瑾瑜一聽,面上神情愈發沉重,何蘇白的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纔會在第二天更新出來。
沈梅既然說了明天,那便說明他今天就會實施自己的殺人計劃,也不知道昨晚遇到的男人到底和夏靜是什麼關係,竟然讓何蘇白緊張到這種地步,不過這會兒她也想不了太多了,及時找到何蘇白才最要緊。
“我臨時有事出去一趟,幫我跟經理請個假!”
瑾瑜拍拍沈梅的肩膀,火急火燎的拿上包跑出去。
沈梅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回過頭時,瑾瑜早沒影了。
計程車停在一棟普通的公寓樓前,瑾瑜付好賬剛要下去,擡眸卻瞧見何蘇白戴着一頂鴨舌帽急匆匆的從裡面走出來坐上了另一輛出租車。
“師傅,跟上那輛車。”
司機聞言,一腳踩下油門衝出去,等車開到大公路上後纔不急不緩的跟着。
半個小時後,何蘇白在一幢廢棄的工廠大廈前下車,瑾瑜付完賬跟着下去,他一步不歇的往上爬,裡面空蕩蕩的,空中佈滿粉塵。
瑾瑜怕被他發現,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只好站在一家咖啡廳門口守着,她這個位置很隱秘,何蘇白根本不會看到她,但他在上面的一舉一動,她卻看的清清楚楚。
工廠大廈對面是市公安局的分所,臨近正午,太陽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她半天聽不到裡面的動靜,仔細想了想正準備偷偷溜進去,眼角餘光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公安局大門口走出來。
是他!
昨晚來找夏靜的男人,還是上班時間,那人穿着一身警服,看起來比昨晚更多了幾分正氣。
瑾瑜只是想不到,這人居然會是一名警察,也難怪何蘇白會殺他了,一旦警方插手,夏靜的屍體不但會被發現,最重要的是他還將面臨牢獄之災。
她也想讓何蘇白得到應有的懲罰,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鋃鐺入獄簡直是便宜他了,總該受夠應有的折磨,讓夏靜親耳聽到他的懺悔之後纔算了結,但眼前這警察卻也是不能死的。
眼見他向大廈走過去了,何蘇白勾起脣角得意的冷笑一聲,拉動起手上的滑輪有些吃力的拖動着什麼東西,半分鐘後瑾瑜纔看見那竟是一塊懸空的大石板!
心裡一急,她皺皺眉,正巧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商販正推着水果車準備橫穿馬路,眉峰微微一挑,一塊石頭毫不起眼的從她腳下滾出去,恰巧停在小商販腳邊。
“哎呦!”
伴着一道痛呼,小商販身子一扭,眼見手推車就要傾翻,男人腳步一頓,調轉方向急步向商販走去。
與此同時,一塊大石板從天而降,恰好與他擦肩而過,“轟”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粉碎,直看得瑾瑜一陣心悸,擡頭卻瞧見何蘇白一臉憤恨的匆匆離開了。
好險啊,幸好她出手及時,不然這麼一塊東西砸下來,腦袋還真能開朵花。
身穿警服的男人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面色也是一沉,如果這小商販沒有扭到腳,那此時此刻,他恐怕已經葬身石底了。
“發生什麼事了?”
耳邊驀地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男人晃過神,擡頭一看,眸子頓時亮了。
“是你?簡小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我剛和一位顧客在咖啡廳裡談完一筆生意,聽見外面有動靜,一時好奇就出來看了一眼,真嚇人啊,這麼大的石板從上面掉下來,還好沒有砸傷人。”
瑾瑜淡笑,幫着他扶起小商販,又順手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水果。
男人看着不遠處圍觀的人羣,眸底一沉,微微笑道:“這座大廈廢棄很長時間了,裡面很多建築材料都沒有清走,有些地方建的也不是很牢固,沒想到時間久了,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瑾瑜眉眼撲閃,抿脣道:“沒有傷亡就已經是萬幸了。”
況且,比起天災,**更是無可勝防啊。
男人重重點點頭,將小商販扶到路邊坐下,此時已經有同僚出來維持秩序,一塊大石板凌空而降,免不了要被媒體們小題大做一番,所以他們得在記者趕來之前,將現場情況瞭解清楚。
“我還要忙,以後有時間再聊吧。”
瑾瑜失笑,揚脣道:“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杜明宇,”男人看她一眼,鄭重重複了一遍,“我叫杜明宇。”
瑾瑜挑眉,點點頭算是記住了,而後目送他急匆匆的向大廈門口跑去。
回到公司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沈梅吃完午餐回來,看見坐在辦公桌前的瑾瑜,揚手扔給她一罐飲料。
“你今天走運了,經理心情好,一早上都沒來辦公區巡視,所以沒抓到你翹班,不過看你這滿身大汗的樣子,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啊,”瑾瑜眨眼,笑的一臉俏皮,“當然是學雷鋒做好事了唄!”
“切,鬼才信你呢。”
沈梅輕嗤一聲,伸手點點她的額頭,扭着細腰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夜風冷冽,何蘇白熄了燈躺回牀上,月光透過窗戶瀉進來,他凜凜神,抱緊被子轉過身,不一會兒,背後忽然覆上一雙手,帶着涼薄的溫度,順着脊背一寸寸滑上來,最後定格在脖子上。
“蘇白,蘇白,我好想你”
冷若寒冰的氣息輕輕噴在耳邊,何蘇白渾身一震,抖着雙肩轉過頭,一頭骯髒凌亂的長髮映入眼簾,一雙陰狠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伴着一陣清脆的大笑聲,何蘇白只覺脖子上的力道陡然變緊,帶着決絕和濃烈的恨意。
“蘇白,爲什麼要殺死我,你不是愛我的嗎?下面好冷啊,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控訴聲倏爾又變成悽慘的低吟,何蘇白壯着膽子試圖推開她,手剛擡起,她卻忽然變了臉色,張開嘴就咬上了他的脖子。
“啊!”
何蘇白吃痛大叫,清冷的晚風吹進來,輕薄的窗簾在空中飄起,他翻身坐到牀上,昏暗的臥室內獨剩他一人,皎皎月華披在身上,透過反光的鏡子,他明顯看到脖子上又多了一個紅色的印記。
三天了,那個噩夢糾纏了他整整三個晚上,只要一閉上眼,夏靜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就會趴在他胸前,張着血口啃噬他的脖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賤人死了那麼久,怎麼會突然進到了他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