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的女子,那些以往依附於德妃的,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前來表表忠心的。
而德妃對於這些人並不上心,只是懶懶的應付着。
“娘娘,鄭貴人求見。”衆人正在花廳裡閒話,有小宮女上前來報。
廳中衆人聞言,皆是一愣。
德妃皺眉想了一會兒,不記得宮中有位姓鄭的貴人啊,“鄭貴人?本宮怎麼不記得?算了,本宮沒有心情應付這些巴結上來的人物,打發她走吧。”
鄭菲兒的貴人之位是德妃被帶下去之後封的,也難怪德妃不記得她。
不過在座的就有眼力見兒好的,趕忙出言攔住了小宮女“且慢”。
“欣嬪?”見有人出聲,德妃疑惑的看過去,聲音中帶着不滿。
被喚作欣嬪的女子見狀,趕忙上前,來到德妃的身邊,輕聲道,“娘娘,這位鄭貴人,可正是當日害的娘娘被禁足的,和妃從孃家帶進宮的女子啊。”
“什麼?”這個賤人,還敢跑來她的親賢宮,簡直是豈有此理,“給本宮將人帶進來。”
和妃這個賤人,想要看她的笑話,卻是自己不敢出靈犀宮的門嗎?還是叫這麼一個貨色來打她的臉?
德妃當然會認爲鄭菲兒的出現是打自己的臉,沒想到皇帝就是爲了這麼一個小賤人,就要禁自己的足,她今天就來看看,這個小賤人到底有什麼魅力,是不是學到了和妃的狐媚之術。
廳中的妃嬪們大部分平日裡都是見過鄭菲兒的,對於她那沒來由的高傲,沒人看得慣,今天見德妃有意要整人了,一個個都來了精神,這一趟沒白來啊。
鄭菲兒對於德妃的認識,大概就只有事情發生的那天,那個眼含怨毒的女子。
“嬪妾鄭菲兒,給德妃娘娘請安。”被小宮女帶進花廳,鄭菲兒只一眼就認出了坐在主位之上的德妃,規規矩矩的跪下行禮。
德妃打量着進門來的女子,眉眼如畫,身姿嫋嫋,倒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怪不得能把皇上迷住。
不過,她可不是皇上,所以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美人兒了。
“你就是鄭貴人?”盯着鄭菲兒,德妃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德妃沒有說免禮,鄭菲兒也不能起身,只是繼續跪着答道,“回娘娘的話,是嬪妾。”
“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居然能讓皇上治了本宮的罪。”淡笑着,德妃輕描淡寫一般提起當日的事情。
當日的事情,雖然親眼見到的人不多,但是在後宮之中從來就是沒有秘密的。
所以,德妃的話剛說完,廳中的妃嬪們便一個個的掩嘴輕笑了起來。
聽着周圍刺耳的笑聲,鄭菲兒只能捏了捏手帕,咬牙擡起了頭。
“好一個美人兒,就是不知道鄭貴人今日前來,可是奉了和妃的命令?”眼神一冷,德妃的話說的冰寒。
鄭菲兒跪在地上,輕輕抖了抖,嘴角卻扯出一抹森寒笑意,幽幽的道,“娘娘說笑了,嬪妾與和妃娘娘並無關係,和妃娘娘怎麼會指使嬪妾做事呢?”
“哦?”作爲一個久居深宮之人,德妃能夠看得出鄭菲兒沒有說謊,她對和妃的恨意似乎比自己還深。
“娘娘,有些話,嬪妾想單獨與娘娘說。”聽出德妃語氣之中的鬆動之意,鄭菲兒趕忙趁熱打鐵。
在鄭菲兒與和妃之間的恩怨,與應付這羣后宮嬪妃之間,德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遣散衆人後,德妃仍然沒有讓鄭菲兒起身,而此刻的鄭菲兒也不在乎了,只跪坐在地上,將自己如何進宮,如何成爲貴人一事講了出來。
只不過,不同的是,在她的口中,自己精心籌謀的一切,都成爲了陳瑾瑜想要獨佔聖寵的心機。
那一日發生的事情,更是成爲了和妃不顧姐妹意願,強行將她送上龍牀。
聽完鄭菲兒的話,德妃沒有更多的表態,只是擡手示意她可以起身了,“坐下吧。”
其實,德妃知道鄭菲兒的話肯定不是真的,但是不重要,她從她的這段話中清晰的瞭解到了鄭菲兒對和妃的恨意,這就足夠了。
“和妃如此不顧宮中其他姐妹的死活,只一心想着獨佔聖寵的行爲確實不對。”接着鄭菲兒的話,德妃慢條斯理的道。
“當然了,我們都是外人,她不顧及我們也不能說什麼,就是苦了妹妹了,她居然一點都不念及你們的姐妹之情。”
“既然她不念情,嬪妾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是,看着她如今的日子,嬪妾心中咽不下這口氣。”
“哦?妹妹可有什麼打算?”德妃等的就是鄭菲兒的不甘心,就像她自己一樣。
聽出德妃掩飾不住的感興趣,鄭菲兒緩緩擡頭,將自己眼中的不甘展現在她的面前。
“同爲姐妹,憑什麼我一無所有,而她已經有了四皇子,卻還霸佔着皇上,既然她如此需要皇上,我就該幫幫我的好姐姐,你說呢德妃娘娘?”
“妹妹的心情本宮可以理解,若是和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本宮也可以幫助妹妹爬上妃位,只是這一切,都要看妹妹能做到什麼地步了。”
妃位?聽到德妃的允諾,鄭菲兒心中嗤笑,她要的可不僅僅是妃位而已。
“謝娘娘掛心,只是嬪妾不敢妄想高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吐胸中之氣,也算是爲皇上剷除陳家這個後患。”低垂下腦袋,鄭菲兒語氣柔軟,彷彿與剛纔那個充滿怨氣的不是同一人。
德妃聞言卻是滿意的勾脣一笑,這纔對嘛。
她現在不過才貴人,若是鄭菲兒這個小妖精也敢妄想與她平起平坐的話,那還了得。
當然了,雖然作爲後宮中的女子,她也知道鄭菲兒說的不能信,所以,最後不管結果如何,這個女人都不能留。
兩個女人各懷鬼胎,面上卻又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在這花廳之中醞釀着一場陰謀。
至於瑾瑜,鄭菲兒難得有幾日沒有來求見了,她倒是樂得清靜。
至於鄭菲兒能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有了原主的記憶這個作弊器,她連派人盯着鄭菲兒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