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早就不愛他了,我替他減刑是要報復他。”瑾瑜看尤爲會錯意,趕緊向他解釋。
“幫他減刑是爲了報復他?”尤爲不解。
瑾瑜繼續說,“我是覺得趙羣在監獄裡度過他的下半生,太便宜他了,我很瞭解他,我知道對他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他費盡心思考研,就是想要一個好前途,坐牢雖然讓他沒有了大好前途,但卻也給他提供了一個逃避的場所,讓他可以混吃等死。”
“所以,你是要讓他好好嚐嚐身敗名裂的滋味,讓他出來受盡社會排擠,過上連在監獄都不如的生活?”尤爲有些理解了她的想法。
“對,他把我害得成這樣,如果沒有你們,我可能會冤死在監獄中,而他一定巴不得讓我永遠的消失。他那麼狠心的對我,我當然要好好回報他了。”瑾瑜說。
瑾瑜知道她這樣做,在別人看來有些狠,但想想原主在監獄中三十多歲就鬱鬱而終,她就決定不管別人怎麼看,她一定得替原主好好報這個仇。
尤爲看着瑾瑜已經泛紅的眼眶,不再多問她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如果想給趙羣減刑,得從被害人家屬那裡入手,如果被害人家屬不全部追究,或許在法律上,趙羣能減輕刑罰。”尤爲說。
“好,尤律師,明天我就去找找被害人家屬。”瑾瑜感激地對他說。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明天我要去找被害人家屬瞭解情況。”尤爲說。
“但是你和家屬他們聊案子,帶上我是不是不太好。”瑾瑜擔憂地說。
“我明天先去了解情況,快結束的時候給你發信息你再過來。有我在,你和被害人家屬也好溝通一點。”尤爲小心翼翼地說。
瑾瑜知道,就算她不是當時開車的人,但她與趙羣的關係,以及後來替趙羣頂罪的行爲,被害人家屬一定恨死她了。她去了,一定是“凶多吉少”,更別說她這次是要替趙羣“求情”了。
尤爲爲她想的很周到。
“好,謝謝你,尤律師。”除了感謝,瑾瑜什麼也說不出來。
“認識以來,你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了。不用和我這麼客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以後就叫我尤爲吧。”尤爲笑着說。
“好。”瑾瑜點點頭。
送走了尤爲,瑾瑜回了她的房間,正收拾着,溫雪進來了。
“瑾兒,你真要幫那趙羣減刑,他現在一定對你懷恨在心,只怕他提早出來了,來找你的麻煩,我們孤兒寡母的,哪能鬥過他?”
溫雪在廚房隱約聽到了瑾瑜和尤爲的對話,十分擔心她,還是進來問她了。
看着這個一直以來活得小心翼翼的女人,瑾瑜突然很心疼她。
歲月待她不薄,被丈夫拋棄,一人帶着女兒,受盡各種欺負,生活已經讓她千瘡百孔。
瑾瑜拉着溫雪坐到牀上,握住她的手,認真地對她說,“媽,您放心,我長大了,能保護好我們。經過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做蠢事了。以後,我會努力的工作,讓您過上好日子,相信我!”
“好,好,好,媽當然相信你。”溫雪說着,握緊了瑾瑜的手,生怕又表達錯了。
“嗯。”瑾瑜用力點點頭。
第二天,瑾瑜鼓起勇氣,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那天在法庭上坐在原告席位的男子,看見來人是她,臉色很不好看。
“你來幹什麼?”男子語氣並不好。
“我來找你,是有些事要和你說,抱歉,我並沒有惡意。”瑾瑜早就做好了不被待見的準備,其實,他不打她,她已經很知足了。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男子說着就要關門。
裡面的尤爲聽到動靜,出來一看,果然是瑾瑜來了。
尤爲撐住門對男子說,“齊先生,給她一個補過的機會好嗎?她確實是想幫助你。”
這位男子就是死者的丈夫齊漠。
齊漠只要一想到的妻子和那還沒出生的孩子,就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趙羣,而作爲趙羣女朋友的溫瑾瑜也同樣好不到哪去。
儘管,他心裡知道瑾瑜也是受害者,當時開車的不是她,但他就是撇不開她。
“齊先生,我和你一樣恨趙羣,請讓我幫你報復趙羣!討回公道後,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瑾瑜誠懇地說。
齊漠看了瑾瑜和尤爲一眼,側過身子,說了聲,“進來吧。”
尤爲待瑾瑜進來後,關了門,重新坐回了客廳的沙發上。
“齊先生,您之前的辯護律師周慧和趙羣狼狽爲奸,她幫您辯護完全是爲了幫趙羣遮蓋罪行。尤律師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律師。”瑾瑜一坐下就開始說。
“我剛剛和齊先生說了,他已經答應了。”尤爲看瑾瑜一臉着急的樣子,打斷她說。
齊漠看這情形,也大概知道了,尤爲是瑾瑜介紹來的!而且,尤爲說他不收取任何律師費用。
家裡的積蓄在葬禮上花了不少,又給了周慧很高的律師費,已經再請不起律師了,所以他就答應了。
“哦,答應了就好。”瑾瑜回着尤爲的話,不自覺地挍了挍自己的手指。
“尤律師,開庭那天,需不需要我作爲證人出庭。”
聽瑾瑜這麼說,齊漠十分驚訝,因爲如果瑾瑜出庭可能又要將她攪進混水裡了,而她看上去還很願意。
“你已經把你知道的都和警察說清楚了,有警察的筆錄就可以了。”尤爲說。
“哦,那如果需要,你一定要來找我。”瑾瑜對尤爲說。
“好。”尤爲點點頭。
“齊先生,這是我之前的一點積蓄,雖然不多,但等我工作穩定下來時,我一定慢慢補償的,請您收下。”瑾瑜忽然想起要給齊漠補償的事,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到齊漠面前。
“不用,不用,這錢我不能要。”齊漠說着將信封推回瑾瑜面前。
“齊先生,這錢您一定得收下,我知道您現在很需要。”瑾瑜又推回去。
進門的時候,瑾瑜瞟到臥室中一位老人躺着,她不好多問,但和齊漠妻子與孩子的離開一定有關係,齊漠一定很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