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的意思:“你想剝離我的血脈?”
紀容羽紫色的眼睛完成了月牙:“真聰明,可是沒有獎勵。準備好了嗎?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美麗的容顏,美麗的眼睛,但是無論是她的眼神,她的笑容,都寒冷似冰。
這種神情,讓他恍惚,似乎又有些熟悉,莫名的,和絕帝,和他自己有時候重合,出奇的相似。
無情,冷漠,居高臨下掌控別人生死命運的那種漠視和不屑。
或許,她曾經想放下這些東西,顯然,無論是他或者是絕帝,都沒有重視她的期盼,甚至說,徹底無視了她的期盼,然後,讓她回到了起點。
他根本沒有拒絕的能力,他打破自己的矜持大聲呼救,但那些宮人明明就站在不過兩三丈遠的地方,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她看着她一面微笑,一面繞着自己躺着的特製的且柔軟的大牀走着詭異的步伐,口中念着聽不懂的語言,手中飛快變換掐着他看不懂的手勢,一雙美足在地上勾畫出一條條的銀線匯聚成不大不小的圖形,然後放下一些他從來沒見過材質的物體。
他覺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魚,尤其是當她的動作停下來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禁錮在了牀上,別說是發出聲音,甚至連眨眼睛這樣的動作也做不到。
“你準備好了嗎?”他聽到她柔軟的聲音,第一次,不,或許並不是第一次,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記憶中,這個柔軟溫和充滿愛的聲音經常在他耳邊響起,只是他將自己塵封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將那個聲音那個人拒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這個時候,短短六個字,卻勾起了他似乎早就忘記,但是卻根本沒有忘記的深層記憶。
他沒辦法回答,餘光只看到紀容羽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力度適中的在自己的四肢之上各割開了一條口子,鮮血不急不緩地流了出來,帶着香甜的味道,也帶着一股熟悉的腥味。
紀容羽此時彷彿一隻美麗的蝴蝶,整個人在自己繪製的陣法之中翩翩起舞。
那是傳承之中的舞蹈,亙古莊重,她的口中哼唱着彷彿來自遠古的曲子,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帶着兩個並不大的鈴鐺。隨着她的舞蹈,鈴鐺時不時地響起,每響起一聲,絕宸就感覺到刮骨一樣的疼痛,硬生生將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體裡剝離!
疼!而且越來越疼!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卻彷彿沉浸在了那聽不懂的歌聲之中,甚至於恍惚之中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銀色九尾狐。它長着一雙銀紫色美麗的眼睛,九條銀白色毛茸茸美麗的尾巴在它的身後輕輕地搖擺。彷彿看到他的視線,美麗的九尾狐忽然變化了神態,慵懶高貴的它忽然變得兇悍暴躁,兩隻尖銳的爪子直接揮了起來,明晃晃的八道抓痕狠狠地抓在了他的身體上,他的靈魂上,讓他忍不住再次發出了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