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婕妤在東來寺的表演自然也傳到了昭光帝的耳中。翻了翻手中的詩集,看着上面有兩首正是曾經自己和水婕妤在一起的時候她替自己做的詩詞,此時上面明晃晃地寫着別人的名字。當時他還想着,一個弱質芊芊的深閨女子怎麼會寫出如此包含男兒氣概和豪邁胸襟的詩句來,可此時想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自戳雙目。
【叮!昭光帝對宿主好感度-5,好感度累積35%,請宿主注意!好感度低於60%,給予宿主二級電擊懲罰!】
連淑妃落了孩子痛苦不已,各種因由不去細說自然和昭光帝少不了關係。黃才人一回來就聽到了好消息,激動地哈哈大笑。結果這麼一笑,肚子疼,瞬間也悲劇了,跟着連淑妃一起小產,落下的還是一個成形的男胎。
連淑妃心裡挺苦的,她手染鮮血這麼多年,當年在皇子府太子府,作爲正妃就處置了不少孩子,到自己這裡,才知道心情不美好。本來挺那什麼的,結果收到消息,黃才人幸災樂禍自己的男胎也掉了,不知道爲什麼,心理瞬間又平衡起來。
黃才人心中也挺苦的。自己不討皇帝喜歡,從來靠的就是黃家和太后纔有現在這樣的地位。因爲皇帝不喜歡,加上黃家現在勢弱,爲了保住現在的身份地位她也沒少陰謀詭計謀算人命。如今好容易有了身孕懷着男胎,剛笑了兩聲淑妃倒黴,自己也步了後塵……
宮裡一連掉了兩個皇子,頓時風聲鶴唳,好一番查探,發作,打發!
在這次動盪之中,皇太后的勢力再次縮了一部分水,最後又將兩個皇子的夭折扣在了後宮爭風吃醋上,故技重施地發作了兩個和皇帝不對付的大臣女兒,其中一個就是今年新進選秀進來的寶林。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水婕妤被牽扯其中了,但是又莫名其妙放了出來,得了不少賞賜,讓人摸不着頭腦。
‘病弱’的紀容羽得知消息的時候,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連淑妃和黃才人都在委託人的一生中扮演了極爲重要的角色,而且讓委託人也念念不忘。這一次的‘變故’對兩人來說不輕但是卻也不重,對付同樣手腳並不算乾淨的兩人,她表示毫無心理壓力。一方面讓這兩人空歡喜大悲劇受苦一番,一方面擾亂了昭光帝一些心神給水婕妤下了套。
水婕妤越發膽戰心驚,就算系統爲了讓她出手再次賜了她一次一級電擊,她也不願意。直到又是一個月,昭光帝的生辰,在系統的各種威逼利誘下,才鬆了口。
‘系統,就算抹殺了我,你也找不到下一個宿主吧!否則你既然對我這般失望,早就殺死我,找另一個了。’
系統沉默。
‘既然這樣,咱們半斤八兩!’水婕妤發了狠:‘魅力口紅似乎用不上,效果不限,我要求更換道具!’
【換什麼!】這是第一次系統這樣說話;【要知道守好分寸,否則大家一拍兩散!我頂多降級,至於你,哼!】
‘愛人香水!’水婕妤咬了咬牙。
系統沉默半晌:【成交!‘愛人香水’可以單次增加對方5%的好感度,但是有一定副作用……】
‘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了!’水婕妤打斷了它的話。
系統沉默。
副作用是,如果對方意志堅定,可能產生逆反波動。
然而它的宿主,現在已經完全聽不進了。
很快,機會來了,那就是昭光帝二十四歲生辰。
對水婕妤來說,這是一個好好刷皇帝好感度的機會。所謂帝王者,無非就是高處不勝寒。所以她想要給他準備一份暖心的,獨一無二的,無法忘懷的唯一的禮物。這一年來任務頻頻失敗,加上連番購買道具,所以她的商城幣少的可憐,110點,別說系統提示,美容點也堪堪只能買到1個,作用真心不大。
之前她做了兩年的人物積攢下來的商城幣,除了到目前爲止糟蹋掉的不少道具之外,大部分花在購買美容點上提高本尊的硬件之外,也只購買了初級廚藝和初級繪畫兩項硬件技能。在這一次的生日宴會上,水婕妤別出心裁,親自下廚做了一個奶油水果生日蛋糕,想要討個巧,討個新奇,好引得昭光帝召寢,將那‘愛人香水’好好利用一番。
【叮!昭光帝對宿主好感度-5%,好感度累積30%,請宿主注意,不要消極怠工。】
原著的發展現在細究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至少現在昭光帝在好奇驚異了一下之後就順勢嚐了一口,瞬間被這油膩膩甜絲絲的口感給噎住了。不是說不好吃,可是作爲一個男人的昭光帝不愛吃。所以,當一個人的感情發生了變化,以前覺得可愛迷人的優點,都變成了讓人無法接受的缺點,因此這個碩大的蛋糕便宜了衆位妃嬪,倒是獲得了一片的驚歎和讚賞。
當然,這在水婕妤看來,就是嘲諷,而事實上,也確實是。
至於其他妃嬪,送畫的,送刺繡的,送衣服的,送珠寶的都有,紀容羽也沒費什麼大的心力,更加沒有興趣把自己蒐集的寶貝弄出來送給他,乾脆做了一個八角走馬燈,每一面都用彩墨畫着一個昭光帝,或用膳,或看書,或走路,或思考,或思慮,或開心,或休憩,或憂傷。每個昭光帝都栩栩如生,畫工傳神,可見觀察入微,尤其是經由走馬燈映出來的影子,幾乎讓人以爲是一個個真的昭光帝就在身邊用膳,看書,高興,憂傷……
這一次,昭光帝面上是難掩的震驚,還有心中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逃避的感動。他的身邊恰好是一個‘憂傷的自己’,雖然臉上表情並不是真的多少憂傷,可是那微微蹙起的眉毛,放空帶着幾分飄渺的眼神,放鬆的面部表情,無一不在訴說哀傷。他知道自己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所以,這是畫者想象中的,屬於他的不能說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