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這會兒在幹什麼?
她現在正在房間裡擺弄自己的百科全書。
事實上,鈴蘭的任務在她破壞了那個法陣之後基本上就已經完成了,事實上,只要她願意,也是可以馬上離開的。
但是,她現如今卻留了下來,其原因還是因爲之前那個滾落進來的水晶球。
她需要找到它,至少,她需要了解一下它現如今的狀態。
原本那東西應該是和她有一定的感應的。
但是現如今,感應卻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封印破碎了。
而封印破碎之後,那東西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如果可以,鈴蘭也是希望對方能夠有個好一點的結局的,比如說,機緣巧合之下,入個輪迴神馬的。
這世間的輪迴可不是那麼好入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死後,靈魂是不會被世界所接納的。
也許一時之間不會消散,飄蕩在這人世間。
但是時間久了,最後的結局也終究是消散。
只有獲得這個世界的認可,纔有可能入了這個世界的輪迴。
也許,對於那個新生的靈魂來說,入了這個世界的輪迴也不錯,至少,它將會真正的‘存在’。
然而,這卻是一個妄想罷了,想要瞞過天道,其難度直接接近於零。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她需要儘快的尋找到她。
時間比較緊,所以一上來,她便動用了百科全書。
這種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的行爲是會招到天道的排斥的,但是她這邊也顧不上那些了。
好在她本身功德加持,福運厚重,這麼‘張揚’,天道也沒真的把她一個雷劈死。
只是,這百科全書算來算去,最後得到的結果卻非常的模糊。
鈴蘭拿着一張簡直可以用塗鴉來形容的地圖,參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勉強能夠確認,那個水晶珠破碎的地方應該離她所在地並不遠。
至於到底在什麼地方……
鈴蘭抖了抖自己手上的那張紙,神情有些無奈。
這範圍有些大,她覺得自己應該給自己開個掛。
鈴蘭這邊正在尋思這些事情呢,那邊,管事威漢便親自上門,客套了兩句,送了一些日用品過來之後,便把之前在外面,那個私生子的事情告訴給了鈴蘭。
鈴蘭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獎賞了威漢之後,這才眉頭一挑,神情變得有些莫測。
私生子這種東西,貴族當中向來不少。
甚至,現如今的大貴族當中,有不少就是由‘私生子’擔任的
然而,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身爲未來的‘正妻’,鈴蘭這個時候的態度還是需要有的。
鈴蘭現如今的態度很重要,要是她真的一聲不吭,那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評論都會紛紛到來。
而如果她的動作做的太大了,事態變得不可收拾了,其後果也是不怎麼美妙的。
所以,鈴蘭的這個態度很重要,其中的度的拿捏也非常關鍵。
最後鈴蘭想了又想,拿出了一些適合嬰兒使用的高檔布料和精細的毯子,然後召喚過來一名高挑美貌的侍女,吩咐了兩句之後,便讓她把這些東西給那個‘喜當爹’的未婚夫送去了。
話說,未婚夫這邊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當時是追着巫師的痕跡跟過來的,後來跟丟了,就直接來到這個城鎮當中歇歇腳。
馬車啊小廝啊侍女啊神馬的都在後面,這一時半會兒的,孩子哭鬧不休,他簡直是要愁死了。
如果說,曾經他對待那個把他踹了的女人還有半分好感的話,那麼現如今,在孩子的哭鬧聲當中,這半分的好感也都煙消雲散了。
甚至,他在心中,已經隱隱的把那個女人和她那個讓人噁心的母親畫上了等號。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房門被敲響了。
對方敲響房門之後,也沒等裡面的人說話,直接就把房門給推開了。
這個時候未婚夫大人正心情不爽了,看這架勢,當下連上就閃過了一絲怒容。
但是隨後,在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自己未婚夫的貼身侍女之後,當下,這點兒怒氣也被憋了回去。
尤其是,看到那侍女那副也像是隱忍着什麼一般的模樣,當下心裡也就虛了兩分。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先開口也是不可能的,最後還是他的侍衛長笑着迎了上去。
這幅模樣,原本是想要先寒暄兩句,緩解一下氣氛的。
但是那侍女卻半點兒沒想要開口說什麼,只是對身後的接待們使了一個顏色,然後鈴蘭吩咐送過來的東西便一流水兒的被送了進來。
都是一些極柔軟的布料,就算是貴族家的小姐想要用也是沒有多少的,平民家那更是不要想看見的好東西。
這些布料給嬰兒用那當然是頂好的,更何況還有那絨毛特別柔軟的毯子。
雖然毯子只有兩張,但是這毯子卻是成人鋪蓋的尺寸,給小嬰兒用簡直是足足的,當這些東西被送進來,就算是心裡窩着火的未婚夫大人也是忍不住緩和了臉色,神情上更是帶上了一些尷尬和愧疚。
只是,還沒等他這邊開口,那邊,侍女看人把東西放下了,便冷着臉對未婚夫大人行了一禮,語氣硬梆梆的說道。
“這是小姐讓送來的東西,小姐說了,這個事情她會和侯爺說的。”
說完,這個侍女便不理會房間裡的人,直接轉身離開了,連房門都沒給關上。
最後還是跟着進來的接待假笑着把房門給帶上了。
當下未婚夫苦了一張臉,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神情徹底苦了下來。
不過,看看鈴蘭送來的這些東西,未婚夫大人還是覺得很受用的。
鈴蘭送的東西還是很在點子上的。
吃食這種東西有錢就肯定不會缺少的,實在不行,請幾個奶孃回來餵養也是足夠了的。
但是這種柔軟的布料卻是在這種小地方可弄不到的,就算他在有錢,短時間之內也是別想了的。
但是同時,這種布料對於嬰兒來說卻也是非常重要的,不說別的,就是尿布,你不可能只用那麼一塊不給人換吧。
不要說用粗布湊合一下之類的,那些布料粗糙的很,孩子細皮嫩肉的,平民家是沒有那個條件,他一個侯爵第一順位繼承人,要是也給自己的孩子使用那東西,不管是爲了面子還是裡子,他都不會做的。
而鈴蘭送來的這些東西,卻是讓未婚夫大人心裡滿意極了而這些滿意之後,便是更多的愧疚。
他不是那種不懂事的,知道這件事會引起什麼樣的影響。
先不說他自己的風評,就是貝德雅這個還沒嫁過來的正妻,都會引來不少非議。
未婚夫大人這個後悔啊,當下便想着要去賠個不是神馬的。
但是人家鈴蘭可沒空搭理他,直接沒讓他進門。
未婚夫大人自知理虧,也不在意,倒是等自己的馬車來了之後,讓人送了不少珍貴的首飾過來。
至於他自己,現如今已經被鬧的有些焦頭爛額了。
他身邊跟着的那幾個侍女,說是侍女,其實根本作用還是用來暖牀的情婦,只是現如今他還沒成婚,這種事情不能做的太過於明顯了,所以才讓這些女人頂着一個侍女的名頭。
但是現如今,這些女人到來了,他滿心以爲自己能夠輕鬆一些了。
但是誰能想到,這些女人見到孩子之後,一個個的也跟着哭鬧了起來,煩得他簡直不要不要的。
並且還不光如此,他這邊才擺脫那些女人的做妖,格藍迪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對於自己這個表妹,未婚夫大人是徹底的服氣了,他現在就想要讓這個表妹走遠些,不要在相見的那一種。
但是誰能想到,這位表妹雖然表情哀怨,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但是卻帶了不少嬰兒用品過來,一副要來當‘後媽’的架勢。
我去!!!兒子!你坑爹了你知道嗎?!!!
未婚夫這邊焦頭爛額,而鈴蘭這邊卻已經打算啓程了。
威漢這邊是想要把自家小姐帶回去的,事實上,首都那邊接到信息之後已經派了人過來,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人過來接這位小姐回去。
但是鈴蘭卻對威漢說,她想要在成親之前到處看看,並且爲此,還給自家父親通信一封。
其中說明了這位未婚夫的事情,並且還言明,她可以不追究這件事情,全都任憑自己的父親做主。
但是前提條件是,必須讓她在外面散散心。
其實出了這種事情,不光未婚夫那邊怕鈴蘭鬧出什麼事情來,貝德雅家族那邊也怕鈴蘭這邊鬧出什麼事情來。
畢竟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他們想要以聯姻的方式鞏固兩個家族的關係,所以名聲這種東西他們是不在乎的。
但是要嫁人的是鈴蘭,是當事者,所以他們都怕鈴蘭想不開。
而現如今,鈴蘭已經嚴明瞭這件事情,並且還說明,願意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家族那邊,以及只是想要到外面散散心的意願之後,父親那邊還是妥協了,只不過最後,他還是派了一隊人來‘保護’她,並且給她限定了迴歸的日期。
這也好在原主是突然之間失蹤的,留下的信件寫的也語焉不詳,並沒有明確的說明自己‘私奔’的意願,否着,她八成是不能如此簡單的過關了。
鈴蘭離開了這件事情,未婚夫是第二天才知道的,而鈴蘭的行動簡直是把‘不滿意’三個字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臉上!
未婚夫大人現如今也沒有什麼風花雪月的心思了,甚至在他的心中,已經把‘神煩’的標籤貼在了女人的身上。
原本這個未婚夫年紀就不大,十六七的年紀,正是有些叛逆和我行我素的年紀。
雖然貴族的教養很好,但是年紀還小的他城府也沒有多少。
被女人鬧了這麼長時間,當下也不管什麼風度了,直接快刀斬亂麻,趁着自己的表妹不再,拿錢讓人把這四個侍女給打發了之後,便也連夜離開了。
這個地方他是不能在留下了,現如今的耽誤之急還是先追上貝德雅,然後確認一下她的想法。
兩個家族的聯姻不能斷,他需要先安撫自己的未婚妻才行。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邊才上路,正快馬加鞭的趕路呢,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就病了!
說實話,這要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掐死這個孽障的心都有了!
不過孩子病了,他也不能在繼續趕路了,當下只能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正巧,這裡不遠處有個村子,正好到那裡借宿一晚。
只是讓人有些意外的是,他們剛到村子,便看見了鈴蘭的馬車!
未婚夫這邊大喜,當下便讓人去打聽了一下,得知鈴蘭他們真的下榻在這裡之後,孩子生病的愁苦也消減了不少。
鈴蘭這也不是真的想留在這裡,而是她用啦拉扯的一頭鹿生病了,在有其他人在,沒辦法在從空間裡取牲畜的情況下,鈴蘭只能先到這個村子裡休整一下。
至於用來拉車的牲畜神馬的,就只能派人先去別的地方看看了。
這個村子不大,本身的條件也不好。
但是架不住鈴蘭這邊東西齊全,要了一個控制的院落之後,便也住的很是舒適。
只是這一日,鈴蘭這邊剛要吃晚飯,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有氣無力的嬰兒的啼哭聲。
鈴蘭聽見這聲音,神情便微妙了一瞬間。
擡眼給伺候在身邊的侍女遞了一個眼神,那侍女會意,便低着頭出去了。
等在進來的時候,未婚夫大人也被她帶了進來。
鈴蘭根本不去看進來的那些人,自顧自的吃着,姿態優雅體態端莊,一看就是教養極好的貴族小姐,禮儀這方面,絕對挑不出任何一個錯處。
但是,也是這樣堪稱刻板的用餐禮儀,卻也讓未婚夫這一行人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不歡迎的態度。
未婚夫這邊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嘴邊的笑容有些發苦,但是卻也還是厚着臉皮湊了上去,也沒等鈴蘭這個主人發話,直接就坐到了鈴蘭的面前,嘗試着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