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盈盈的月色下,柳莫吐出了一口濁氣,最後那鋒利的獠牙和爪子驀地一收起,又恢復了一副古代大家閨秀的模樣。
天色已經即將天明,她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柳莫在森林裡蹦躂着。
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森林,只是這裡陰氣比較重,視野也比較開闊,能全身心的沐浴在月色下,不被身旁那鬱鬱蔥蔥的樹木遮擋。
忽然間,她聽到一陣馬車轆轆的聲音。
不過離得很遠,她也看不清楚什麼,只是聽到了一點點的響聲而已,最後漸行漸遠,那方向,好像是前往獨木峰的。
柳莫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知道在哪個不怕死的傢伙,居然大晚上的過獨木峰,真的是不怕死啊。
不再理會,柳莫繼續蹦躂着回獨木鎮了。
回到客棧裡,紅色雕花窗櫺吱呀一聲輕輕的打開,盈盈的月色便是撒了滿地,像是一地的黃金一般,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柳莫陡然間就愣住了。
不是因爲那滿地的月色,而是因爲——那法海小和尚不見了!
房間裡空空如也,牀上的被褥凌亂,完全沒有呆萌小和尚的蹤影。柳莫不由得眉頭緊蹙,殭屍鼻子一呼吸,便是在房間裡感受到了不屬於小和尚的氣息。
她眸色一凝,有人抓走了小和尚!
柳莫飛出客棧,站在獨木鎮的屋頂上,殭屍鼻子微動,感受着四周的氣息,那魚龍混雜的氣息,可是,卻沒有任何小和尚的氣息。
她從鎮東跑到了鎮西,再從鎮南跑到了鎮北。
整個獨木鎮都被她找遍了,卻仍舊沒有感受到小和尚的氣息,這說明——法海小和尚不在獨木鎮了!
不在獨木鎮,法海小和尚被抓去了哪裡呢?
驀然間,柳莫想起在森林裡遠遠聽到的那馬車轆轆的聲音,猛地醍醐灌頂,難怪大晚上的居然有人夜過獨木峰呢。
柳莫的眸色倏地變得凌厲萬分。
小和尚這人挺好玩的,心地也很善良,她可不能見死不救。
身形一閃,柳莫便是挺屍般的蹦躂着雙腿,快速的追了上去。猶記得,那馬車是前往獨木峰的。
柳莫身爲殭屍,速度特別的快,雖然不會飛,但是跟飛也沒什麼兩樣,一蹦將近有十米遠,因此三下兩除二的便來到了獨木峰附近。
這個時候,她看到馬車又轆轆的回來了,駕駛馬車的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而柳莫,她在馬車裡感受到了小和尚的氣息。
一瞬間,她便蹦躂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月色下露出森冷的獠牙,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這過,馬車乖乖交出來。”
饒是鎮定有素的黑衣人,也被突如其來的柳莫嚇了一條。
特別是她那對泛着白澤的獠牙,更是讓他的心狠狠一顫!
殭屍!殭屍!
他居然遇見了殭屍!活生生的殭屍!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殭屍。
他雖然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強盜,但是打劫的只是普通人而已,他可不是道士,對上殭屍,只有被吸血的命,而現在,他被殭屍打劫了!
那殭屍居然還會說人話!
坐在馬車上的黑衣人望着柳莫那長長的獠牙,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身子幾乎是顫抖着下來的。
見柳莫蹦躂着雙腿過來,更是嚇得驚慌的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媽呀,殭屍啊,救命啊!”
聲音一直迴盪在山谷裡。
柳莫的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就是想試試殭屍打劫人類的場景是怎麼樣的,結果——那人類真是不禁嚇,已經屁滾尿流了。
柳莫掀開馬車,裡面有小和尚的氣息,但是卻沒有小和尚的人。
她眉目一冷,又是三下兩除二的蹦到了黑衣人的身邊,攔住了他的去路。那黑衣人見到柳莫,當下是暈死過去了。
切~
柳莫不屑的哼了一聲氣,這人是不是無惡不作的土匪啊?
丫的,也太不禁嚇了,她只是站在他面前而已,還沒有動手呢,這人就暈死過去了,無語。
柳莫最後乾脆收斂住自己的獠牙和鋒利的爪子,把黑衣人綁在樹上,而後才把他弄醒,厲聲的道:“說,馬車裡的那個和尚,哪裡去了?”
黑衣人醒來,見到柳莫,是懵逼的。
咦?那個殭屍呢?哪裡去了?怎麼變成了眼前的女子?還是模樣漂亮,牲畜無害的美女?
該不會……那殭屍是她裝出來欺騙自己的吧?
黑衣人直覺自己真相了,這麼一想着,他望着柳莫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他身爲斧頭寨的一份子,何曾像今天如此狼狽過?
被嚇唬得屁滾尿流就算了,他還被綁在樹上。
屈辱,這真是屈辱!
柳莫不明白黑衣人的想法,但是他那惡狠狠的目光,自己是看到了的,遂一腳踹在他的身上,正中命根子,聲音陰測測的道:“你說不說,你們把小和尚帶到哪裡去了?”
“嘶……”
黑衣人這個時候真的是蛋蛋特別疼啊,但是他被綁住了,又完全沒有辦法動。只是額頭冷汗涔涔的道:“我說,我說。”
“那小和尚被接應的人扛進獨木峰上的斧頭寨裡了,而我則是回去覆命的。”
確實就是這樣。
他們每隔一週就會幹這樣的事情,暗地裡把這些人迷暈,最後送到斧頭寨裡去。至於爲什麼專挑和尚、道士、黃花閨女入手,他也不知道。
這些是斧頭寨裡的機密事情,他的身份低,只是按照彪爺吩咐的辦事而已。
柳莫目光泠泠的望着他,呵呵一笑:“覆命?你說回去覆命?是向誰覆命呢?”
黑衣人頓時噎住,不再說話。
這個可不能說,萬一被獨木鎮的人知道他們有斧頭寨的人潛藏在這裡,那可就真是慘了,會誤了斧頭寨的大事的!
實際上,他們斧頭寨的第一首要任務就是:獨木鎮裡的那些暫宿的和尚、道士及黃花大閨女。
第二任務,纔是在山谷裡打劫路過的商旅。
“你不說是不是?”柳莫陰測測的笑,再次狠狠的一腳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這回,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