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得到大白的確切回覆後，樂觀絲毫不慌地笑了笑。
“你故意表現得那麼明顯，不就是怕我看不出來嗎？”冷傲天再次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已經恢復記憶了，在掐死燈徒子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
前世、今生、失憶前和失憶後的所有記憶一一重疊又分散，一一清晰又模糊……
這些記憶在他的腦子裡流過了許多遍，又對比了許多遍，冷傲天才終於確認原來這一世遇到的她真的不是上一世的她，因爲她們看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洛雪看他的眼神永遠是淡淡的，就像是沒有人的感情一樣。
他原以爲那是她的性格使然，直到上輩子的最後才知道原來她是真的對他沒有感情，眼神裡纔沒有任何溫度。
“你什麼時候完全恢復記憶的？”樂觀也終於確認冷傲天是徹底恢復了記憶。
“在你醒來之前。”冷傲天不想跟她說是掐死燈徒子的時候。
“哦。”樂觀沒有多話，暗道：“這傢伙怎麼這麼能演？早恢復記憶了還抱着我哭個屁啊？還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嗎？”
她在心裡直翻白眼，面上卻仍是一副雲淡風輕、不以爲意的模樣。
“你爲什麼會在她的身體裡？是奪舍了她嗎？”
他早該猜到的，既然他能重活一世，那其他人也一樣有可能不再是原來的人了。
“不是奪舍，等我走了，她就會醒來的。”樂觀不想過多解釋有關於任務的事。
“你要走？”冷傲天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遲早要回去，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樂觀理所當然地道。
“爲什麼一定要回去？是這裡不好嗎？”冷傲天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難道你還想讓我留下來嗎？”樂觀故作滿臉疑惑。
“我……我希望你能留下來，我不喜歡她，如果你能一直代替她的話，或許我以後就不會想殺她了。”冷傲天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你到底爲什麼會那麼討厭她，甚至討厭到想殺了她呢？”樂觀不露聲色地問道。
“她是我上輩子曾經最欣賞的人，也是陪伴我最久的人……”冷傲天看着這張與記憶裡的她一模一樣的臉，神情不由恍惚了一瞬。
“這就是你討厭她的理由？”樂觀的嘴角猛抽。
“不是，我還沒說完呢！”冷傲天下意識地咋呼了一句，旋即便沉靜了下來，似是自嘲地道：“我之所以會討厭甚至仇恨她，是因爲她最後成了傷我最深的人。”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對我的欣賞，對我的好，對我的感情全是假的，也沒有想過真正的她會是那麼虛僞的人，如果沒有她，我上輩子就不會險些入魔，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對她只有恨，若不是我上輩子臨死前想的都是如果能重來一次，我再也不要相信她，還要親手殺了她的話，我恐怕就不會有這輩子了。”
他一字一句地說完，眸底滿是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