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個就是維蘇威活火山?”木子冥點了點畫上的高山。
杜俊傑點了點頭,“不錯,但是當時的人們都只以爲它是死火山,再不會爆發,所以就在山的兩側種上綠油油的莊稼,卻沒想到這火山的平靜下竟蘊藏着毀滅性的災難。”
“某天,火山撕下了僞善的面孔,滾燙的岩漿噴涌而出,如海浪般高的火山灰無情的衝擊着龐貝古城,直至將它完全淹沒。”
“從此,世上再無龐貝。”
杜俊傑聲音低沉沙啞,語氣中帶着莊嚴肅穆,董於唯的思緒跟着越飄越遠,一瞬間她彷彿親眼看到了那滔天的噴發柱,從地下直衝天庭,連接了天上天下兩個世界。
岩漿滾滾,山風濤濤,與之相比,人類的叫喊聲、嘶吼聲是那麼渺小,輝煌如龐貝,在火山爆發面前脆弱的彷彿一隻螻蟻,幾乎是瞬間,就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消失不見。
“有意思。”
木子冥面色罕見的凝重,這個副本光是聽起來就危險重重,裡面更是不知有什麼樣的機關陷阱。
“怎麼樣,兩位可願跟我一起進去,探個究竟?”
雖然是詢問的話語,但是木子冥敏銳的察覺到其中脅迫的語氣,他悄悄環顧了一圈左右,只見那黑白兩個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結成陣法,一左一右守着生門與死門。
而杜俊傑的目光,更透露着一股兇狠的寒光。
“既然是杜護法相邀,我等自然願意。”木子冥微微一笑,不顧董於唯的擔憂,徑直接下來邀請。
杜俊傑雙眼一亮,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個陰險的笑。
“只是不知該如何進去?”
“這個好辦。”杜俊傑說道,“咱們幾個手拉着手,徑直跳進去就可以了。”
木子冥伸出了手,董於唯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兩人雙手緊握,恨不得彼此融爲一體。
“三、二、一,跳。”
隨着杜俊傑的一聲令下,幾個人同時躍起,帶着慷然赴死的決心,一同跳進那副悠然愜意的古畫中。
畫布好似深不見底的黑洞,將衆人的身影統統吞噬。
弟弟,哥哥給你報仇來了!
仇恨的火焰在杜俊傑心中熊熊燃燒,猶如爆發的維蘇威火山。
進入畫中後,意料之中的墜落感沒有到來,董於唯只覺得腳下一軟,整個人猶如被海水包裹,回到了生命最初的狀態。
木子冥,你在哪兒?
董於唯不放心的想要睜眼確認木子冥的狀態,卻驚訝的發現眼皮像是被縫住了一樣,根本睜不開,只能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亮光在頭頂閃爍。
莫非上面就是出口?
抱着這樣的想法,女子腳尖輕點,身體飛速上升,最終輕鬆一跳,成功的躍出海面。
“咳咳咳。”
董於唯沒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一口水給嗆醒的,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一跟冷冰冰的鐵鏈,鏈子一頭拴着她的身體,另一頭則是在別人手中把握着。
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古羅馬人的風格。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在海里麼。
還是說剛剛只是自己的一個夢?
董於唯狐疑的打量着,兩邊是陰暗潮溼的牢房,沒有窗戶,沒有陽光,就連風都是髒兮兮的。男人見少女神情呆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氣的又從桶裡連舀了幾瓢水,直直的衝董於唯澆了過來。
女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從裡凍到外,她冷冷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大約有一米八高,身材高大,肌肉壯碩,他赤裸着上半身,鬍子拉碴,滿臉橫肉,一副凶神惡煞的長相,甚是嚇人。
“呦,你這個賤奴終於醒了呀!”
男子揮舞着鞭子,朝董於唯狠狠的甩了過來,“真是個賠錢貨,買你過來是幹活的,你竟然敢病倒,莫非是故意要與我作對?”
就在鞭子即將落下的時候,董於唯身子靈巧的一扭躲過,使出奪命剪刀腿,雙腳如鉗子一般緊緊夾住男人手腕,用力一扭,鞭子“啪嗒”掉落地下。
一聲慘叫從男子口中發出,他哭嚎着,“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董於唯冷哼一聲,這就是欺負人的下場。趁此機會,她快速擺脫了身上的鐵鏈,恢復自由。
還好她這段時間跟着木子冥學了不少功夫,雖然目前還不是傅靈芸、霍懷如的對手,但對付面前這個人,已經夠了。
董於唯用鐵鏈勒住男人脖子,厲聲責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的幾個同伴呢,你把他們弄到哪兒去了?”
“別,饒命啊。”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無情拿捏,男人揮舞着雙手雙腳不斷掙扎着,活像條離了水的魚,他都要急哭了。
“我只是見有人在叫賣奴隸,就把你買來了。至於你的其他同伴,有的被賣了,有的沒人買就被送到角鬥場進行表演了。”
“角鬥場?”
董於唯眼睛一眯,迸發出一道危險的寒光。她聽說過這個名詞,那是血腥的代言人,是殘忍的殺戮場。人與獸、人與人,在那裡沒有愛與和平,只有無休止的爭鬥。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恰入她在這個遊戲系統中。
難道說,木子冥和杜俊傑被送去了那裡?
董於唯放心不下,最後還是決定親自出去尋找,可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這裡是哪兒,怎麼出去?”董於唯狠狠的踢了一腳男人,引來一陣哀嚎。
“這是我家的地窖,出口就在上面。”
順着男人手指的方向,董於唯找到了一個小小扶梯,“還算你識相,這次就饒了你。”
沒想到又一次醒來就在地窖,難道自己和地下就這個有緣麼,董於唯心情鬱悶的爬了上來,接觸到耀眼的陽光後,她的心情這纔好了點。
接下來,就是去角鬥場尋找木子冥。
雖然知道木子冥武功高強,但不見到真人,董於唯還是放心不下,她剛走上街頭,就見路上車水馬龍,一條長長的隊伍幾乎佔據了整個道路,兩邊擁簇着圍觀的百姓,根本沒有她下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