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燈靜靜地向着青年僅剩的精神力光球飄去,落到了光球的下方。原本盛開的花瓣慢慢的合攏,將精神力光球包裹。
靜止不動的精神力光球在這一刻猛地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沒有逃脫蓮花燈的束縛,被徹底的包裹進花心之中。
盛開的蓮花徹底的變成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仿若冰凌的花瓣仿若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花骨朵靜靜地漂浮着,不多時,一陣微妙的顫動傳來,花骨朵顫動了片刻,終於,一片花瓣靜靜的開放。
一抹華光驟然的出現在這這個虛擬的世界,那純澈的色彩仿若看到了世界的起源。
隨着華光的黯淡,花瓣一片一片的打開,在華光消失的那一刻,最後一片花瓣打開,一株盛開的蓮花出現在原地。
只不過蓮花花心之上沒有了那一束淡藍的火焰與精神力花球,取而代之的是一顆藍色的花種,其上還銘刻着火焰的印記。
蓮花在徹底開放的那一刻便開始停止了顫動,一滴滴藍色的水珠從花瓣之上滾落,慢慢的彙集到了花種之上,花種靜靜地吸收着這些水珠,逐漸的變得飽滿。
喪失了生命力的花瓣則褪去了嬌豔欲滴的顏色,慢慢的變得灰白,從花座上凋落,落到了乾涸的精神海中,消失不見。
花瓣一瓣一瓣的凋零,藍色的蓮花座寒意卻越發的深重,直到所有的花瓣都喪失了生命力,蓮花座的寒意在這一刻達到頂峰,然後在下一刻潰散,化作虛無的火焰,飄散在這一片天地。
飽滿的花種之上銘刻的火焰銘文卻越發的清晰,他沒有任何的指引,慢慢的向着那隻大手飛去。
直到徹底的落到了那隻大手之上,大手才猛地合攏,一陣無形的波動出現在這片空間中。
大手在擴散的漣漪中虛晃了兩下,瞬間的消失,而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一粒花種。
這片空間徹底的喪失了所有的生命力,一寸寸的坍塌。
而在天牢中,夏蘭馨的身前,如玉的手指慢慢的從他的眉心移開,一顆藍色的種子卻突然出現在手指與夏蘭馨眉心的間隔中。
在燈光的照耀下,藍色的種子閃過一線的流光,仿若妖豔的藍寶石,其上的火焰銘文在這一刻突然的隱去了身形,但那灼熱的溫度卻沒有從空氣中消失。
種子緩緩地落到了姬長離的手心。姬長離拿出一張手帕,慢慢的擦拭着手指,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監牢。
身後的夏蘭馨頭顱卻是徹底的低了下去,蜷縮着的身形透着無法言喻的僵硬。
等第二天詢問的人前來,她的屍體已經徹底的冷硬,肌肉徹底的凍僵,審問之人居然無法將她的身體扳直。
直到三天過後,夏蘭馨的屍體才慢慢的軟化,但在軟化的那一瞬間,不過短短的幾刻鐘,屍體之上便散發出腐朽的酸臭氣息。
審問的人員暗暗稱奇,但顧及到宮闈之中的忌諱,也沒有絲毫的聲張。
隨着夏蘭馨的死亡,這件事便被草草的畫上了一個句號。除了幾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被推出來頂罪外,再沒有其他的後續。
經此一事,宮中的勢力再次經受到了清洗,在不知名的暗處,又悄無聲息的換上了全新的面孔。
宮中一時間風聲鶴唳,夜晚的風聲吹過腐朽的樹枝,帶來細碎的回聲,也能讓人不寒而慄。
在另一個世界的病房裡,一個俏麗的女孩緩緩地醒了過來,她看着守在病牀前喜極而泣的家人,恍惚的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在一個更加遙遠的世界,一個極其現代化的房間裡,一座營養艙發出刺耳的警示聲,“精神力消失!精神力消失!宿主死亡!宿主死亡!”
幾天後,爲青年處理後事的幾個朋友看着青年那平靜的面容,心中都十分的自責。
他們提出要玩這個攻略遊戲只是想要提高他的情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
這個遊戲開發出來已經許多年了,許許多多的玩家徹底的通關,已經徹底的喪失了可玩性,只有少數極其忠實的玩家纔會收藏這款遊戲的遊戲倉。
正是因爲知道這款遊戲沒有危險,他們纔會提議玩這款遊戲。哪知道,就這麼一次,就出現了意外。
精神力消失了啊!
要麼是徹底的死亡,要麼是迷失在了異時空裡,再次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愧疚!
也幸好他是孤兒,不然他的父母要怎麼辦。
在這一刻,巨大的愧疚感襲上了幾個人的心神,他們也從這一刻開始成長,褪去了少年時期的不着調,慢慢向着成熟的方向發展。
關於攻略遊戲的安全問題卻走上了舞臺。
這件事發酵以後,所有的攻略遊戲都需要經受更加嚴格的檢查才能夠投入運行,可縱然是檢測出沒有任何問題,選擇玩這類遊戲的人也大大減少。
而那款引起問題的古老的攻略遊戲確實從青年精神力消失的那一天起,再也沒有人能夠登上去。
在他們不知情的地方,那片虛幻的遊戲空間早已經慢慢的完善,從一片虛幻的空間變爲了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姬長離靜靜的站在太極殿前,看着緩緩升起的太陽,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在這一刻,灼熱的氣息從陽光裡慢慢的發散而出,絲絲熱度飄散在空氣中,鑽入了泥土裡,潛入了水流中,爲萬物帶來了新的生機。
花兒更加的嬌嫩,草兒更加的堅韌,鳥兒更加的活潑,天地萬物都在這一刻展露了笑顏。
整個世界就好像被掀開了一層薄紗,走向更加真實的未來。
在一座秀麗的山城中,一個青年的男子從夢中醒來,神清氣爽的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灼灼盛開的牡丹,露出更加驚喜的神色。
他拿出畫筆,一揮而就,一張傳世的畫卷就此而出。
天地有感,一絲絲靈動的氣息滲透進畫中,畫上的牡丹花頓時更加的富有靈韻。
多年後,被譽爲畫道宗師的畫家赫然離世,而這幅畫輾轉落到了不同人之手,最後落到了一個書生的手中。
書生愛畫如癡,常言道,“若畫中花化作牡丹仙子與我相會便好。”
有一日,畫卷遺失,書生心急如焚,卻在自家的草廬外撿到了一個頭戴牡丹花的嬌豔女子,雙目含情,望着他,彷彿望着思慕已久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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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在姬長離的寢宮裡,一個古樸的花盆裡埋着一顆淡藍色的花種。
花種靜靜地蟄伏在泥土中,看着周圍那貧瘠的泥土,嫌棄的左挪挪,又挪挪,但到底沒有膽子離開這座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