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他老爹是個歷史系教授,生平最愛的的就是收藏古玩,更是一心期待着他寶貝兒子能夠子承父業。
所以小秦知連路都走不利索,就被他老爹待到了古玩街上去長長見識。
在那個魚龍混雜的環境裡,小秦知還真長了點見識,眼光也變得賊溜賊溜的,遠遠勝過他那個學了一輩子歷史,到最後尋摸了一屋子假貨的老爹。
可他老爹還是沒等到他學有所成,將那一屋子假貨換成正品的時候,就與世長辭了。
老人家壽終正寢,秦知倒也沒傷心太過,還是收拾收拾繼續過日子。
要說他老爹雖然買進了假貨,但還是有幾個正品,偏偏那幾個正品還算得上稀罕,所以到頭來還小有富餘。
秦知就靠着他老爹留下來的少許正品,再加上時不時地簡陋,活的有滋有味。
兩年過去,他也到了畢業的時候,而不能缺少的一塊就是實習。
趙老與他老爹多年的交情,看他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也樂於照顧他,所以他就順勢到他店裡實習。可如果他能夠多瞭解一下這老頭的話,秦知就算是打死都不會開這個口啊!
如果只是那是不是戳心窩子的話,那也不打緊,可趙老頭單身多年,生平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拉皮條!
這一看秦知這麼個芳華正茂的大小夥子居然沒有女朋友,他那顆媒婆心頓時好沸騰了起來,三五不時的就給他尋摸幾個‘好’姑娘,可那些‘好’姑娘他是真消受不起啊!
他單身怎麼了,他沒有女朋友怎麼了,他童子雞怎麼了,他樂意!
小爺一個人逍遙快活,哪裡需要找一個祖宗回家供着。
是啊,可不是祖宗嗎,他想起相親時見過的幾位姑娘,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上次見過的那個還是好的,最奇葩的是問他有沒有愛心,願不願意做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我去!當他沒看過電影嗎?!小爺是那麼老土的人嗎?!好吧,他卻是是那麼的老土,那個橋段還是他在相親之後偶然從同學的口中聽說的。
又是一個星期末,秦知邁着凌波微步離開了閒雅軒,然後就逛到了小巷子裡。
這一進去,就看到不遠處堵着一羣人,格外的熱鬧。
秦知走到了一個攤子前,隨意的看着攤子上的東西,然後問了問攤主,“張老哥,那裡出什麼事了啊,怎麼那麼熱鬧?”
張老哥摸了摸他下巴上沾上去的山羊鬍,然後嘻嘻的一笑,“倆姑娘看上了一件東西,正爭得厲害吶。”
秦知奇怪的咦了一聲,“這種事不是經常有嗎,怎麼會圍那麼多人?”
張老哥露齒一笑,大板牙上粘着的菜葉子嫩綠嫩綠,“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秦知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還真不知道。”
然後又在張老哥期待的眼光下說了一句,“這不正要請教張老哥嗎!”
張老哥一聽這話果然身心舒暢,然後他得意洋洋的說道,“那不是因爲那倆姑娘長得格外漂亮嘛!”
秦知一聽這話就愣了一下,然後無聊的搖了搖頭,張老哥一看他這副模樣,就急急的說道,“你小子還別不信,老哥我說的可是實話,那小姑娘還真長的賊溜!”
在這裡討生活的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口音各有特色,常年的交集之後,就形成了一口特色的普通話,集合了全國各地各種方言的精髓,既然你聽得懂,又讓你有一見如故的親切感。
秦知在這裡混了十幾年,這口子話倒是說得賊溜。他隨意的笑了兩聲,“長得再溜也免不了捱上一刀。”
張老哥聽到這話倒是沒有反對,他又嘻嘻一笑,那油光蹭亮的大鼻頭格外的有喜感。
等了很久,哪裡的人還不見散,秦知有些不滿的往那邊走去。
然後在圍觀人羣不爽的目光中擠到了中間。一眼看去,霍,這姑娘長得還真溜,也難怪這裡的人像包餃子一樣,裡三層外三層那個的圍着,還捨不得挪腳。
這個攤子的攤主正是揚言要在秦知這裡榨出水的王老三,而攤子前面則是一左一右的蹲着兩個姑娘。
左邊的姑娘一身大紅色的裙子,手腕上還帶着一串鑲嵌着各種寶石的鏈子,亮晶晶的,正好襯的那姑娘肌膚如玉。
這姑娘毫不顧忌形象的蹲坐在地上,一看便精心剪裁的紅裙子隨意的撲在地上,那姑娘卻絲毫不在意,而是狠狠地瞪着她右邊的姑娘。
而右邊的姑娘則是一身藍色的裙子,洗的有些發白的裙子乾乾淨淨的,看上去就十分的質樸。
她白皙的臉頰上是掩飾不住地尷尬,可眼神卻是十分的固執,她拽着那塊玉牌的手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道,與旁邊拽着玉牌之上繫着的紅繩的小姑娘爭鋒相對。
王老三看着這倆姑娘掙得正興起,也沒有去阻攔。
這多好的是啊,就這倆姑娘在他這兒待了一會兒,就招來了這麼多的人,如果在待一會兒,那人還不更多?
這時,紅衣小姑娘突然大聲的說道,“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搶什麼搶。”
說完就一個用力,想要將玉牌奪回來。藍衣小姑娘在那道力道傳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加大了力度,可還是被拽的一個趔趄,她好不容易穩定住了身體,然後又眼眶通紅的看着紅衣小姑娘,“你又沒有買下來,憑什麼不許我講價?”
紅衣小姑娘,也就是趙璇,她氣惱的哼了一聲,“你難道不知道這一行的規矩,我先看上的東西其他人不能插手,你憑什麼要買下我看上的東西?”
藍衣小姑娘,也就是胡真,頓時有些委屈的拽了拽裙子,但隨即她就不管不顧的說道,“我又不是這個行當的人,我爲什麼要講規矩,你自己不買,還不許別人買了?”
趙璇都快要氣死了,她本來只是不想太露行跡,悄無聲息的將這塊玉牌買回去,所以就一直跟老闆降價,沒想到這個老闆看她穿着不凡,又年輕氣盛,鐵了心要宰她,一直不肯降價。
就在她實在磨不下去,正打算答應的時候,趙璇插手了。
她一來就說要買下這塊玉牌,這哪行呢,這麼個寶貝,怎麼能夠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