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腳步聲落到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顯得格外的清脆,四周貼着金箔的裝飾明晃晃的亮着人的眼睛。
在這等金碧輝煌的環境中,這一行嚴肅而清正的人就顯得格格不入了,可隨着腳步聲的流逝,這一羣人與這裡的排斥感卻慢慢的降低,一點一點的融入了這個環境中,到了最後,他們就像本就生活在這裡的人一樣,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這個地方的主人家則是戰戰兢兢的走在爲首的那人身邊,想要解釋的聲音盤桓在嘴邊,最終卻被那人清冷的視線壓了回去,他一口氣哽在了嗓子眼裡,眼神十分的焦灼,但無奈周圍沒有一個用得上的人手,只能看着那人走到了那扇門前。
門被推開的吱呀響聲第一時間引起了門內人的注意,若是往常他們一定會好奇是何方神聖半路插進了宴會,但現在,他們有更爲興奮的事情想要參與,倒沒有第一時間轉過頭來。
與門外一片明晃晃的奢華相比,這片會場到沒有了那無處不在的金箔,反而是多了幾分清雅,但每一個不經意的細節卻顯示出了這裡的奢華,當然,這種低調而富有內涵的場所顯然更合這羣人的意。
而現在這個無時不刻不熱鬧着的會場卻反常的陷入了平靜,直到長離進來的時候,會場裡纔出現了一道劃破了凝滯的尖叫聲,“給我打,給我打,我倒要看看,這小子能能耐到哪裡去。”
尖銳的聲音顯然氣急,甚至說出了,“一個低賤的小子居然敢和我搶女人,我就要讓他看看,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聲音陰冷的呵呵笑着,“不服,不服也睜大眼睛看着,看着爺怎麼玩你的女人!”
清脆的啪啪聲傳來,是他在拍着懷中女人的臉,“臭娘們,你今天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又一道囂張的聲音傳來,“小子,你不是喜歡這個女人嗎?你放心,也疼完了他就送她跟你一起團聚,在地底下團聚!”陰冷的聲音裡蘊含着暴怒的氣息,讓他不顧場合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人懷中的女人一開始只是小聲的啜泣着,在男人的懷中微微的掙扎,卻不敢真正的離開,但她在聽到男人這句話的時候卻是陡然的一驚,當即就跪了下來,扒着男人的腿大聲的哀求着,“不要啊,趙爺,憐雪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放了他吧,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人,與我沒有半點關係,你就放了他吧。”
女子哭的梨花帶雨,但男人顯然是氣狠了,他陰冷的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挺直着背脊的人,狠狠地捏住了女人的下頜,“你讓我放了他?”
在女人滿懷希望的目光中,男人陡然的放開了手,然後一個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你去死我就放了他!”
陰狠的聲音裡藏着十足的暴戾,周圍圍觀的人羣原本還在嘻嘻笑着看熱鬧,但看着他那明顯失控的樣子也悄悄地止住了聲音,趙小爺原本就不好惹,現在是更加的不好惹,他們的身份都低於趙小爺,可不想因爲這種事情得罪他。
憐雪被打的到了出去,撞到了一旁放置着紅酒的推車,紅酒杯頓時碎了一地,粘稠的酒液落到她的身上,讓她更爲的狼狽。
細細碎碎的玻璃渣濺到了她的身上,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道小小的劃痕,這等美人落魄的模樣無端的讓人心碎,可此刻,沒有人敢上前扶起她。
男子顯然是不解氣的,他陰冷的目光轉到了面前的男子身上,看着他毫不退縮的直視着自己的眼睛,手狠狠地放下來,他居然笑出了聲,“好個有種的小子,不知道你爸媽是不是跟你一樣的有種,聽說你還有一個剛剛成年的妹妹,這可真是不得了啊……”
笑聲停歇,趙小爺不出意外的看着面前的人那憤恨的眼神,而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是,男子西裝上的鈕釦烏黑髮亮,折射着烏黑的光芒,但此時,其中一顆鈕釦卻閃爍着幽藍色的光芒,這是一個袖珍攝像頭。
在攝像頭的另一端,無數的網友擠進了這個直播間,看着攝像頭另一端那紙醉金迷的一幕,聽着男子毫無顧忌的話語,既憤怒又怨恨,一時間,一場風雨再次掀起。
事情發生的極快,就在大門還沒有打開多久的時候,這一幕就已經發生了。
會所的經理就在這短暫的一刻冒出了一身的虛汗,他兩股戰戰,甚至都不敢將視線放置在當先的那人身上。
這時趙小爺張的話語在一次響徹會場,“不知道你妹妹的滋味和憐雪相比又有什麼不同……”
話音剛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不知道鞭子的滋味落到你趙四的身上又有什麼不同。”
趙四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勻速朝着他走來的那人,明明是不緊不慢的步伐,卻讓他感覺在劫難逃,他抹着額頭的汗水,聲音乾澀的說道,“九叔,你怎麼來了?”
長離走到了他的面前,看了一眼趙四前面的那個緊緊攥着手的青年,然後平平靜靜的說道,“我不來又怎麼知道你在外面這麼大的威風。”
趙四額角冒出了冷汗來,連忙上前解釋,“九叔……”
話沒說完就沒了聲響,啪,在衆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一道巴掌落到了趙四的臉上。
趙四被打的連連後退,捂着臉頰不敢直視前方的青年。
會場的衆人看着這一幕都驚呆了,不可一世的趙小爺被這麼收拾都沒有發火?
可事情顯然是更加超出他們的想象,長離的手向着旁邊伸去,身後的手下就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根鞭子,結實的長鞭在長離的手中垂落到了地上,那烏黑的鞭炳甚至微微流轉着光芒。
趙四目眥欲裂的看着面前的人,難以想象對面的人居然會動真格,心中的寒意一陣一陣的上涌,他聲音含糊的說道,“九叔,你要幹什麼?”
長離握住鞭子的手沉穩有力,“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
趙四忌憚的瞥了那鞭子兩眼,這可不是九叔第一次抽人,想起以前受苦受難的經歷,他甚至無意識的倒退了,一開口,就是有些討好的認錯的聲音,“九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長離瞥了他一眼,然後聲音冷酷的說道,“你錯了?你有什麼錯?”
趙四結結巴巴的答不上來,長離沒有在理會他的求情,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下去!
長鞭握在他的手裡靈活自如,就如同延伸的手臂。這般收放自如的鞭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看到被鞭子抽打的哀嚎的趙四,看着那一邊下去就破碎的衣物依舊拿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的青痕,他們就不寒而慄。
趙四在被打的時候還不停地求着繞,到了最後甚至躺在地上打着滾,可鞭子依舊沒有絲毫錯漏的打在他的身上,持鞭的人甚至身子都沒有動一下。
這一幕讓這個會場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他們甚至不敢想象接下來要如何收場,而僥倖逃過一劫的青年卻沒有絲毫慶幸的感覺,他的手甚至比剛剛攥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