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幻域,程景就看到一羣人懵懵懂懂的站在這間空闊的墓室裡。
程景站在墓室的大門口,整個墓室在他眼前一覽無餘。別說是那個青銅古棺,就連那些釋放着光芒的金銀珠寶都已經不見。
而在墓室的中心,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一個硃紅色的符號,似乎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線索。
程景連忙走到他師傅的身邊,矮胖的道士手攤開的站在牆角,彷彿捧着什麼東西,他看到程景過來,連忙興奮的說道,“徒弟,徒弟,師傅找到了失落的傳承,你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說完矮胖道士身體晃了晃,然後搖着頭,說道,“徒弟,我們現在在哪裡?我不是在補全道統嗎?”
程景拿出一張清心符,貼在他師傅的額頭上,他師傅才緩緩的回過了神來,然後驚悚的道,“嘶,真是恐怖啊!”
他顯然是知道他見到的道經是怎麼來的,可是矮胖道士又有了疑惑,他明明感覺那些道經就是他們與新派殘缺的道統有聯繫,可道統的來歷卻讓他有些懷疑,這些東西,真的是無害的嗎?
隨着時間的流逝,其他人也慢慢清醒了過來。枯瘦老道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然後將一直舉着的劍放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感覺自己的功力果然又有精進,在幻域中與無窮無盡的邪祟廝殺,顯然讓枯瘦老道受益匪淺。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響,只見那仙風道骨的道士目眥欲裂,他身前的揹包被大大的打開,可揹包裡卻什麼也沒有,仙風道骨的道士似乎無法承受這麼大的打擊,他拼命的往揹包中掏去。
這時,一張黑色的大嘴從揹包裡竄出來,森森的牙齒一下子咬到了道士的手上,道士的手指瞬間染上了一層黑氣,然後黑氣沿着手腕往眉心處侵蝕,其餘人還沒有來得及救援,那道士就硬挺挺的躺下,居然就這麼——死了!
那黑氣從揹包中流出來,飛到了半空中,形成了一張口的模樣,然後嘿嘿嘿的聲音從大嘴中冒了出來。大嘴就又化爲了黑氣,消失無影。
而其他的人,顯然也遇到了一些其他的結果,比如帶上去就取不下來的侵蝕人神魂的白玉鐲,比如封印着邪祟的古畫,比如可以污穢人神魂的靈藥。
一時之間,這個墓室裡哀聲連連,程景想要上前救援,可這些東西顯然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們長久居住在地宮中,沒有受過活人的血肉供養,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大飽口福。
等事情最終平息之後,程景他們一行人已經少了大半,多數都是在出了幻域之後,被邪祟趁着心神鬆懈偷襲所致。
還有一小部分是一直沉浸在慾望得到滿足的喜悅之中,哪怕幻域結束也不願意醒來,所以乾脆徹底的沉睡在了幻域之中。
他們將那殘留的符號記下,順手收拾了一下隨行之人的後事就離開了這個墓室,在離開之前,他們還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地方,似乎能夠看到自己沉浸在幻影之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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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這行人的心境好像都有了隱隱的提升,至少他們知道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要的是什麼,至少他們已經初步正視自己的內心。
他們隨身攜帶的電子設備,在進入地宮的那一刻就已經全部損毀。程景估計哪怕出了地宮,也無法再使用。所以不得不採用一些原始的方法來記下濟公中的種種線索,這個時候程景的作用就被最大的發揮出來了。
他作爲一個思維尚且活躍的年輕人,對於這一類探索揭秘的事情有着天然的不優勢。
睡了一覺起來,再次用水鏡觀看程景他們的進程的長離表示,他自己不能使用電子設備,那別人也別想使用,誰讓他現在就是這麼無聊呢?
這時候程景正在與一羣紙人搏鬥,這些紙人,長離無聊之時,用紙給那四個守關人剪完衣服之後,用殘缺的紙張剪出來的。
因爲出自長離之手,所以這些紙人也沾染了一絲長離的氣息,戰鬥起來格外的剽悍。
隊伍中那個使用紙人的傢伙運氣好,沒有折在那個墓室裡,他也駕馭的這些紙人與地宮中的主人相鬥,可這兩種紙人完全不是一種檔次的。那些力能扛鼎的白色紙人,在沾染了邪祟氣息的黑色紙人手下全無還手之力。
程景連忙催動自己手中的紫色葫蘆,葫蘆口頓時冒出一大股吸力,將靠近他身邊的紙人吸到了葫蘆中,黑色紙人輕飄飄的飄在半空中,明明是僵化的五官,卻能清楚的看到他們張牙舞爪的表情。
眼見自己不敵,這些紙人的氣焰反而更加囂張了,他們黑不隆冬的眼睛裡居然冒出了一團幽藍的火焰,火焰一出現,就將黑色紙人燃成了一個大火球。
火球向着程景這一行人飛去,許多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擊了個正好着,然後火焰順着被擊中的地方,向這些人的全身蔓延這些人明明感覺身體沒有受什麼傷,可疼痛卻一陣一陣的襲來,他們淒厲的哀嚎着,卻無法防禦分毫。
程景也受到了火焰的攻擊,不過紫色葫蘆比較給力,將火焰直接吸入,其中只不過在火焰入腹之後,紫色葫蘆身上的祥瑞之氣驟然的降低了一層,程景也不敢再使用紫色葫蘆了,只能將葫蘆收起。
他拿起經由自己多年祭煉的木劍,準備御劍克敵。這時候,他就看見一隻黑漆漆的紙人朝着他飄來,這個紙人不似其他的主紙那般僵硬,他的嘴角微微的翹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程景提了一口氣,揮劍砍去,紙人隨意的一繞,就繞開了程景的劍鋒,然後就再次向着程景飄來,程景繼續出招,可沒有一次砍中過紙人。
往往只是隨便的一讓,紙人就能夠脫離程景的攻擊範圍。有時候明明紙人佔據了優勢,也沒有攻擊程景,他反而是等着程景緩過來繼續出招,兩個人就這樣一攻一讓,居然也對了上百招。
程景慢慢的察覺到,這個紙人是在故意給他喂招,隨着戰鬥的延續,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劍法使用的更加的精準,而體內功法的運行也更加的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