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一出,瞬間又將衆人的警戒提高到了最高值。
他們之前的猜測居然是錯的,大妖魔一直在默默的關注着他們的行蹤,他甚至是期待着他們去尋找他的。
他們的臉色一瞬間發黑,而程景握着燈盞的手也因大力而蒼白。這句話說完,就沒有再出現其他的聲音,顯然那個人是不屑再與他們交流。
衆人面面相覷,卻只能硬着頭皮的走下去,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不能回頭了,在這他們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念頭,萬一這又是一次色厲內荏的警告呢?
接下來的路途十分的平順,衆人走在這空寂的彷彿沒有任何生靈存在的地宮中,覺得自己之前的經歷彷彿是一場夢。
可是他們身上的傷痕,卻實實在在的提醒着他們,這不是夢。
因爲邪祟的退去,所以很多的線索就明晃晃的展示在他們面前,比如那些硃紅色的圖案。
每發現一處線索,程景都默默的走上前去,然後將它們記下,他腦海中的排列組合沒有一刻停止過,縱然他認爲這些意義不大。
每次程景上前記下圖案之時,遊老道都會狀似隨意的走到他的身後,打量着他的動作,這樣持續了幾次之後,矮胖道士就察覺到了,他疾言厲色的說道,“遊老道,你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徒弟背後幹什麼?莫不是想要偷襲他,然後拿他的命去跟那大妖魔投誠?”
遊老道呲牙咧嘴的擺着手,他的手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傷,他連忙否認,“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幹這種事?”
這一羣人現在都肯定了程景的重要性,不僅僅是因爲他突飛猛進的實力和不同於他們的思維活躍度,更因爲這處地宮對程景的寬容。
是的,他們早就注意到了程景身側的種種異象,什麼事落到了程景的身上,似乎都會格外的順利一些,而每次破破解難關的關鍵也都落在了程景的身上。
他們是修道之人,感知最爲靈敏的就是天命的變化。而這種種表現無不說明了,程景得天之眷,所以他們對程景的看重也超出以往。他們明白,離開地宮的關鍵還在程景身上,所以生怕那妖魔害了程景。
矮胖道士再次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遊老道,“那你老是跟在我徒弟背後幹什麼?”
遊老道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賣着關子的說道,“這個嘛,自然是有好事想要跟程小子商量。”
矮胖道士用不信任的目光目光看向遊老道,“好事?你小子能整出什麼好事?就算有好事也得被你自己一個人吞了,你還能想得起我的徒弟來?”
遊老道故作風度翩翩的將雙手揹負在身後,又疼的他臉皮一陣扭曲,他問向程景,“程小子,你覺得我那徒弟如何?”
程景神色淡淡,“前輩說的是您的哪位徒弟?”
之前在其他的地方,他也曾見過遊老道的其他徒弟,至於這印象嘛……
遊老道神情一僵,他沒想到程景會這樣回答。哪位徒弟?還有哪位徒弟!自然是剛剛與他分別的徒弟!
他臉皮一抽,說道,“就是在地宮之外的那一個。”
程景神情一頓,露出回想之色,然後喔的一聲,“原來是那一位。”
遊老道露出期待之色,怎樣,你覺得如何?”
程景又停頓了一瞬,他的神色之中居然帶着一絲歉意,“實在抱歉,前輩,在進入地宮之時,晚輩由於心中緊張,所以並未多多觀測身周之人,您那位徒弟,晚輩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
遊老道的臉皮徹底的僵住了,他有些惱火,他那麼漂亮的徒弟,這小子怎麼可能沒印象,現在這麼說只不過是敷衍他罷了。
隨即,他語重心長的說道,“程小子,我這徒弟容顏俏麗,身段窈窕,性情溫順,家世也不俗。而我看程小子你,修爲還算不錯,長相也算周正,爲人也算正派,配我那徒弟倒是剛剛好。在地宮外時,我見程小子你偷偷看了我徒弟好幾眼,必是心悅於我徒弟,我現在便將她許配給你,你看可好?”
一聽這話,程景還沒有表態,矮胖道士就要被氣死了。他才知道這老小子打的是這個主意。
什麼叫配我徒弟剛剛好?你那徒弟眉目不正,修爲低微,且元陰已失,還想配我這哪哪都好的徒弟?還什麼偷偷的看了他徒弟好幾眼,剛剛程景才說他對那姑娘沒印象。這老小子也真是說得出口,實在太不要臉!
他怒氣衝衝的走了上來,狠狠的拉開了遊老道與程景之間的距離。他瞥了瞥身側神色持贊成態度的徒弟,氣焰忽然高漲。然後就就配不配這個問題和遊老道大戰三百回合。
因爲佔理的緣故,所以遊老道漸漸被他壓了下去。其實遊老道心裡也有些心虛,他自然知道他那徒弟配不上程景,可是這已經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徒弟了,他其他的那些徒弟就更配不上了。
他見程景一路走來,不僅實力大增,還福運滔天,就起了與他相交的心思。可他自詡是前輩,沒有折節下交的意思,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徒弟之上。而徒弟們之間的相交,有什麼事比成爲道侶更穩固的呢?
這個想法一出來,立刻就讓他興奮了起來,是啊,讓程小子成爲他女婿,這一點好啊!不僅可以打發走他已經玩膩了的徒弟,還可以沾上小子的福氣,就連老天爺,說不定也會看在他是程小子岳父的份上,給他加點氣運!
所以他就提出了這件事。這老小子,算盤打的極響,他倒是沒想到程景會不應。
在他心裡,少年人年少慕艾纔是常態,他徒弟那般的漂亮,又身具女子與女人兩方的特長,拿下一個程景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說不定,在地宮外的那一次見面,就已經讓程小子念念不忘了,現在他主動提出來聯姻這件事,程小子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打量着程景臉上扭曲表情的長離,又將手中的話本翻開了一頁,他就說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原來是真命天女一直沒有出現啊!
他看着話本上那嬌俏的小姐一臉哀怨的對着書生說道,‘郎君啊,我雖清白之身並未與你,可一顆真心卻時時的系在你的心上,你爲何這般的嫌我?’就歡快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