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顯然是十分信任着長離,給他的回信上面是讓他好好的休息,不要擔心學習的事情。
長離自然不會辜負班主任的好意,所以他施施然的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到中午才醒。
腹中的飢餓將他從一片混沌中喚醒,他神色倦怠的坐在牀上,然後看着這一片空寂的房間,手中掐起一個道訣。
靈氣對於身體的修復是十分的有效,只不過限於天命,他這具身體並不能夠完全恢復健康,但充實一下虛弱的內裡還是可以的。
這具身體是早產兒,天生體弱,在後天又沒有好好的補養,所以氣色十分了慘淡,哪怕是長離神魂入駐,也不能夠讓精氣神徹底玩好,只是相比起以往還是有一些明顯好轉的。
等到三天後,長離去學校的時候,他的同桌看到他有了血色的面容,都有些驚訝,“如果不知道你應該是病假,我還以爲你是去哪快活了。”
同桌的話裡帶着一絲調笑,長離點了點頭沒有回話,他的同桌也不以爲意,這個人一向都是這麼冷漠的。
起初班上的同學都對這個容貌出衆,學習優秀,卻偏偏性格冷淡的同學十分好奇,但隨着兩年的相處,他們也摸清了這個同學的性格。
他的冷淡不是因爲中二病發作,也不是爲了在同學面前展示他別具一格的存在,他是真的是那種萬事都不關心的冷漠。
同學與老師對他的看法,學習成績的好壞,其他女生的愛慕,都無法讓他產生一點點的動容。他將自己擺到旁觀者的位置,冷眼觀看着他們這羣人的喜怒哀樂,從不靠近哪怕分毫。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暖暖地從窗外照了進來,讓長離倦怠的神色也有所緩和。他懶懶的躺在桌子上,就這麼閉上眼,睡了過去。其他的同學看了兩眼就不再關心了,沒辦法,這是學神的特權。
而剛剛進來的老師則是用擔憂的眼神掃了一眼長離,阮同學的病難道還沒好嗎?這樣強撐着來學校上課可不利於身體的恢復,不行,她得跟班主任好好的溝通一下,讓她勸着阮同學多休息幾天纔好。
長離尚且不知道,正有一大波的假期正在向他襲來,他正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就感覺心念一動。
他睜開滿是疲憊的眼睛,看向窗外,就看到一個瘦弱的女孩着急忙慌的從樓梯跑過來,路上還跌了一跤。直到跑到了隔壁班的教室,女孩才大喘了一口氣,然後敲門報告。
之後的事情長離就不知道啊,他皺了皺眉,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真是萬惡的學生時代啊!
喬安安在學校裡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今天早上她的後母嫌棄她做的早餐,又讓她再做了一份,才讓她差點遲到。
她扶着走廊的牆平復了一下氣息,才準備回到班上。可就在這時,她的心突然重重地一跳,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她捂着心臟,往左右環視了兩圈,最後還是沒有找到讓她心臟加速的原因,只能訕訕然的往教室走去。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看了一眼這個彷彿突然換了一個人的學生,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然後讓她回到自己的座位。
喬安安走到專屬於她的座位上,就看見她的同桌一臉關切的問她,“安安,你今天怎麼遲到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喬安安心裡一暖,然後搖了搖頭。
好在,她的人生,也不全都是灰暗的。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下課鈴響起,同學們便三三兩兩的離去。長離慢吞吞的從桌子上起來,他這一天基本上都是睡過去的。
班主任對他的情況十分的擔心,還特意在下課的時候交代他,讓他別勉強,身體還沒康復可以在家再休息一段時間。顯然,班主任是知道一些長離的身體狀況的。
一來,她不想讓這個學生,因爲過度勞累出現問題,最後連累到她自己。二來,她不想讓長離因爲身體原因在月考出岔子,那她的獎金可就懸了。
班主任老師對長離的學習效率十分的有信心,所以一下爲他批了半個月的假,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而長離自然也將班主任的美意笑納,有假休,不休白不休。
磨磨蹭蹭了一會兒,學校裡的人基本都走光了。這是一家走讀式學校,所以此時的校園裡人影稀疏得彷彿河道里的金子。
長離施施然的走到旁邊的教室,然後敲了敲門。正在教室裡寫作業的女孩立刻擡起了頭,見到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女孩就猶豫着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經由月華流菁的洗滌,喬安安的近視情況有了好轉,她看向長離那張帶着病色的臉,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熟悉。
長離隨手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手機淡淡的說道,“這是你的吧,在地鐵站的時候我們拿錯了。”
喬安安的心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上,怎麼這個人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她勉強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手機?”
說完,她就懊惱的低下了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長離瞥了她一眼,“既然是你的,那就拿回去吧,我的手機呢?”
喬安安緊張的攥着手指頭,低低的說了一句,“不、不知道!”
長離眉頭一皺,他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孩身上有他的氣息。所以他敲了敲講臺,“怎麼會不知道,手機不是在你那裡?”
女孩猛的站起身來,帶的椅子發出一聲巨響,“對、對不起!我不小心將你的手機弄丟了。你的手機很貴吧,我一定會陪着你,放心,等我有了錢,我一定會如數的還給你,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個欠條。”
長離皺緊的眉頭平順的下來,只不過他周身的冷氣卻驟然增加。他看了一眼喬安安,然後將手放回兜裡,“寫吧。”
喬安安弄了一下,結巴着說道,“寫、寫什麼?”
“借條,不是你說的嗎?”長離不耐煩的說道。
喬安安立刻反應了過來,她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急忙拿過桌上的紙,準備寫欠條。只不過寫的時候,她還有一些難以置信,這人,真的要她寫欠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