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接過這個透明的晶石,感覺到流淌在晶石裡的純淨的能量,道:“送給我?”
小寶石人傳出肯定的精神波動。
見此,長離微微的嘆息一聲:“謝謝。”
他道:“不過,在你們還沒有強大起來之前,你們還是暫時被這個廣袤的星空所遺忘吧。”
小寶石人不解的蹦噠了兩下。
長離神情恢復了平靜道:“這就當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了。”
小寶石人更爲的不解,可長離卻沒有繼續解釋下去,他道:“我要離開了,再見。”
說完,就直接走進了飛行器,消失不見。
徒留疑惑的小寶石人在原地疑惑的轉圈圈,直到鑽進了之後才重新鑽進了泥土裡,繼續新一輪的沉睡。
而此時,長離已經出現在廣袤的星空中了。
他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原始星球,是因爲一場意外。
烈華帝國的最高學府又面臨新一輪的招生,爲了甄選生源,最高學府採用了一系列的考察手段。
長離是報考最高學府的學生,在進行到最後一輪考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特殊的星球,參與到最後一輪甄選的三萬多名學生,會在這一輪選拔中選出三千多人來,這三千多人,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毫無疑問,長離是輸者,雖然他成功的通過了考覈,成爲了那三千分之一,可他運氣不好,在返程的路上,遇到了意外的襲擊,跌落到了這個原始的星球。
毫無疑問,他應該是失去了入學的資格。
想起那一場突如而來的襲擊,長離眼中就閃過一道暗光,居然敢襲擊烈華帝國最高學府的學生,想必襲擊者的勢力一定不小。
廣袤的星海勢力無數,大大小小的勢力,有些強勢,有些弱勢,而這些勢力,大多數是以星域來劃分。
宇宙中一共有十三處已知星域,這些星域都有它的主宰勢力,在這些主宰勢力之下,就又有一些受它們統治的,卻依然保留獨立性的勢力。
而這些勢力,大多數是以文明作爲劃分。
比如說第七星域的主宰勢力是可諾斯文明,而可諾斯文明之下又有着大大小小的,按級數劃分的文明。
而這些文明的劃分,則是星團級文明,星系級文明,星球級文明,至於統御它們的可諾斯文明,則是一個霸主級的星域級文明。
雖然高級文明對低級文明呈現出碾壓的姿態,可每一個可以稱作文明的勢力,都不容小覷。
他們都有着各自的文明形態,以及各自的利益訴求,在看待同一件事情時,會有截然不同的態度,哪怕,他們都處在同一個星域。
這片宇宙廣袤無比,也危險無比,誰也不知道,在已知宇宙的盡頭,又隱藏着什麼危險,所以,雖然已經沒有了大規模的戰爭,但各大星域級文明之間,依然是暗流洶涌。
作爲第三星域的主宰文明烈華帝國的正式公民,長離的起點應該是很不錯的,可惜,這一場意外,讓他直接跌落九重天。
星空,實在是太大了,就憑他臨時組裝起來的飛行器,想要飛回他的母星,飛到壽元的盡頭都可能實現不了。
不過,也不是非要回到母星不可。
如果是以前,爲了獲得強大的力量,他一定會重新進入最高學府,可現在,卻沒有必要了,因爲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足以行走在這個廣袤的星空下。
出生於這個繁榮到不可思議的時代,他所擁有的夢想,便是穿梭於這廣袤的星空中,見見這星空所孕育出來的,最奇特的景色。
但這片星空雖然美麗,也擁有着無窮的危險,所以在完成夢想之前,他需要獲得強大的力量,而獲得力量的第一步,這是進入最高學府。
現在,因爲這一場意外事故,他可以直接省略了其他的步驟,直接進行最後一步,遊歷星空。
而這個時候,這也談不上是夢想了,應該說是,完成一個小小的目標。
駕駛着飛行器,長離漫無目的的行駛在星海中,途中沒有遇到一個有生命的星球。
散發着強烈溫度的恆星,體表千奇百怪的衛星,滿是死寂的行星,在這一段枯燥的時間中,長離見到的都是這些。
而在其他星域無處不在的宇宙垃圾以及宇宙暗流卻沒怎麼碰到,大概是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太過於偏僻。
想起那個將他吞噬的蟲洞,長離就皺眉頭的衝動,沒想到,那個蟲洞橫跨的距離會有那麼遠。
宇宙中無處不是危險,不管是吞噬一切的暗物質,還是神出鬼沒的宇宙微光,以及那些能夠憑藉肉身生存在宇宙中的宇宙生物,都能輕鬆的奪去一個宇宙戰士的生命。
可長離卻並不畏懼這些,經過這麼長的一段歷程,他的神魂也越發的完整,此時的他,哪怕拋棄肉身,也能夠自在的行走在宇宙之中,不畏懼任何危險。
雖然,這是一個偏向科學側的世界。
旅程漫漫,在見識過諸多奇特的美景之後,長離便覺得有些無聊,於是他便主動的朝着一個蟲洞羣靠近。
層層疊疊的宇宙垃圾圍繞在這些蟲洞羣旁邊,讓長離行進的有些慢,他駕駛的飛行器能夠進行短距離的躍遷,但每一次的躍遷都要消耗巨大的能量,爲了避免收集能量的麻煩,他便直接駕駛着飛行器朝着蟲洞飛去。
幽深的蟲洞吞吐着周圍的一切,漂浮出來的宇宙垃圾千奇百怪,凝聚着各個文明的特色,如果是以撿拾宇宙垃圾爲生的宇宙拾荒人見到了這些垃圾,或許會仔細的甄別它們的價值,可長離卻懶得去翻撿這些垃圾了。
沒有這個必要,反正,他想要什麼東西,總能拿到手的。
一陣無法抗拒的吸力傳來,飛行器被吸入到了蟲洞中,叮叮咚咚,飛行器在蟲洞中上下顛簸,許多零件四散紛飛,只差沒有解體。
終於,飛出了蟲洞。
還沒等長離從那一陣暈眩中回過神來,他就感覺到了智慧生命的靠近。
幾艘破破爛爛的星船徘徊在蟲洞吞吐垃圾線的最外圍,緩緩的朝着蟲洞靠近。
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宇宙拾荒者,偶爾也會充當一下宇宙星盜。
對於一個生長在強盛文明裡的公民而言,宇宙拾荒者,或者說是宇宙星盜,應該是要遠遠避開的,可長離卻並不需要這麼做。
他沒有急着隱藏在蟲洞垃圾裡離開,而是主動迎着宇宙拾荒者的方向前進。
那幾艘破破爛爛的星船看到這個主動朝他們飛過來的飛行器不喜反驚,難道蟲洞吞了一個自由艦?
看那個飛行器破破爛爛的樣子,這一隊宇宙拾荒者不由得有些嫌棄。
想着那個破破爛爛的飛行器裡可能還有智慧生命倖存,這羣不怎麼專業的宇宙拾荒就漫不經心地發動攻擊,準備先拿下這個飛行器,再看看能有多少收穫。
可他們的攻擊纔剛剛發出去,那就看到,那個飛行起來一搖一擺,劣質的不行的飛行器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然後,從飛行器中飛出了一個人,下一刻,那個人就拆了他們所乘坐的星船,俘虜了他們。
在被控制在星船上的時候,這一隊宇宙拾荒者還迷迷瞪瞪,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而身形相比起剛剛到來時,又削瘦了很多的長離也沒有和他們廢話,直接詢問起他想要的信息來。
比如說,這裡是哪個星域,以及主導這個星域的文明是那一方,距離這裡最近的文明星球有多遠,座標是什麼。
這羣宇宙拾荒者一一回答了,他們不敢慢下分毫,生怕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強者給直接解決了。
能獨自行走在這片星空下的,都是頂級強者,他們不敢在這樣的強者面前耍手段。
長離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不再停留,他起身就準備離開,而這個時候,星船上突然傳來了一些異樣的聲音。
拾荒者的老大聽到這些聲音,神情突地一慌,面對長離望過來的視線,他連忙解釋:“是封閉室發出的聲音,封閉室裡關了七個人。”
他這麼一說,長離就直接明白了過來,之前就說過,宇宙拾荒者還兼幹宇宙海盜的勾當,現在關在封閉室裡的那七個人,說不定就是被他們打劫的人。
不過長離也不想管這些事,不管他們是殺人撕票,還是綁架撈錢,都與他無關,雖然他看這些宇宙拾荒者,也是一臉的倒黴相。
他直接離開了這搜破爛的星船,回到了他那時候更爲破爛的飛行器,進行定位,然後便直接躍遷到了一個宇宙中轉站。
以這艘小破飛行器所收集的能源,這是它能進行的唯一一次中距離躍遷。
在宇宙中轉站外,望着那來來往往的飛行流,長離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終於,有地方進行補給了。
作爲一個徹頭徹尾的窮鬼,長離根本支付不起進入宇宙中轉站的費用,所以他便直接將已經圓滿完成了使命的破飛行器抵押給了宇宙中轉站的所有方,然後進入了中轉站。
走在繁茂的街道上,長離這才感覺到,這片星空的繁榮。
看着來來往往的各具特色的智慧生物,感覺到某些智慧生物所散發的不懷好意的精神波動,他悠悠然的想着,看來這第一波補給就要到了。
在這樣的距離中心星域比較遠的中轉站裡,文明法則所能起到的作用較低,作爲主人的中轉站所有方一般處於中立,過路的各位宇宙遊客只要不冒犯到他們,他們都不會去管。
所以,在中轉站裡,搶劫與被搶劫,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作爲一個看上去頗爲弱小的智慧生物,長離被人盯上,也實屬正常。
身形修長,瞳孔如墨,隱隱透着藍色,是宇宙泛人族的特徵,而宇宙泛人族則是廣袤的分佈在整個星海中,大多都不怎麼起眼,所以,這大概率是一個惹得起的角色。
所以,長離進入宇宙中轉站還沒有多久,尾隨在他身後的人已經有了幾波。
他也沒有客氣,直接攔住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幫人,隨手收拾了,然後搜刮了他們身上的所有財物。
而其他的尾隨過來的勢力感覺到不妙,打算離開,可長離卻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他身形飄忽,明明沒有怎麼動彈,可最後尾隨他的人都倒地不起。
他打量着搜刮而來的東西,有些不滿意:“一幫窮鬼。”
算了,聊勝於無,他直接拿着這些東西進入了一個信息交流站。
幾乎每一個宇宙中轉站都會有買賣信息的地方,區別只在於,背後的勢力強弱,信息通常的快慢。
而這些作爲交易的信息,一般都不便宜。
長離不知道這座中轉站交易信息的地方在哪裡,他直接問一個看上去應該還活着的尾隨者,被打的全身都要碎了的尾隨者面對他的問話又不敢不答,只能戰戰兢兢的吐出一個位置。
長離便朝着這個位置走近。
這個地方,算得上是這個中轉站最爲熱鬧的地方,人員流通度十分大,作爲一個不怎麼起眼的人類,長離進入這個地方的時候,卻引來一些人的注意。
居然沒有被殺人劫財,看來這小子有些實力,不能惹,留心了空間站變化的某些人想道。
長離沒有搭理這些目光,他直接進入一個房間,然後詢問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十幾分鍾之後,他滿意的從這個地方離開。
然後,轉身去了一個酒吧。
他所詢問的問題沒有多少,大概就是機械師所需要的物資應該從哪裡補給,就近獲得物資的渠道又有哪些。
前者,買賣信息的另一方給他的答案就是這個酒吧,而後者,他們所給予的幾個答案中,長離最喜歡的,是宇宙星盜。
那些殺人越貨的宇宙星盜一個個都身家不菲,解決了他們,不但能搜刮一波,還能夠領賞金,堪稱是一個好買賣。
已經打定了主意的,長離步履輕盈的朝着銘刻着薔薇徽記的酒吧走去,神情間帶着一些悠然的歡喜。
另一邊,被他拋在腦後的宇宙拾荒者的星船上,被打得七竅生煙的宇宙拾荒者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他們用來關押那羣被打劫的人的封閉室被打開。
一羣在他們手下受盡磋磨的肉票在一個神情有些鋒利的小子的帶領下,朝着他們衝過來。
轟隆隆的聲音在這片星空迴盪,無處不在的宇宙暗物質似乎也覺得這種聲音頗爲的微妙,讓它遠遠的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