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紅樓太皇太后（18）
喬木在邊上聽得津津有味，臨到最後，也就是喬嬤嬤說完元春在宮內撒銀子的事之後，這才感慨道：
“古人之言還是有道理的啊！
取妻娶賢更不是虛言，當年賈源娶的是世家徐家的大小姐，世家底蘊深厚，教養出來的賈代善本事也不小，可是，賈源後來竟然爲了四大家族能夠同氣連枝，給賈代善娶了勳貴史家的女子做正房，那史王兩家向來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
賈源着實是下了一步臭棋。
自斷前路啊！
好了，今日就說到這兒吧，可以傳晚膳了，哀家也餓了！”
“諾！娘娘！
今天御膳房那邊新到了一批嶺南荔枝，不知娘娘是否來點？”
喬嬤嬤不是大管家，但勝是大管家，不但對皇宮內大小事務知道的一清二楚，對於喬木原身的喜好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知道御膳房新到了批嶺南荔枝後，立刻就讓御膳房分了一筐給慈安宮。
此時正放在慈安宮一口古井裡冰鎮着，晚上吃正好清涼可口。
甜香入喉，爽口宜人。
古代交通不發達時期的荔枝雖然難以運輸，但也僅僅只是難以運輸，而不是不能運輸，爲了保證荔枝新鮮，一些豪商每年都會從嶺南那邊特地把提前許多年培育好的荔枝樹連根帶果移到特製大缸內，通過漕運船隻迅速送到京城，除了一部分上貢皇家之外，剩下的在這京城當中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這時候現摘下來的荔枝口感不遜色於在嶺南本地吃，色香味皆是半分不差，完全不需要擔心白居易所說的一日而色變，兩日而香變。
當然了，這麼一番折騰後，送過來的荔枝樹摘完果子也只有死亡這一條路，所以送過來的荔枝基本都只能算是中上品相，真正的極品荔枝，京城也是吃不到的，因爲極品荔枝樹就那麼幾棵，大多數都是百年老樹，或者稀罕品種，比如說鵝卵荔和雪胭荔，這些品種的荔枝總共就那麼十來棵樹，要是挖了送過來的話，怕是兩年就得絕種。
況且，品種好的荔枝樹，在本地一顆果實就有可能要賣好幾兩銀子，更何況整棵樹的價格，絕大多數商家都捨不得花幾萬兩白銀買棵荔枝樹運送到京城，而且就算運送了過來，也賣不出去。
誰會花幾萬兩買一筐荔枝？
就是皇帝也捨不得呀，或者說就算有些富商捨得，那在京城當中也不敢這麼大手腳的花錢。
不怕被御使給盯上嗎？
“有荔枝，那今天晚上晚膳就少上點吧，讓哀家也試試日啖荔枝三百顆是個什麼神仙滋味！
哈哈哈，喬嬤嬤，哀家在說笑呢，回頭上幾十顆就行了，剩下的宮裡女官們每人也分點吧，若是還有剩的，給伺候的宮女每人也分兩顆，嚐嚐鮮，一起熱鬧熱鬧！
好了，去傳膳吧，哀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吃荔枝了！”
喬木剛開始的確是想一人包攬整筐荔枝的，但是一看喬嬤嬤的神色變化，再考慮到自己已經年近八旬的高齡，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爲了多吃幾顆荔枝把命搭上。
多活幾年絕對能多吃很多不遜色於荔枝的好東西，何必呢？
“諾！娘娘，奴這就去傳膳！”
如果喬木沒有說後面那些話的話，喬嬤嬤肯定是要勸阻的，開玩笑，要是太皇太后真吃出什麼問題來，她們這些伺候的可一個都逃不了，相比較於皇上，顯然還是太皇太后好說話些，自然得勸阻。
不過喬木自己退了一步，喬嬤嬤也不會再多說什麼，站起來行了個禮之後，便迅速安排人去傳膳。
結果，當天晚上伺候的宮女還是沒有分到荔枝，本來按數量來算是能分到的，可是晚膳後，徒明輝又跑了過來，他一人就吃了百多顆荔枝，那些宮女到哪還能分到。
……
前面有說過，宮裡面是沒什麼秘密的，慈安宮也不會例外，雖然不可能每一個字都能如實的傳遞到皇上耳邊，但大體情況傳過去還是沒有問題的，因此，徒明輝自然也知道喬木聽了一天賈府的八卦。
也正因如此，他吃完荔枝回宮後，纔想起去翻看那些勳貴的請安摺子，想看看有沒有賈家的，直到這時，賈赦的摺子才被翻開。
此時，距離賈赦上摺子已經過了半個月，不得不說，可喜可賀。
“讓朕去幫他查逾制，這小子倒是不客氣，罷了，也是個倒黴的！
魏祥，把賈將軍的摺子送到禮部，朕滿足他的心思，讓禮部明個兒抽空替他家換個牌匾，把榮國府的牌子摘了，換成一等將軍，還有就是讓禮部按他摺子上寫的，順帶着幫他清理一下他家逾制的事。
有些人，呆在他不該呆着的地方就得清出去，鳩佔鵲巢也不是這麼個佔法，還把朝廷放在眼裡嗎？”
徒明輝雖然對賈赦的厚臉皮和窩囊也不太看得上眼，但是相比較與賈赦的窩囊，鳩佔鵲巢的賈政更加讓他不喜，如今他是皇帝，自然也格外在意正統和規矩，這種當家人住不進家裡正堂，跟當皇帝的坐不上龍椅有什麼區別？
明面區別大，但根是一樣的。
“諾！陛下，有件賈家的事，奴才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魏祥一邊接過賈赦的奏摺，一邊小聲問道。
“什麼事？說吧！”
徒明輝坐下來問道。
“陛下容稟！
甄家抄家之後，他們家不是有一部分在冊資產不明嗎？最近奴才有查到了那筆資產的去向，那筆金銀應該是進了榮國府，不過榮國府的賈將軍可能不知情，因爲具體接收的是榮國府二房王氏，目前整個榮國府的一切事宜都是王氏在管。
而且奴才還查到，王氏好像還在外面利用賈將軍的印放高利貸和包攬訴訟，賈家的祭田好像也被那王氏變賣了不少，具體的，因爲賈家祭田在金陵，所以還沒細查。”
賈赦給劉公公的那塊暖玉，後來又被劉公公轉送給了魏祥，魏祥自然覺得賈赦人還不錯，此時說話間也在幫忙給他推脫責任，參與和失察這兩個罪的差別可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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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個多月就到吃荔枝的季節了，第一茬妃子笑口感有些微酸，隱約還有點澀口，但我感覺這個口感恰恰好，等到第二茬時，口感很甜，甜的有點發膩。
可惜從來沒有吃過課本里面描寫的鵝蛋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