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想產業升級的老鴇（3）
翠芳樓三樓，左一廂房內。
柳細腰，梅芸，蘇素雲這三大翠芳樓的支柱，正坐在屋內的小圓桌邊上，神色有些糾結的商議着。
“柳姐姐，媽媽雖然醒了，可是我們樓的生意越來越差卻是事實。
再這樣下去又怎生得了？”
她們這些青樓女子跟普通僱傭勞動是不一樣的，普通僱傭勞動可以付違約金跳槽，但是她們都是賣身進的翠芳樓，賣身契也都在老闆手裡握着，只要老闆不放手，那麼她們根本就沒有跳槽脫籍的可能。
最關鍵的是，她們對現在的生活其實也還算滿意，至少說，相比較於其他青樓女子而言，她們這邊已經算是輕鬆自在了，萬一翠芳樓真的撐不下去倒閉，然後老闆再把她們打包給賣出去，那她們下次可就不一定能碰到這麼好的媽媽了。
因此，都難免有些擔心。
同時並不是很希望翠芳樓倒。
“話雖如此，可我們又能如何？
人家怡紅院請的是揚州城的大師傅，我們就算想請也沒有人脈。
而且，他們那邊還有一個剛奪了欽元府花魁名號的花魁撐場子。
我們這有什麼？
我上次去參加花魁大賽，好不容易只得了個第三名，世人只記得第一，哪還記得我這個第三探花？
我今年年紀也不小了。
若是實在撐不下去，那也只能想辦法贖身了，只希望媽媽要價不要太狠，不然我私房錢還真不夠。”
柳細腰也是長嘆了口氣。
眉頭微緊的擔憂說着。
她手裡不算珠寶，這些年來總共只攢下了一千兩白銀，這些銀子雖說不少，可還真不一定能贖身。
因爲他們樓成立時間不長。
還沒有一個人贖身。
所以具體需要多少還真沒人知情，只能根據其他樓的價格推測。
“還是姐姐好，這些年應當攢了不少私房，哪像我，好不容易攢的那點錢，病了兩場，就去了大半。
若是生意再這般差下去。
我怕是生病的機會都沒了。
一樓的小紅你們知道吧，她都已經一個半月沒有開張了，唉……”
蘇素雲既有羨慕，也有哀嘆。
羨慕的是柳細腰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生病，估計是攢下了不少私房，哀嘆的是自己手裡的私房恐怕是不夠贖身的，而樓裡的生意若是再這般差下去，那她怕是連自己晚年用來養老的棺材銀子都攢不夠。
如此，又怎能不哀嘆。
“她生意沒開張，我這又能好到哪裡去，如今都快入秋了，我這一頭首飾還是春天置辦的，往年我那次不是一個季度就置辦一身首飾？
可今年不行了，手裡沒錢。
我都快要考慮是不是得賣身又賣藝了，反正從青樓出去，也沒指望能找什麼良人，還不若享受下。
往日那秦家少爺就蠻不錯的。
至少模樣還算清俊。
沒那麼肥頭大耳。
若是再拖上兩年，我真怕他會跟錢家那個大少爺似的，一年胖上五六十斤，沒兩年就跟豬似的了。”
梅芸看大家都在嘆氣，也不免有些沮喪，並且略帶計劃地說道。
她這話，是真不假。
若是選擇賣身又賣藝的話，怎麼着也得挑個好看的賣，就算渣點又怎麼樣，反正也沒指望過日子。
至少當時心情會不錯。
而且也不會太過於難以接受。
“姐姐，你莫不是真決定了？”
邊上坐着的蘇素雲忙問道。
“只是有計劃，還沒決定。
但如果咱們樓生意一直這樣差下去的話，那我說不得就要爲媽媽分憂了，就算替媽媽分憂，那好歹還能自己選擇客人，再怎麼也比咱們樓徹底倒閉，以後無法選擇好。
你們說是不是？”
梅芸這麼說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不管怎麼樣，有的選總比沒的選要好，而且如果真的能幫老闆渡過難關的話，那說不定等過幾年年紀大了，自贖自身也會容易一點。
畢竟她這麼做也是份情誼。
而老闆又是個知情顧情的人。
怎麼都不會太過虧待她。
柳細腰和蘇素雲雖然已經大體弄明白了梅芸的心思，但是一時之間，還是無法做到像她這麼決然。
內心還是有點想賣藝不賣身的堅持到底，然後自贖自身，說不定還能想辦法找到個良人出嫁生子。
雖然大家都知道可能性很低。
但還不興人家做做白日夢嗎？
可能性低又如何。
好歹是個念想。
總比得過且過，自暴自棄好。
她們這邊的討論剛陷入僵局沒兩分鐘，門外就傳來了小翠的敲門聲：“咚咚……幾位姐姐，媽媽請。”
喬木在廚房裡面順利吃飽喝足後，自然得開始想辦法維持一下生意，反正她們店是晚上開門，所以正好趁着現在到晚上還有一會兒時間，打算趕緊先開個臨時小會議。
商量討論一下情況。
也順帶着做出點改變。
此時不僅是柳細腰她們三個收到了媽媽請，樓裡面的所有人，包括廚房廚子，都被下人叫了過來。
好在都在一棟樓裡住着，所以沒一會人就到齊了，喬木根據原身的記憶看了一下，發現人都到了之後這才正式走出來，走到舞臺上：
“大家都先安靜一點，肅靜。
我有點事想跟大家說一說。
我們店最近幾個月的生意大家應該都清楚，不怎麼好，所以，爲了求生存，謀發展，我們必須得做出改變，你們放心，不是逼你們強行接客什麼的，今天晚上，其他方面都不變，先變一變你們的妝容。
我特地新進了一批化妝品。
也新學了點妝容。
待會兒，你們就到我屋裡跟我學一下，儘量今天晚上就都用上。
再一個就是廚子，李師傅。
待會你也跟我來一下，正好趁着秋老虎，咱們順帶着再賣一波冷飲冰品，具體制作方法待會我會告訴你，你可以先去買冷飲冰品需要的各種材料，牛乳也要買點回來。”
這時候不論是編新式舞曲，還是做一些其他大型改變，肯定是趕不上的，所以，喬木也只能暫時先從小方向着手，從這些青樓女子的妝容以及翠芳樓的飲食方面着手。
至於其他的，慢慢來吧。
哪能一步就全部搞定。
況且，喬木過去也沒有經營青樓的經驗，所以自然不能把步子邁得太大，萬一失敗了可不好控制。
這樣慢慢來正好。
失敗了也能控制得住。
也能承擔得起。
不至於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