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放低了身段,說盡了好話,加上喬貝貝在幫腔,好說歹說是把喬賢德安撫下來。
張母見自己兒子這麼低三下四的,當時便又想發作,卻被張父直接踩在了腳上,張父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聲罵道:“你非得給娃子的婚事兒做散了麼?”
張母心中對張父也是有些懼怕的,當時便住了嘴,咕噥了幾句,倒不敢繼續在多說什麼。
孫暢特意將安華從靈魂深處弄了出來,她雖然不能控制身體,可是在一旁看着也還是可以做到的。
見張母那蠻不講理的潑婦樣,安華心裡是一千一萬個厭惡,她也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張母就不是個好的,喬貝貝嫁過去肯定會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孫暢,你能幫我麼?這婚事兒,我是萬萬不同意的。”
安華氣得狠了,直接和孫暢說道,原來沒親眼見到,還對這一家子有些期望,可是眼下她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對這一家子是半點好感也無。
這事兒,孫暢卻沒辦法應承下來,喬貝貝那性子,知道她不同意還不知道怎麼去鬧呢,這被張家啪啪打臉,她都能忍得下去,看來是愛慘了張傑的,她這身子可經受不住喬貝貝的鬧騰。
見孫暢不說話,安華也是極了,拼命地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她不管這個自稱死神的東西是好是壞,她只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安華那不要命的折騰讓孫暢的眉微微皺了起來,直接用魂力將她禁錮在那裡,孫暢沒有多解釋什麼,一句話便讓安華消停了下去。
喬貝貝懷孕了。
菜色很快便端了上來,雖然連上雙方父母也總共只有六個人,張傑爲了好看,還是點了一大桌子的才,雞鴨魚肉,燕窩魚翅,應有盡有。
酒也是張傑特意買的好酒,他擰開了蓋子,殷勤地替喬賢德倒滿,正準備往孫暢前面的被子倒上時,喬賢德阻止了他。
“安華不會喝酒。”
這話說完,喬賢德便拎了茶壺斟滿了茶水放在了孫暢的面前。
張傑站在旁邊不覺有些尷尬,拿着酒瓶的手收也不是,倒也不是,喬貝貝最是見不得張傑受委屈,朝着喬賢德說道:“爸,張傑也是好心,讓媽喝一點兒唄,反正她也不是沒喝過。”
喬貝貝這話一出,喬賢德臉色微變,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聲音冷了幾度:“你媽媽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喝酒。”
喬貝貝還想說什麼,卻被張傑阻止了,張傑臉色露出笑容,打着哈哈將這事兒岔開了。
安華默默地看着這一切,心漸漸地冷了下去,眼看着喬貝貝跟前跟後幫着張傑的父母張羅着,而她自己的父母卻丟在一旁不聞不問,這就是她養出來的好女兒?
安華羞憤愈加,只覺得這輩子的裡子面子全都被喬貝貝給丟光了。
這麼一大桌子菜擺上來,張母只覺得肉痛不已,又想開口說兒子了冤枉錢,可是還沒張嘴,便又被張父踩了一腳,她心中憋悶,便埋頭苦吃,心想着怎麼着錢也出去了,她得吃個夠本。
這麼想着,張母也顧不得挑錯了,也不招呼喬家夫妻,自己拿着筷子便吃了起來,她專揀那些燕窩魚翅之類的東西吃,青菜之類的是片根兒不沾。
這大酒店的菜色雖然味道不錯,可是分量卻少得可憐,張母這吃法兒,沒多久便那盤子便見了底。
十幾盤的菜只剩了四五盤素菜和水果擺在桌面上,十分難看。
張母吃得嘴角冒油,自打飽嗝,終於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筷子,擡頭一看,卻發現那喬家夫妻臉色如同黑炭一般黑,便是張父和張傑都是一臉不愉地瞪着她。
張母有些心虛,可是轉念一想,腰桿兒卻又挺直了,她也不看張家那父子倆,直接對着喬賢德和孫暢說道:“這飯也吃完了,我們該談談這嫁妝和婚禮的事兒了。”
想喬賢德活了這麼大歲數,哪裡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這一大桌子菜被她吃了一大半兒,旁人根本沒得沾嘴,偏偏她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當真是好不要臉。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喬賢德心裡的火氣是怎麼都壓不下去了,這樣的親家他們可招惹不起。
喬賢德拉着孫暢起身,又看着不知所措坐在那裡的喬貝貝,說道:“貝貝,跟我回去,這樣的人家你也想嫁進門去,你就那麼下賤麼?”
喬賢德也是氣得狠了,直接撂下了狠話:“你若不會來,這輩子你就別進喬家門。”
說着便直接拉着孫暢離開。
張傑此時也是急眼了,他哪裡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能做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情,弄得和一輩子沒見過吃的的餓死鬼似的,簡直把他的人都丟盡了。
眼見着那兩人即將開門離去,卻聽見張母的大嗓門響起:“喲,你當你丫頭是什麼千金玉貴的人兒呢,她現在可是懷着我們張家的孫子,你們看着辦吧。”
張母做這些事兒也是有底氣的,那喬家丫頭懷了孕,這婚事兒是喬家上趕着求他們,他們張家哪裡要給他們面子?養得女兒不檢點,還指望得到尊重,真是笑話。
喬賢德果然停住了腳步,猛地轉過身來,他不敢相信張母說的話是真的,可是看那張母篤定的樣子,以及喬貝貝尷尬的神色,喬賢德心底也是信了幾分,他雙眼像是要吃人似的盯着喬貝貝,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喬貝貝,你給我說,是不是真的。”
許是喬賢德的神情太過嚇人,喬貝貝的身子瑟縮了一下,訥訥地回答:“爸,你別生氣,反正我們已經領了證不是麼......”
喬貝貝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完,喬賢德便直接衝了過來,啪啪地甩了喬貝貝兩記耳光,罵道:“我們喬家的臉都被你糟踐光了。”
喬貝貝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喬賢德,她沒想到喬賢德竟然不顧她的臉面,就在外人面前這麼打她,她只覺得無盡的委屈從心底涌了出來,捂着臉,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情況發生的打過突然,張傑根本來不及阻攔,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喬貝貝已經被打了。
張傑將喬貝貝護在懷裡,憤然地看着喬賢德,揚聲說道:“叔叔,我敬您是長輩才叫您一聲叔叔,您怎麼能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地打貝貝呢?我們是成年人了,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就算是貝貝懷了孕,也是理所應當的。”
張傑說得是理直氣壯,他早就想清楚了,不管他怎麼做,喬家夫妻都對他沒什麼好感,他只要哄好喬貝貝就成了,喬家夫妻那麼多大的年紀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命了,哄好了喬貝貝,這喬家的財產不都是他的?
張父也在一邊兒勸,拉着喬賢德安撫着他的情緒,場面變得有些混亂。
張母和孫暢都沒有上前。
孫暢現在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正是要注意的時候,若是不小心碰撞到哪兒了,那可就麻煩了。
而張母純粹就是在看熱鬧,她不上去添亂就是好的了。
張母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孫暢的身上。
安華的身材保養得極好,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一點不像個年過半百的人。
只是因爲懷孕,她的腰身大了一圈,小腹微微有些凸起,因爲剛剛房間裡有些熱,她脫去了身上的大衣,只剩下裡面有些緊身的打底襯衫。
張母的視線落在孫暢的肚子上,待看清那微微凸起的弧度時,張母徹底愣住了,失聲喊道:“你這是懷孕了?”
張母的嗓門極大,這一嗓子直接將一邊兒站着的那四個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除了喬賢德,其餘幾人皆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喬貝貝受得刺激最大,她陡然拔高了嗓子,尖聲喊道:“媽,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懷孕了?你告訴我,是不是!”
孫暢和喬賢德一直刻意瞞着喬貝貝,一來是她最近的行爲讓他們傷透了心,二來是不知道怎麼和她說這件事兒,於是事情碧娜一直拖到了現在。
誰也不曾想到,孫暢懷孕的事兒竟然會被張母給看出來。
孫暢被喬貝貝尖利的嗓音叫的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額角,喬賢德一見她這模樣,趕緊走過來,輕手輕腳地幫着她揉着額頭。
房間裡一時變得詭異得安靜。
張傑目光閃爍地看着孫暢的肚子,他怎麼也想不到喬家媽媽那麼大歲數的人,居然還能在懷孕,這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他這麼費盡心機討好喬貝貝是圖什麼?
張父眼中倒是有些羨慕,他和喬賢德的年紀也相差不了幾歲,看人家真是老當益壯,而他早就已經力不從心了。
張母臉上的諷刺之色十分濃郁,她還當喬貝貝這樣的是怎麼養出來的,原來這家子從根兒上就是個爛的,女兒都這麼大了,還懷孩子,簡直是丟盡了人。
張母自覺拿捏住了喬家,便直接說道:“既然你們不說,這嫁妝的事兒便由我定了,我們張家沒錢,你們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們的婚事兒還是由這他們倆自己辦,我聽說你們喬家也是有些家底的,這嫁妝也不能少,我也打聽過這邊的風俗,不多要,陪一套房子一輛車子,另外再陪二十萬現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