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卿嘆息了一聲,沒有在意青離的喜悅與否。
在青離臉上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沒褪去的時候,她徹底將自己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溶於劍尖。
“啊——”青離叫得極爲悽慘,“顏玖你怎麼能如此不顧往日情分。”
此一刻,顧南卿眸中的恍惚已經盡數褪去,她看着青離悽慘的樣子,心裡有一股爽悅感。
這個仇……終於她親手報了。
“當初是你先不顧往日情分,現在我只是學你的罷了。你的那番話,若是我還是上一世的我,我自當還會顧念舊情。只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顧南卿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很明媚,但是突然卻又變得冰冷,“我只知道,對敵人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只知道是你害得我與帝雲陌如此不能相守!我只記得,此生除了帝雲陌,世間再無一人可信。”
因爲她最大的依賴,她的母尊也死了。
她只有帝雲陌了。
而青離一直都只有慘叫,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顧南卿說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話:“顏玖已經死了,我只是顧南卿。我只知道,傷害過我的人,絕對不能被原諒!”
一字一句,清晰而決絕。
青離艱難地擡起頭,看着顏玖的樣子,只覺得是陌生得緊。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又或者像是真的是長大了,不再驕縱,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恍恍惚惚的,青離臉上的神情一會是欣慰,一會又是痛苦,一會又是嫉恨。
“顏玖,你這個賤人,不得好……”
“顏玖,這樣的你真的很好,很好。”
“我不會放過你的!”
“對、對不起。”
顧南卿就看着他像是人格分裂一般,一會一個樣子。
最後顧南卿也不由悠悠嘆息了一聲。
他身上終歸還有良善的,只不過罪惡多過於良善,若是兩者能分開。
關於良善那一部分,她倒是真的可以看在舊情的份上,放過他。
這是自己對他最後的寬容。
正是這麼想着,顧南卿就發現比較魔幻的一幕。
就好像自己的心思被剛剛那股莫名的力量知曉了,也不知道這股力量做了什麼。
眼前的人,就像是被一分爲二了一般。
左邊的面色柔和,還有一些木訥,是她熟悉的樣子。而右邊的就像是在飽受什麼痛苦一般,面容扭曲,眸色裡帶着怨毒。
所以,她現在是可以把左邊的那部分放過,而報復右邊那一部分?
“你……你做了什麼?”右邊部分,驚恐的看着自己一分爲二,他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南卿但笑不語,踩着不大的步子,不急不緩地朝着右邊那個青離靠近。
看着他那痛苦而猙獰的樣子,心裡沒有半分憐憫,反倒有些暢快。
這個罪魁禍首……今天之後,一切恩怨都該了結了。
想着,顧南卿不由勾了勾脣。
解決完這件事,她應該就能回去主神空間見到帝雲陌了吧?
知道所有的記憶,顧南卿現在是非常非常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