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老頭十分無奈的被夜璃墨揪着後頸子,感覺十分無力的蹬着雙腿,然後被夜璃墨隨手一丟,才無奈的跌倒在地?狼狽的爬起,擦了擦滿頭大汗,畏懼邁開幾步,想要遠離夜璃墨一般?
“大夫,快來看看他的傷勢?”傾城快速的叫喚着,語氣裡有着不容忽視的着急?
那大夫快速的放下手中的醫藥箱,給君謹一瞧了瞧傷勢,然後快速的拔出了那把鋒利的匕首,迅速的止血。
等老大夫處理完君瑾一的傷口,已然是滿頭的大汗,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已?
而君瑾一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一些小傷,傾城的匕首刺得並不深,也並沒有往致命弱點當中刺,但月蒼瞳卻昏迷着,一直不醒,白子謙給他把了好幾次的脈,可是還是無能爲力。
月蒼瞳躺在牀榻之上,臉色蒼白得嚇人,叫也叫不醒,搖晃他也根本沒有絲毫感覺,傾城害怕的看着月蒼瞳的身影,看着他最近消瘦下去的臉頰,心裡有着心疼,也有着不安再閃爍?
身影快速的轉身,去看了另一個房間的君瑾一,看着撲在牀榻旁邊睡着的君瑾玥,傾城心裡滑過一抹心酸與羨慕。
心酸的是,君瑾玥愛上的男人是自己的親哥哥,這是這個世界不可能存活的愛情,羨慕的是她君瑾玥敢愛敢恨,是個讓她欽佩的女人,至少,她敢勇敢的對君瑾一說,說她愛他,至少她敢爲君瑾一付出一切。
看着君瑾玥,傾城突然善心大發的拿了一件衣服,緩緩給君瑾玥披上,誰知君瑾玥卻也是個謹慎的女人,再傾城將手中的衣物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之時,她就立刻敏感的睜開眼眸。
看着傾城的動作,眉頭悠悠皺起,然後眼眸犀利的掃了一眼傾城,似乎在說,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傾城微微輕嘆了一聲,將手裡的長袍往君瑾玥的手裡一塞有些鬱悶的掃了她一眼,轉身打算離開。
“站住。”君瑾玥拿着手裡的外袍,臉色微微窘迫,卻開口叫住了舞傾城的身影,臉上有着不耐。“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君瑾玥帶着些微賭氣的語氣說着。
傾城微微聳肩,看着君瑾玥。“如果你覺得我給你拿的外袍讓你不屑,那麼就丟掉好了。”傾城倒也輕鬆的回答着君瑾玥,知道她再變扭些什麼?
不就是討厭她,也順便討厭她碰過的所有東西嗎?
君瑾玥微微一愣,低頭眯起眼眸看了一眼手裡的外袍,嘴角微微緊抿着,擡手將手中的長袍往櫃子上一放,邁開步伐對着舞傾城走來。
“和我聊聊吧。”君瑾玥突然語氣放軟的開口對着舞傾城說着,臉上閃過一抹窘迫與不自在。
傾城輕輕勾脣輕笑,然後點了點頭,首先邁出了步伐。
身後的君瑾玥也看了一眼傾城的背影,邁着步子,跟了上來。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君瑾玥站在走廊之上,望着外面又大又圓的月亮,輕輕嘆息着詢問着,眼眸當中也有着猶豫和不自信。
傾城輕輕勾脣笑着,臉上緩和不少。
“其實,我沒有看不起你,反而很羨慕你。”傾城開口緩緩說着,說出了心裡話,卻也讓君瑾玥驚訝?
君瑾玥得到了傾城的回答,不敢置信的望着舞傾城,臉上有着驚詫之意?
“什麼意思?”君瑾玥開口詢問着,眼眸閃過一絲絲的希望,但卻轉瞬即逝,似乎害怕自己聽錯了,理解錯了傾城的意思一般?
傾城依舊對着君瑾玥微笑着,臉上有着真誠的笑容,勾起脣角微微開口。
“知道我羨慕你什麼嗎?”傾城悠悠開口說着,眼眸看着一望無際的夜空。“我羨慕你可以大膽的去愛,我羨慕你可以不顧一切,我羨慕你敢愛敢恨,我羨慕你可以勇往直前。”
君瑾玥緩緩聽着傾城的回答,微微發愣,心裡卻也微微開始發暖。
第一次有人覺得她的做法不是傻,而是一種值得學習的認真態度。
這也是這麼久以來,她聽到的唯一安撫的話語,她說她羨慕她,可是她卻該死的羨慕她的同時,還嫉妒她。
嫉妒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君瑾一的身邊,嫉妒她可以坦然面對着君瑾一,嫉妒她可以讓君瑾一動心,嫉妒她可以讓君瑾一爲了她不顧一切。
這些都是她無論多努力都得不到的,君瑾一,她的二哥,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妹妹來疼愛,從來沒有想要將這種疼愛轉換成男女之間的愛情。
“你不覺得,我的愛情是不被允許的嗎?好多人都說我該去死,問我爲什麼還要活在世上,他們指責我,說我竟然該死的愛上了自己的哥哥,他們說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君瑾玥繼續緩緩的說着,臉上有着自我嘲諷。
死亡,她何嘗沒有想過,但是,一想到,她死了,那麼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那個地方,那麼的排斥他,那麼的容不下他,假如她再離開人世,那麼誰來照顧他?
傾城看着君瑾玥的側臉,緩緩皺了皺眉頭。“其實愛情是沒有國界,沒有侷限的,愛情來得時候根本是自己無法控制的,能控制的愛情就不叫愛情,不管君瑾一是不是你的哥哥,但是,你愛他卻是沒有錯的,因爲愛一個人都是神聖的,愛一個人是絕對不會有對錯的,不管這愛情有多轟轟烈烈,又或者說這愛情有多平凡無奇,但是隻要用心去愛了,那麼誰有資格去指責你,那些會指責你的人,纔是真的不懂愛情的,這種人才真的可悲。”
君瑾玥微微一愣,聽着傾城的話語,那麼長久以來的孤獨,長久以來的悲憤,似乎找到了出口一般,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傾城輕輕擡手拍了拍君瑾玥的肩膀,臉上有着溫和的笑意。
這個女子,憋屈得太久了,她需要發泄一下,需要大聲哭出來。
“我真的可以繼續愛着哥哥嗎?”君瑾玥撲在傾城的肩膀上哭泣着,臉上有着絕望與痛苦。
從來沒有人說過,說愛情是沒有對錯的,再他們的想法裡,她的愛情是不可以再這個世界存活的,再他們看來,她的愛情只是一場可笑的鬧劇而已。
“當然可以,不管有沒有結果,不管結果會是如何,不管別人的流言蜚語,堅定自己的想法,愛到自己不能愛爲止,愛到自己沒有力氣再去愛爲止。”傾城悠悠開口說着,簡單的話語,像是再告訴君瑾玥,也像是再給自己上思想課一般?
君瑾玥趴在傾城的肩膀之上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傾城的肩膀發酸,哭到傾城的衣服被溼透。
君瑾玥才願意放過傾城的擡起眼眸,然後看着舞傾城一臉無奈的模樣,笑了。
“想不想聽我二哥的故事?”君瑾玥擡手瀟灑的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開口詢問着舞傾城。
傾城看了一眼已經收起了剛纔的脆弱的君瑾玥,看了看滿天的繁星,微微點頭。
這個君瑾玥,最終不過是個因爲愛情而十分卑微的女子罷了?
其實心腸並不壞,就像是害怕被奪走自己摯愛的玩具一般,所以對她敵視。
假如她最珍愛的東西也被人搶走,也許她會比君瑾玥更加瘋狂也說不定。
“我二哥的母妃是一個三等宮女,因爲我父皇酒後亂性,強行霸佔了他的母妃,才被封了貴人,不久便懷孕了,懷了我二哥?”君瑾玥看着不遠處的黑暗,開始緩緩訴說着。
傾城也做這一個很好的聽衆,輕輕的聽着她的講訴。
“皇后是個狠毒的女人,再二哥的母妃懷孕開始就對腹中的他進行下藥,奈何似乎因爲二哥命硬不該絕,雖然身中奇毒,卻依舊安全出生,而他的母妃也因爲生他而難產致死?可憐的二哥,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君瑾玥悠悠的說着,眼眸當中流露着心疼。
“我的母妃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愛我的父皇,爲他付出一切,然後她同時也是個可憐的善良女人,她看二哥失去母妃,可憐兮兮的,將二哥要到自己的名下,對二哥撫養成人,不久便發現自己也懷孕了,生下了我,卻因爲皇后娘娘的阻擾而血崩至死?”君瑾玥輕聲說着,語氣脆弱之中卻也帶着強硬。
“那時候二哥已經十歲了,十歲的的他已然像個小大人一般,每天都抱着我,養着我,保護着我,像我的父皇一般,讓我覺得特別溫暖,再我的記憶之中,二哥是我最親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