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們就跟在我身邊,不管我是不是公主這一生我都會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家人。
風和火聞言,一顆心狠狠感動着,風看着她,雖然心裡激動可臉上卻極力表現出平靜和鎮定,他動了動脣,才低語道:“那公主,不,那……主子是不是可以先放開我們。”
再繼續這樣握着他,他一定會因爲腦袋過度充血而亡,大掌被她一雙小手握住後,一顆心便如野鹿般狂奔不已,再奔下去絕對會讓他窒息身亡。
琉璃擡眼看着他,看到他臉上的紅暈還有眼底的不安,纔想起來在這個年代還是有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事,她匆匆放開兩人的手,忽然有一點手足無措了起來。
她沒想那麼多,只是重見他們心裡太高興,自己單方面把他們當成親人一般,可在他們心中依然把她當主子看待,而她如此拉着他們,確實有點不大適合。
“不過,”她笑了笑,拍拍風的臉,柔聲道:“以後在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我拉你們的手也只是像拉着自己的大哥一樣,妹子拉着大哥的手再正常不過,沒必要覺得難堪。”
“我不是覺得難堪。”跟在她身邊之後,“屬下”這樣兩個字早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與她說話時也不自覺以我相稱起來。
風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她放開後一雙手空蕩蕩的,一顆心也彷彿被抽空了一樣。他垂眼看了看她的臉,視線又匆匆移開,臉上的暈紅一直未散去。
“我只是怕污了主子的聖潔。”我這雙手殺人無數,太過於血腥。後面這些話他沒有說下去,在這麼美好的時刻,他不想打破如此令人沉醉的氣氛。
琉璃卻彷彿看穿他的心思般,拍了拍他的胳膊,淺笑道:“別想那麼多,我這雙手也不見得比你乾淨。”
說到這裡,她目光不自覺黯淡了下去,小小的粉脣動了動,無奈道:“昨日,我便殺了人。”
風和火聞言,視線同時落在她的臉上,一絲訝異:“公主……”
“說了我不是公主。”
“可是主子,你……”風看着她的手,臉色呆滯。
火的性子不如他收斂,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他看着她的手,無聲嘆息:“主子當時……心裡很難過吧?”
雖說從前的許世琉璃一雙手不知殺過多少人,可他們知道她溺水一場後早已經把從前的事忘得乾乾淨淨。
溺水醒來後的她和從前那個心狠手辣的七公主完全不一樣,她是如此純潔甜美和善良,她的手永遠該都是乾乾淨淨的,任何一絲污點都不應該落在她的身上。
琉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聽了火的話,只是搖了搖頭,笑得苦澀:“不管難不難過,都已經過去了,將來需要面對的或許還有很多,若都要難過,一顆心無法承受得來。”
她拍了拍兩人的手背,忽然站了起來:“你們在這裡坐一會,我去跟二皇子說一聲,以後你們就在這個院子住下了。”
“那怎麼行?”風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慌忙站了起來,垂眼看她:“這是主子的地方,我們倆可以到院外隨意找個小屋住着。”
“你們若是不住在我的夕苑,又怎麼能貼身保護我?”琉璃知道他們在憂心什麼,在他們眼裡,她的名聲或許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可是在她眼中,只要不是在牀上行那苟且之事,她根本不覺得有什麼。
爲了說服他們,她又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你們知道的,我現在身邊根本沒有可以信任的人,雖然二皇子對我向來不錯,可是他和我在一起也是有目的的,我怎麼能做到完全信任他?”
風和火看着她,心裡同時劃過一絲震撼,公主這麼說就是認定了他們是她信任的人,能得到她的信任,何其有幸?
火纔沒有風想那麼多,他用力點着頭,堅決道:“不管主子在哪,我們便守在哪裡,寸步不離開,絕不會讓賊人再傷你半分。”
風猶豫了半刻,也點了點頭:“雖然我和火住在這裡確實不太方便,但爲了安全起見,我們不該離開。”
許世江山心裡有什麼計劃或者還有什麼目的,誰也不知道,讓公主留在他的身邊確實不安全。
琉璃看着兩人認真的臉,心底不自覺樂了起來,她點了點頭,笑道:“我這就去跟二皇兄打聲招呼,你們在這裡等我。”
“好。”兩人點了點頭,在她目光的逼視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琉璃這才邁着輕快的步子往門外走去。
剛出了門便看到許世江山那一抹素白的身影站在院中某棵大樹下,見她出來,他慢步迎上,可迎上後卻又什麼也不說,只是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她開口。
琉璃沒有跟他拐彎抹角,直接道:“我想讓他們住在我的院裡。”
“不行。”
“你就當他們是我的貼身護衛,保護主子的安全是他們的職責,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許世江山陷入了沉默,她身邊能有人保護確實是一件好事,他的人不能讓她滿意,那麼換了是她自己的人便不會有問題,只是……
他的視線不自覺往大廳門口瞟去,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讓他們住下來可以,可你必須要收斂一下你的行爲。”
琉璃眨了眨眼,看着他:“收斂什麼?”
許世江山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垂眼盯着她,語氣明顯不悅:“你在大庭廣衆下抱着一個陌生男子,這讓我殿裡的人看到像什麼話?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卻在衆目睽睽下抱其他男人。”
“那是不是沒人的時候就可以抱?”其實她並不想惹他,只是現在見他氣鼓鼓的,難得像個孩子一樣可愛,不經思索的話便脫口而出。
聽了她的話,江山的臉色倏地一沉,眼角閃着寒光:“他們兩個也是你的相好嗎?”
琉璃今天心情好,不打算與他計較,更何況這些話題是她自己引起的。
她只是淺淺一笑,瞟了他一眼:“二皇兄別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而且你說過我這副身子你也是不稀罕的,我就是有再多的相好也不該是你要在意的事。”
她拍了拍他的胳膊,一臉甜笑,“別表現的像個吃醋的夫君一樣,我會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