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若是從小小的凌夕口中說出來,江山自然不會一下子接受得了,可是從畫扇樓樓主宗政初陽的口中說出,卻讓他深信不疑。
凌夕六個夫君都知道她前世的經歷,也知道她被那對母女害死之後借屍還魂,靈魂附在許世琉璃的身上。
怪不得她會與從前完全不一樣,卻原來是真的換了一個人,她真的不是七公主。
她是他的夕兒,也是他的璃兒,是他一直深愛着的女人。
短短一個午後,他從震撼到失望到絕望再到如今滿心的喜悅,滿懷的感動,短短半日的時間,讓他如同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一般,現在,他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幾乎都被抽光了。
天色已經黯淡下來,迎着柔和的清風,他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寢房而去。
走到門邊正要伸手去推門,可是伸出的大掌卻停頓在半空,他猶豫了起來。
晌午過後自己與她所說的那些話,自己的表現是不是已經傷到她了?
他沒忘記他臨走的時候她眼裡所含着的淚花,那一臉的哀傷以及滿眼的絕望如今清晰地回到他的腦海裡,敲得他一顆心劇烈疼痛了起來。
她是不是以爲他深愛着別的女子,對她毫無感情,那顆幼小的心靈被他狠狠傷到了?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就如同神話一般,一下子,他根本適應不過來。
在房外猶豫了半晌,他才推門而入。
凌夕早已不在牀上,整個寢房裡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看着空蕩蕩的大牀,激動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下去,他也總算冷靜下來。
冷靜過後才發現其實一切都沒有改變,她依然是他深愛着卻又不能愛的璃兒,她的身邊,依然有着六位出色的夫君,而他,依然只是她的師父。
改變的,或許只是她對自己的心而已。
她是不是以爲他心中所愛的是那個真正的七公主?所以心傷了,絕望了,纔會匆匆離開他的寢房?
讓她對自己絕望不是很好麼?他本來就想着在她恢復記憶之前,他絕不能放縱自己做出讓她將來清醒過來之後後悔的事情。
讓她氣他怨他,再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對她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可是,如今放眼望去,大牀空蕩蕩的,他的心也一同被挖空了。
彷彿丟了魂一般,就連自己如今身在何處也幾乎要忘了。
在房中不知道待了多久,童戰敲響了房門,請他到大廳用膳。
他只是怔愣了半刻,便匆忙往大廳趕去。
以爲會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可大廳也一樣,空蕩蕩的,沒有她,一切,空洞得可怕。
宗政初陽也不在,想必是在陪着他的女人。
對着一桌子她平日最喜歡的菜餚,掌心漸漸冷了下去。
他忽然把筷子一放,站了起來往廳外走去。
童戰忙站了起來追了過去,急問:“主子,還沒用膳,你要去哪裡?”
“我去一趟城外。”說罷,舉步往廳外邁去,再沒有回頭。
今日如果不是與夕兒在房內磨了半天,他早該出城了,他本來就有事要與拓拔將軍商議。
他說去城外,童戰也知道他要去哪裡,只是……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桌子的菜餚一眼。
就算要出城也不差這點時辰,反正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再如何趕路也是註定了要走夜路,爲何不用完膳再離開?
那麼大一桌子的菜,他一個人如何吃得完?
……
宗政初陽回到凌夕的房間後,一眼便看到那抹捲縮在大牀上,抱着自己的身體,哭得快要斷氣的身影。
與東籬江山在前院聊了好一會,基本上已經可以猜到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一個卻因爲絕望而傷心地躲起來痛哭。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刻究竟算是她的誰,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因爲誤會而哭得傷心欲絕,他不僅要爲那個男人答疑解難,回來還得要安慰爲了別的男人哭泣流淚的娘子。
頭頂上那一片綠油油的青苗又狂長了幾分,他揉了揉發酸的額角,走到牀邊坐下,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這次,難得凌夕居然沒有拒絕,只是依然抱着自己的腿,哭得悲傷也哭得絕望。
他不知道她一個人躲在這裡哭了多久,不過,看她明顯已經漲得通紅的臉色,再讓她哭下去,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爲透不過氣而昏闕過去。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嗎?”長指落在她的下巴處,勾起她的臉,他拿起衣袖,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凌夕只是瞟了他一眼,便又想把頭邁入到自己的雙膝間。
可他長指一緊,強迫着她把臉擡起來,迎上他的視線。
她撅了撅嘴,怒道:“你做什麼?放開我!快放開!”
他沒有半點反應,她便又伸出手,一拳捶打在他的手臂上,想要把他鉗住自己下巴的那隻大掌推開。
可他依然無動於衷。
他那身如同鋼鐵一般的肌肉她已經領教過,上午打他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打疼他,反正她一雙小手卻是被他硬邦邦的肌肉擱得生疼。
現在再來一次,有經驗的她已經不會像上午那麼愚蠢,拿自己一雙粉嫩嫩的小手與他如銅牆鐵壁一般的身體抗衡了。
推不開他,她便又吸了吸鼻子,雙手落在他衣領上用力一扯,直接把他的領口拉開,張嘴便在他肌肉飽滿的胸膛上一口咬了下去。
他不自覺放開她的下巴,一雙大掌改而落在她背上輕輕拍着,如同哄着孩童那般。
胸口分明被她死死咬着,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甚至,脣邊還含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如小狗一般,是冷清說的,他說,這個女人只要一發脾氣或者太激動的時候就想咬人。
其實他很羨慕,羨慕她和冷清之間相處時那一份融洽和溫馨,他們是夫妻,是情人,也是朋友,她開心和不開心的事,都會與冷清分享。
她也曾經咬過他,那是他在洛西把她虜劫上了船後,他們打賭,她看了他的身體,而他,羞辱了她。
第二日他說,如果生氣,就咬他吧。
於是,她咬了,咬得還不算輕,只是咬完後,忍不住又給他包紮好。
那是她唯一一次咬他。
現在她咬他,雖然是爲了別的男人,可是,能用自己的身體讓她發泄,讓她心情好起來,他的心也是暖暖的。
至少,這個小女人還有用得着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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