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莊主老夫人的的大壽並沒有大辦,而是要求府裡上下慶祝了一番。
因爲昨晚從戰華月房裡把君陌叫走,而且戰華月也是爲了老夫人大壽而特意回府,二老已經對她有些愧疚和感激。
雖說從一開始反對她進門,但是沒想到她還是個乖巧識大體的兒媳。
爲了給孃親的壽宴添點喜慶,張君陌讓人請了一班雜耍來。
午時一到,茶點陸續上桌,二老還沒有坐上,文殊公主已經先坐在那裡了。
而戰華月,此時在廚房裡幫着傭人們準備着平日老夫人愛吃的膳食。
雖然是臨時籌備的,但是這壽宴還算熱鬧。
丫鬟們見表演快開始了,趕緊請來了二老。
看孩子們爲她的生日準備得周到,張老夫人樂得合不攏嘴。
可是往桌上一看,衆人都在,除了戰華月。如果在往常,張老夫人肯定是不會管她的,但是自昨日之事後,她覺得該把這個兒媳撐起來。
“二夫人呢?怎麼不見她?”
“娘,她在廚房裡忙活呢。”不等丫鬟們開口,張君陌搶着說了。
在這個家裡,一有機會,張君陌定會爲他的月兒說好話。
一聽她還親自下廚幫忙,老夫人很是感動,這孩子也太用心了,以後要好好待她。
“去,把二夫人請來,那些事情不用她親自去做。”
本來就覺得戰華月在那裡做些多餘的事,文殊公主一聽老夫人這麼說,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假把戲,府裡有這麼多丫頭,要她獻什麼殷勤。”
她沒有那份孝心也就罷了,此時還笑話戰華月。
二老人一聽,很是不高興。
“聽說公主昨夜頭疼得厲害,此時看來倒是活蹦亂跳的!”張老夫人取笑道。
聽到老夫人這麼說,文殊公主意識到今日的表現跟一個病人反差太大。見丫鬟們已經在掩面偷笑,她趕緊放下正嗑着的瓜子,又裝起了無精打彩。
然後小聲說道,“是呀,說來也怪,本公主這頭疼來得快也去得快,還只有相公能治好,
今日已經好多了。這不是老夫人壽宴,我纔打起二十分精神來的嗎?”
衆人一聽,心裡更是覺得好笑,其實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這公主昨夜明擺着就是爭寵。
只是礙於她是公主,也是少夫人,衆人不敢大聲笑出來。
丫鬟從廚房裡叫來了戰華月,來到飯桌前,一見大家都在等她,戰華月有點受寵若驚。
“其實大家不必等我的。”
見張君陌特意留在他旁邊的位置,她坐了下來。
衆人均已落座,老夫人這纔對身後的丫鬟小聲說了一句。丫鬟便對那對面的戲臺喊了聲,“可以開始了!”
此時文殊公主心裡很是不滿,她看不懂今日爲何老夫人把戰華月如此當回事。
要不是因爲老夫人壽辰,她早就起身離開。
在她心裡,這府裡只要對戰華月好的人,就是與她爲敵。但沒想到,平日裡都向着她的老夫人,今日當着衆人的面非要等戰華月來了纔開宴。
這明明就是告訴府裡上下,她戰華月就是府裡的二夫人,不能不當回事。
本以爲昨日從戰華月那裡搶走了相公,一是給戰華月點下馬威,二是讓府裡上下都知道她是公主,只要她要,相公都在她那裡。
原本是想好好看一場雜耍的,此時已經沒了半點心情。
而她的相公,正含情脈脈地看着戰華月,還在幫她拿點心。平日,他可沒有這麼對她,這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
“死丫頭,今日給本公主準備的這身衣服這麼難看,弄得我一天心情都很糟糕。”
本站在公主身後的丫鬟正看雜耍看得津津有味,一聽公主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根本摸不着頭腦。
一時嚇得跪在地上,直甩自己的耳光,“是奴婢的錯。”
衆人也覺得這公主的突然發火來得莫名其妙,只有這老夫人心裡有譜,她這個戲就是做給她看的,哪裡有關衣服的事情。
但是在她的壽辰就敢這麼跋扈,這個公主根本沒有把她的身份擺在兒媳這個角色裡。
平日裡都讓着她就算了,連今日都有這個膽子
,看來她真不是好侍候的主兒。
請神容易,送神難。當日,也是自己一心想爲張家攀得這門親。沒想到,這麼大年紀了,還得受這份氣,這真是自作自受呀。
想到這裡,老夫人根本沒有心思坐在這壽宴上了,轉頭對莊主說了聲,
“相公,你陪我去後花園走走,我要去看來你爲我種的芍藥,想必這個時候,已經開花了。”
莊主也正想離開,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兒媳,他早就教訓她了。可是她是公主,家裡供着的菩薩。
不惹她,躲着她總該行了吧。
他此時完全能理解夫人的心,也替她不值,搖了搖了,起身扶起夫人往後花園走去。
連壽星孃親都離席了,張君陌憋得一肚子的火終於發作了。
“讓那雜耍停了。”張君陌回頭對身邊的丫頭冷冷地說。
然後讓丫鬟們都下去了,戰華月準備也起身離開,張君陌拉住了她。
“你也太不像話了,把公主的架子擺得也太大了,有君爲臣綱,也有夫爲妻綱,平日就是太慣着你了。今日孃親的生日,你都這麼不懂規矩。”
指頭文殊公主,張君陌開始了一頓教訓。
見相公從未發如此大的火,而且是當着戰華月的面,文殊公主又委屈又生氣。所幸的是,下人都不在,不然讓她公主的面子在哪裡擺。
雖然也知道她做的事情確實有些失分寸,但是她沒想到相公會真的這麼不顧情面。
“本公主哪裡受得了這等氣,爲何今日衆人都向着那個死丫頭。就憑她,拿什麼和我爭。”
文殊公主瞪着怒目,指着戰華月,覺得一肚子的委屈,沒有人理解。
一聽這話,張君陌更是生氣,仗着公主的身份,使喚一家子的人,就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裡。這完全是缺少家教,太霸道了。
今日既然已經挑起了事端,就一次教訓過夠,想到這兒,張君陌準備再數落一番。
話還未出口,戰華月打斷了他,“相公,還是算了吧,公主不是故意的。”
望着眼前的戰華月,文殊公主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