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車裡。
在得知連俢肆跟林嫂認識的詳細經過以後,唐翩躚當即便甩開了他的胳膊,氣不可止的抱着手臂把頭扭向了一邊。
她翻臉比翻書還快,連俢肆早已習以爲常。
只是,今天這翻臉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
前一秒還挽着他的胳膊問他還痛不痛,下一秒得知他和林嫂認識是在蜜莉恩的家裡,而且還是送蜜莉恩回去的時候,她立馬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對他避而遠之,視若不見。
將她對着窗外狂咬脣瓣的動作盡收眼底,連俢肆好笑的直彎脣,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見慣了她口是心非的模樣,她突然大吃飛醋,還把醋勁兒表現的那麼明顯,他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他就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
吃醋,說明在乎他。
嬉皮笑臉的湊過去,扯了扯唐翩躚的袖子,連俢肆明知故問,“生氣了?”
煩躁的拐了幾下胳膊,避開他的觸碰,唐翩躚正在氣頭上,根本不願搭理他。
她越生氣,連俢肆眼底的笑意就越深,“就是怕你多想,我才一直沒敢跟你說這事兒。”
被她重視的感覺太好了,簡直飄飄欲仙。
他暗歎,看來以後偶爾得刺激刺激她才行,不然都不知道她這麼在乎自己。
動了動疊在一起的長腿,唐翩躚嗤笑出聲,“心裡有鬼,自然不敢說。”
明知是諷刺,連俢肆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得意了,“這話聽着怎麼那麼酸?”
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唐翩躚看也沒看他一眼,便低吼道,“連俢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纔沒吃醋!”
邪魅的勾了勾脣,連俢肆趁機調侃她道,“我有說你吃醋了嗎?”
自知上了這傢伙的當,唐翩躚氣得咬牙切齒。
若不是念及他身上有傷,她不海扁他一頓纔怪,讓他送別的女人回家!
抱緊胳膊把身體再向窗外轉了轉,唐翩躚徹底背對着連俢肆,再不理他。
“哈哈,躚躚,你讓我想起了一句成語。”心情大好的躺向座椅的靠背,連俢肆沒受傷的那隻手有節奏的敲打起了扶手,“你猜猜看是什麼成語?”
對着窗外翻了個白眼,唐翩躚依舊不願搭理他。
一想起他送蜜莉恩回家這事兒,她心裡就窩火。
加之腦海裡又適時地浮現出兩個人在雨中並肩而行的畫面,說不定蜜莉恩情緒太失落,上下車的時候他都是摟着她肩膀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唐翩躚心裡的那把火頓時燒的更厲害了。
恨不得立馬衝下車,去超市買把刀,回來把他的雙手都砍掉!
難怪她說平白無故怎麼就冒出來個林姨,合着是蜜莉恩家的管家。
既然那麼擔心蜜莉恩,又那麼喜歡吃他們家的飯,那去當他們家的女婿好了,纏着她復婚幹嘛!
唐翩躚瞪着眼珠子在心裡腹誹連俢肆的一刻,耳邊再度傳來他帶笑的聲音,語氣裡透着明顯的討好和誘哄,“猜猜看嘛,看我們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麼默契十足。”
都快被他給氣死了,他還有臉笑,唐翩躚一怒之下扭頭瞪了連俢肆一眼,以示警告。
見她兩眼噴火,足見氣得不輕,連俢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真吃醋了?”
瞧着他那個得意的樣兒,唐翩躚越發惱了,點着手指義正辭嚴的正式警告他道,“連俢肆,你最好現在給我乖乖把嘴閉上!要不然,我一腳把你踹下車,你信不信?”
當作沒聽見似的一笑置之,連俢肆捏着下巴故作深沉的發起了感慨,“不應該啊,躚躚,你不是一向都挺大方的麼?”
唐翩躚怒極,形象也不顧的飆了句粗口,而且嗓門大的嚇人,“我他媽再大方也沒大方到跟人分享一個男人!”
“小姐,耳膜都快被你給震破了。”她突然飆高分貝,把連俢肆嚇了一跳,“還有,你幹嘛突然說髒話?”
唐翩躚餘怒難消,扯脣冷笑,“怎麼,只許你罵人,就不許我說髒話?”
連俢肆和顏悅色的跟她解釋,“那不一樣,我是男人嘛,你是……”
他還沒說完,就被唐翩躚打斷,“法律有規定女人不可以罵髒話?”
連俢肆不假思索的搖頭,“這倒是沒有。”
唐翩躚趁勢接腔,“沒有就給我閉嘴,我他媽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不是……”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駕駛座,連俢肆繼續逗她,“我的意思是,你罵髒話,我無所謂。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你偶爾爆幾句粗口的。這……這不是當着阿龍的面兒嘛,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怕他笑話。”
前面的司機阿龍聞言,誤以爲連俢肆是在責備變相的責備他沒有眼力勁兒,沒降隔音板,連忙側頭主動跟連俢肆承認錯誤,“對不起,肆爺,是我的失職。”
說罷,阿龍伸手就去按降下隔音板的開關。
唐翩躚見狀,張口制止了他,“阿龍,你不用降隔板,你又不是外人!”
按開關的動作下意識一頓,阿龍被她一句‘不是外人’弄得有點不知所措,“謝……謝謝太太擡舉!”
聽見‘太太’這個稱呼就來氣,唐翩躚煩躁的吼了一句,“不要叫我太太,我不是他太太!”
阿龍有些發懵,心想不叫太太,難道還是叫回小姐麼?
冷冷的睨了旁邊的人一眼,唐翩躚高傲的揚了揚下巴,接着剛剛的話說,“我已經跟這個人離婚了,早跟他沒關係了!”
她這是指桑罵槐,擺明了是說給他聽的,連俢肆有些聽不下去了,“我說唐翩躚,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動了動抱在一起的胳膊,唐翩躚冷笑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言外之意是她又不想跟他復婚了,連俢肆無語了,“不是吧,你又想反悔?!”
“本小姐高興!”唐翩躚拽拽的冷哼。
怕她來真格的,連俢肆急了,“唐翩躚,不帶你這樣的……”
話到一半,覺得有些話當着手下的面兒說不妥,連俢肆急躁的語氣對前面的阿龍下了吩咐,“阿龍,把隔板降下來!”
“是!”阿龍點頭,再次伸手去按先前沒按下去的那個開關。
誰知,指尖剛一觸及開關,還沒按下去,身後就又傳來一道命令,“不準降!”
“爲什麼不準降?”連俢肆實在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唐翩躚不以爲然的冷嗤,“又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爲什麼要降?”
一個說降,一個說不準降,阿龍一臉爲難,只好小聲跟連俢肆做最後的確認,“那個……肆爺,到底是降還是不降?”
唐翩躚再次強調,“不降!”
“聽太太的,太太是老大。”煩悶的衝阿龍擺了擺手,連俢肆搖頭直報怨,“不降就不降,反正我又不怕丟人。”
一記冷眼射過去,唐翩躚越發火大,“你的意思是我怕丟人?是我在外面胡搞亂搞?”
“親愛的,你能別歪曲我的意思麼?”面露無辜的聳了聳肩,連俢肆簡直快要崩潰,“什麼叫胡搞亂搞?”
唐翩躚沒好氣的低吼,“別在這兒亂叫,誰是你親愛的,你親愛的是那個金髮碧眼的!”
“——噗。”連俢肆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唐翩躚磨着牙直衝他揮拳,“再笑,小心我把你臉打爆!”
可算是逮到她吃醋的證據了,連俢肆笑眯了眼,“還說沒吃醋,沒吃醋你幹嘛提蜜莉恩?”
唐翩躚據不認賬,“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本來就是你親愛的!”
“她怎麼就成我親愛的了,我親愛的明明……”
“要不是你親愛的,你能親自送人回家?還在人家裡吃飯?”
“——噗。”連俢肆又是一聲輕嗤。
“連俢肆我告訴你,復婚的事,免談!我晚點就去接亞米,從今天開始,我要帶她回許家,你以後想見她得經過我允許!”
說完,不給連俢肆發言的機會,唐翩躚直接對前面的阿龍下了吩咐,“阿龍,在前面找個地方靠邊停車!”
沒有先生的吩咐,阿龍自然不敢擅自行動,何況,他早就聽出來太太是在跟先生置氣,這種情況更不能停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