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天虎覆亡
一人兩分。
血水濺開，瞬間揮發。
龍羽屍體背倒於地面，而兩半屍體分離數十丈遠，場面極度血腥。
一股極淡元氣消散，稍後又沒入地面。
空中虎形早就消失，虎嘯正在遠去。
而天虎宗諸地勢，再度發散出散亂光芒，氣流極度紊亂，四面八方飛射。
好像再無掣肘一般。
“龍羽死了！”
“天虎遠去，好像天虎宗的突然破滅一般！”
“怎麼回事？這個秦夜已厲害到了如此程度嗎？”
“着實詭異！”
數百丈高空突然出現的異像，落入到數千丈外，兩百里地界之中。
那天虎宗顧靈秀鍾毓之地，突然集納元氣的陣眼，頓時失去了禁制之力。
那地界元氣仍然濃郁，但元氣突然不能以既定法則運行。
當下的天虎宗，已與真正的入品宗門相比，完全是兩個物事。
“怎麼回事？難道龍羽一死，天虎諸地自己感應到了敗亡，就連元氣都不能再聚集嗎？”
“怎麼可能？就算龍羽死了，還有一個天虎宗好不好？”
“也有可能是因爲，天虎宗將所有的資源消耗，都堆砌到了龍羽身上，龍羽敗亡，天虎宗圍繞他的一切加持，都頓時失去了依附。”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人人發聲，推測不斷。
宗起宗滅，在歷史長河之中，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若說當下，除了天虎宗人，還有更爲失望者的話。
只能是天虎宗坊市之中，依靠這宗門經營的商家、散人等等。
天虎宗沒落，他們如果不願意離開的話，必定會經營跟着下降許多。
此時此刻，戰場中的秦夜並不能，直面那些無妄推測，他看了看地面分爲兩半屍體，心中顯現疑惑。
不過，他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再度踏步。
向着天虎宗最後大堂而行。
步步前行，如有步步生蓮。
此時當下，秦夜殺人無算。
不過，他不殺人，人必殺他。
等着別人圍剿他，那是佛性，他並不信佛。
到處衰敗一片，前進不止。
那些沒有受到戰力涉及的建築，看來金碧輝煌，一時之間，卻早就失去了生機。
秦夜不爲所動，終於踏進了大堂。
入眼處，這大堂穹頂至少高十八丈，而前方巨大的虎形椅上，正端坐一人。
其人氣宇軒昂，不怒自威，只是坐在位置上，立即給人一種壓力。
正是天虎宗主－－蕭無言。
天虎宗主，太陰山脈左近霸主。
赤巖城七族，每個族長，都可稱爲一時囂雄。
在這宗主面前，卻仍然只能伏首。
這就是地玄武大陸的道。
“想不到你這麼輕易就走了大廳。”蕭無言坐在虎形椅上，一動不動。
表情平靜。
“當然，因爲還剩下一個你。”秦夜淡淡的道。
蕭無言仍然不動，臉上露出苦笑。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如果我早點離開這個座椅，或許還可以爲你省不少心。”
秦夜搖了搖頭，“可惜你不願意！”
那宗主終於動了，人已站了起來，忽然臉色微微有點泛白，“其實我願意。”
秦夜直視這宗主眼睛，突然有點莫名所以。
“你心裡肯定非常奇怪，但我也很好解釋。”那蕭無言好不容易站定。
雙腿卻並不太穩定，伸手指向大堂遠處，“看到沒有，那個被劈成兩半的人，知道他爲什麼會一直戴着面具嗎？因爲－－他纔是天虎宗主，而我只是一個傀儡替身而已。”
秦夜有點錯愕，他至少已信了這人話的八成。
他真的很緊張，不僅緊張，他是害怕到要死。
他的褲襠都已經溼了，地上一灘溼漬。
秦夜遠遠看着，都可以嗅一股極其難聞的腥臊氣息。
“爲什麼？”
“不爲什麼？因爲真正的龍羽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千年天才，就算超品宗門都不多見，就這麼死了確實很讓人丟臉，所以……”
秦夜只能苦笑，面前這宗主的解釋非常合理。
先前爲什麼那個龍羽，可以調動宗門根基元氣蘊集，當下已很好解釋。
因爲他纔是真正的宗主。
“你很老實，我不殺你！”秦夜苦笑不止，踏出了那大堂。
從今天起，這個假的蕭無言已經功成身退。
以後他會再做什麼，並不會有人關心。
他站在這大堂門口，俯視大地。
人眼不能見的黑氣，已從他的後背掠了出來。
如猛虎、如蒼龍，席捲而出。
那天虎宗整個宗門之地，迅速被滾滾霧氣所籠罩。
秦夜甚至不能分辨具體地形走勢。
不過，所謂當局者迷，只有他自己能夠，看清楚的吞噬雕紋，其實並不能對天虎宗，殘餘宗人造成視覺障礙。
他前行不止，吞噬一路，百丈而又千丈。
無數的血精元氣，正在他的體內奔騰不止。
隨着大量的亡者元氣，進入他的體內，他的血脈明顯正在沸騰。
血管跳動，體表血管漸漸浮於皮膜表面。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整個人顯得更加猙獰。
他仍然緩步前行。
若不是因爲七十二氣池，造成的氣旋相互之間，有抵消分解能量。
依他曾經吸納武者元氣，經歷來看。
如此多的玄境中期以上，武者元氣被他吸納，瞬間自爆，纔是最爲合理狀態。
“秦夜走了！”
“他的臉色變得極爲可怖！”
“此人就是一個殺神！”
“天虎宗人能夠存留的活人，或許不過數百而已，而且大多數都是雜役宗人。”
“武者爲尊，以殺止殺，只是一個手段，這人其實並沒有這句話，其中的真義。”
“完了，天虎宗徹底完了。”
“是啊，不知道數百年後，又有什麼宗門崛起太陰，這可是塊寶地。”
秦夜已消失於坊市之間。
換來的是更多散人，與商戶的各種討論。
年方十六，通玄境，一人而滅七品宗門，實在聞所未聞。
此人天才之名、極惡之名，傳遍玄武大陸，或許用不了多少時日。
此人今天之後，也算是擁有了，與帯個大周天才們爭鋒的底氣了。
而秦夜渾無所覺，徑自去往太陰山脈而已，接下來，是他完整吸納，武者元氣的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