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華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內。
丁茂富坐在椅子上,一邊瘋狂地抖着腳,一邊目光死死地盯着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和手機,更不停地刷新着自己的郵箱。
這時候,之前去了包子鋪的中年人和那個青年來了。
敲了敲門之後,兩個人進了辦公室。
“丁總。”中年人神色有些焦慮地說道:“沈氏出手了,他們找來了省城最出名的流氓律師,那混蛋一口咬定,我們派去砸店的人,是黑惡勢力犯罪團伙,並當着那幾個人的面威脅他們,說他會找到證據,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不但如此,沈氏似乎動用了某種關係,派去砸店的人,全部被拘了,我們找了些關係,結果他們都表示,這事不太好插手。”
聽到這話,瘋狂抖着腿的丁茂富不抖了。
他眼神很冷地將身子靠在椅子上,很認真地說道:“你打算怎麼做?”
“按照我們之前的打算,砸店這事出了之後,先讓他們躲幾天,然後找找關係,那樣什麼事情都不會有,最多就是賠幾千塊錢,再交點治安罰款,但是,但是這一次情況不對,警方動作特別快,當場就把他們扣下了。所以我想應該是沈氏動用了警方那邊的某種關係……”
丁茂富冷聲挑眉道:“別說了,你想錯了,人被當場扣下,根本不可能是沈氏動用了關係,而是因爲最近西施包子特別火,再加上正趕上早餐時間,那個包子鋪距離街道派出所特別近。”
“所以不用猜,我都能想到,那個街道派出所的人,工資又不高,附近有這種便宜又好吃的店,他們肯定也是總去那裡買包子,所以我們的人砸了包子鋪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直接把人拘了,並不是因爲沈氏有多牛逼。”
“而是因爲,那些派出所的人很不爽,那小寡婦人漂亮,包子好吃,還經濟實惠,距離又近,結果去一羣流氓把她砸了,換成我是派出所的人,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第一時間把他們就拘了。”
“所以這事的根是在派出所,你去局裡找關係是沒用的。”
那中年人皺眉:“丁總,拘留不是問題,這是我們之前考慮過的事情,但問題是,沈氏找的那夥律師,是出了名的流氓,只要錢到位,什麼案子都敢接,而且他們很厲害,打贏了很多不可能打贏的官司,在15天之內,他們要是找到證據,能證明那幾個人是黑惡勢力團伙,那人就撈不出來了。”
丁茂富皺眉:“我不是讓你找底子乾淨的人去做這件事情的嗎?”
中年人尷尬:“丁總,真乾淨的人,你給人多少錢,這樣的缺德事,人家也不幹。”
丁茂富沉默了片刻道:“所以你圖省心,就找了幾個平日裡經常打架鬥毆小混混,小地痞?”
中年人尷尬地說道:“我找不到別的人。”
丁茂富沉默,眼神十分的不悅。
中年人猶豫着說道:“丁總,您看,現在這情況有點糟糕,不如我們和總公司的人談一下吧。”
丁茂富眼神很冷地厲聲道:“談什麼?去和集團公司的主管說,哎呀!我們找的幾個小地痞被警方拘留了,我們擔心他們會被定成黑惡勢力團伙,請幫幫我們?”
看着中年人尷尬的神情,丁茂富道:“你不嫌丟人?還是你真怕集團公司那邊的人,不知道你有多無能?”
中年人沉默了片刻道:“去砸包子鋪,然後買包子配方這事,本來就是集團公司那邊讓我們做的,那現在出了問題,他們當然得管。”
丁茂富怒道:“你幾歲了?集團公司那邊給你發文件,讓你去砸包子鋪了?”
“是他們說……”
“沒用的。”丁茂富道:“這種髒活,我們只能自己處理好,如果你向他們求助,你就完了,明白嗎?他們會覺得你是個白癡,是個廢物,他們會很快就踢開你,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自己處理好。”
“而且你必須明白,集團公司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一羣混蛋,他們發文件,讓所有子公司都密切注意,自己的行業範圍內,是否出現了與沈氏控股有關的公司或資金流動,但他們卻一個字都沒有告訴我們,那個包子鋪是沈氏控股的。”
看着中年人,丁茂富皺眉道:“你好好想想,一家總投資大概只有五萬元的小包子鋪,值得總公司的人來找我們,暗示我們應該去把包子的配方弄來,隨後,爲了這家總投資只有五萬元的小包子鋪,沈氏控股找來了一大羣名聲很差,但能力卻很強的律師,非得要把幾個小流氓地痞,關進牢裡去。“
“五萬的總投資夠支付律師費嗎?”丁茂富挑眉道:“所以真正的情況,根本就是集團公司那邊要和沈氏控股搞點事情,用來試探沈氏的反應,觀察他們的態度。”
“現在情況明朗,沈氏的反應速度特別快,而且態度十分的強硬,如果不是爲了給集團公司那邊的人看,他們根本不可能因爲一個小小的包子鋪,搞得這麼興師動衆。”
“幾萬塊錢的投資而已,重新弄一個不就行了?結果沈氏現在擺出來的姿態卻是,不惜一切代價,找來龐大的律師團隊,想盡一切辦法來打擊那幾個小地痞,目地無非就是要拖我們下水,順便告訴所有人,哪怕是動了沈氏控股的一根絲線,他們也會傾盡全力地報復。”
聽到這話,中年人恍然大悟,隨後急道:“丁總,那我們豈不是要做炮灰?”
丁茂富平靜道:“是的,所以你現在最好祈禱,你找到的那幾個小地痞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拖我們下水,而且沈氏並沒有能力逼集團公司那邊妥協,否則,這個黑鍋我們就背定了!”
“丁總,咱們公司就咱們幾個人,平時就是收一下早點攤的租金,如果沈氏要對付我們,集團公司置身事外的話,我們是不可能鬥得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