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翌晨背對着怒髮衝冠的紀老爺健碩的身形僵硬着心底裡想要抗拒體內那割不斷的血緣關係。可是他知道這是一輩子也無法抗拒的
混賬!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身後的紀老爺夾雜着狂風暴雨般怒戻的嗓門再次吼了起來。
紀翌晨未轉身只是冷冷的勾脣昨晚上我去幹嘛無須向你彙報。因爲你沒有資格!一字一句中蘊含着隱忍的怨恨氣息。
話音剛落紀老爺操起茶几上的菸灰缸便向自己的親生兒子砸了過去。
紀翌晨雖然沒有轉身仍然能夠敏銳的察覺到身後的暴戻之氣。這一次他意外的沒有躲閃。只是微微側目望着旋轉樓梯處那一副24寸的表框全家福全家福上摟着小男孩的婦人笑容滿面
他一瞬不瞬的站在原地
圓形的豪華水晶菸灰缸充斥着怒氣直直向紀翌晨的頭上砸去。
那暴突的力道箭一般的速度等到徐叔反應過來想撲上去爲大少爺擋下菸灰缸時已爲時過晚。
一聲頭顱與利器碰撞的響聲伴隨着一記隱忍的悶哼後菸灰缸彈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地大廳的真皮沙發處隨即滿地的碎片飛濺開來。
菸灰缸不偏不倚的砸到紀翌晨微微側着的額頭上鮮紅的血液順着額頭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到大廳的地毯上瞬間淹沒在銀色的地毯中。
那鮮紅的血液令大廳中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心一顫屏住呼吸雙眸圓睜着
坐在輪椅上的紀連城——紀老爺似乎也被眼前鮮紅的血液震懾住了他下意識的看着剛纔甩出菸灰缸的那隻手。兒子額頭上的傷真的是他所爲?他下手真的有那麼重嗎?
有些昏黃的雙眸中除了震懾之外還隱約可見那壓抑的心疼
偌大的別墅大廳中除了儘量壓制住的驚訝聲和壓抑的呼吸聲外再無其他。安靜的幾乎詭異安靜的空氣中危險氣息隨處可見。
片刻之後還是徐叔率先回神。他慌張的衝一旁的其他傭人喊道快你去樓上把老爺的家庭醫生叫下來你去把藥箱拿過來快
一時之間偌大的大廳中充斥着焦急而忙碌的身影。
徐叔慌亂的手足無措一手還緊緊拉着紀翌晨大少爺您怎麼樣了?您先坐下
紀翌晨額頭上的血液還在不斷的往下流看的人觸目驚心。徐叔手足無措的扯過茶几上的面巾紙想捂住大少爺的額頭阻止血液源源不斷的流淌
紀翌晨一把甩開徐叔猛然轉身回眸看着坐在輪椅上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紀老爺這下您滿意了嗎?您的氣消了嗎?
頓時紀連城的心像是被尖刀劃過紀老爺這三個字從親生兒子的口中說出那滋味就像是千萬只螞蟻吞噬心臟一般的難受。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的親生兒子都未叫他一聲爸爸
這三個字也瞬間讓他將心底的心疼與愧疚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