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陳管家一臉嫌棄的將名片給霍凱送來。
他不忘囉囉嗦嗦,十分認真叮囑了一大通注意事項。
比如,給米家人送冥幣一定要專挑冷禹城在的時候,最好提前放消息給記者早早準備,要鬧就要鬧得雞犬不寧。
再比如,冷大少的這張私人名片是貨真價實經得起驗證的真名片,只要霍凱一口咬定是在專業醫療網站上找的,少奶奶就絕對不會懷疑。
諸如此類,聽得霍凱那叫一個目瞪口呆,有種這麼多年白活了的感覺。
原本他以爲白流蘇的腹黑已經是天下第一流的厚臉皮,現如今和冷大少一比,霍凱才明白,流蘇簡直就是傻白甜,太善良純潔了啊。
白流蘇用手段,第一原則就是對外不對內,從來沒有一丁點的中間地帶。
誰敢背叛白爺,直接扒光褲子,打趴了丟出去。
冷大少簡直就是升級加強版的白流蘇最新版本,對內對外,都一樣的腹黑。
對冷禹城實行絕不吃虧的原則,被踢一腳,絕對要踹一百腳回去不說,還要順手坑對方一大筆錢。
對白流蘇倒是溫柔的多,可是這軟硬兼施的腹黑手段,恐怕連白爺都有點吃不消。
霍凱簡直不敢相信,一天後,當白流蘇應約去私人醫院麻醉完後,在手術檯上見到冷大少會是什麼反應。
那畫面太美……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等等,霍凱忽然心頭一驚,猛地想到一個問題。
他一把抓住陳管家的胳膊,緊張的問,“真到明天,冷大少在手術檯上該不會真的要給流蘇做什麼手術吧?”
陳管家長長嘆氣,用過來人的眼神再一次深深嫌棄的看一眼這位大帥哥,“霍先生,大少爺名下的醫院從不做流產生意。”
“那做什麼生意?”霍凱皺眉,還是有些不安。
陳管家不假思索的從容答道,“宰人的生意。”
什麼?!霍凱無語,一頭黑線亂竄。
“大少爺說了,讓少奶奶把一千萬打
到戶頭,說不給錢,就不出面,這事交給你。”陳管家實在不願和這個關心則亂的霍凱繼續聊下去,心塞啊。
霍凱還想問什麼,但是陳管家早就麻利的先撤了,幾秒鐘的時間,跑得比見鬼還快。
霍凱的臉色黑了又黑,他這輩子都還沒被人這麼嫌棄過。
他憤憤不平的拿起名片,看到上面的介紹,這才明白爲嘛陳管家是那個表情了。
原來名片上清清楚楚的寫着Vincent Leng,冷博士,就職於z市第一醫療檢查醫院。
霍凱忍不住笑起來,居然是檢查醫院,所以冷大少繞了這麼一大圈,其實是帶流蘇做產檢了。
看來,這位冷大少,一點都不冷。
這拐外抹角的撩妹手段,甜得他快酸掉牙。
外面的秋雨剛停,z市大幅度降溫,街道上人們已經穿上了長袖,風衣,道路兩旁泛黃的落葉在枝頭瑟瑟抖動,隨時會凋零。
馨雅療養院,單棟小樓像是一座被遺忘的孤島,是前所未有的寂靜。
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人的聲音,甚至沒有任何的活物,就連窗外樹枝上的鳥雀都不敢靠近,繞着療養樓飛遠。
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此時站在療養樓下,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異常警惕的審視眼前的情況,每一處異常都不放過。
灰色的天空帶着巨大的陰影覆蓋下來,男子側臉上猙獰的傷疤令他原本英俊的面孔呈現出粗獷的冷硬,結實的雙臂袖口被捲起,有一道紋身依稀顯露。
這個男人,正是被冷澤天派來厲雲澤。他手上拿着一個牛皮紙製成的厚厚檔案袋,裡面是他這幾天調查出的關於馨雅療養院人員的詳細情況。
厲雲澤原本拿了資料便準備回去向冷澤天彙報,雖然絕大部分記錄都堪稱完美,甚至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但是他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小漏洞。
冷澤天母親溫靜初的主治醫師向福生每個月都有三天的休息日,那三天是他回家和家人團聚的日子。十年的時間裡,雷打不動,從未改變過。
但是這半年以來,這位主治醫師忽然主動放棄了休息日,哪怕週末也不回家,而是全天候的守在醫院,堪稱盡職盡責的模範醫生。
厲雲澤目光幽深的盯着眼前的療養樓,眉頭緊鎖。
也許,是他想多了。
畢竟向福生這位醫生盡職盡責的照顧溫靜初許多年,這些年的付出和成果,就連冷澤天對他都多加讚許。
而且這段時間,溫靜初的病情的確在急劇惡化,所以主治醫師放棄休假,似乎也說得過去。
所以,這或許連漏洞都算不上,只是厲雲澤對於危險的敏銳,告訴他這裡面有問題。他決定親自來療養院先見一見這位主治醫師問清楚,同時可以親自確認一下溫靜初的情況。
一陣冰寒的冷風夾雜着刺鼻的血腥氣,迎面而來。
厲雲澤的臉色頓時下沉,分外冷肅,一股強大的戾氣在周身凝聚。
果然,出問題了!
而且,是大事!
他第一時間將文件袋塞進前胸的衣服裡,固定結實,緊跟着面色沉肅,如臨大敵般緩步朝着醫療院走進。
噶——
門被緩緩推開。
厲雲澤第一眼就注意到從門上落下的一層薄薄的浮灰。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根本不會形成浮灰,最有可能的是前幾天形成的。
厲雲澤的眼底閃過一道冰寒徹骨的冷意,如果他猜測的是真的,那麼這就意味着,這裡已經有幾天沒有開過門了!
療養院,按道理每天都會有專門的護工或者醫生帶着這裡的病人去散步,怎麼可能閉門不開!
“誰?!”忽然,一個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
厲雲澤眉頭皺緊,沒有回答,而是將手放在隨身攜帶的匕首上。同時將門推得更開,將裡面的景物完全的呈現在眼前。
空蕩蕩的走廊上,像是電視裡的鬼屋,一個人都沒有,血腥氣更加濃重的撲面而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面色慘白,眼神驚恐的望向他,“厲先生?您,您怎麼忽然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