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衊?!你果然還是太傻!”顧風湛冷笑如魔,他伸出雙手板着顧子喬的雙肩,臉色凝重至極,想要說服他。
“子喬,現在是爸被人害死了!你聽見了嗎?爸爸被冷家的人逼死了!你知不知道,運毒的事情,根本就是冷禹城逼着爸爸去做的!當初我就勸過爸,不要他去,可是他告訴我冷禹城手上有他的把柄。”
“爸爸爲了保住顧家,爲了我們的未來,所以纔會去幫冷禹城運毒的。你到底懂不懂,殺死爸的人,根本不是毒販子,而是冷家!冷禹城是幕後黑手,而冷澤天是導致爸慘死的劊子手!”
聲嘶力竭的低吼,將顧子喬的耳膜震盪出一片轟鳴,他的臉是前所未有的蒼白,眼睛裡涌動的是沉重的心痛。他知道爸的死給顧風湛的打擊太大,所以纔會讓他用最壞的心思去揣度冷澤天。
但是,顧子喬不怪他——
他能夠明白得知噩耗後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所以顧子喬也不再辯解,而是任由顧風湛去發泄他的哀痛。
“哥,我明白,我都明白。”顧子喬擡起滿是婆娑淚眼的頭,心如刀割,“哥,我們回家等爸,好不好?”
顧風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裡分不清是什麼感覺,他艱難的點頭。雖然不知道以後的路怎麼走,但至少他的“死期”已經無限延後了。
顧子喬這個弟弟,他最瞭解,性子軟得如橡皮泥。
沒有了顧國成的家,一切還是由他這個兄長當家作主。
而顧國成的喪事,他會好好操辦,那是他的父親啊。
顧子喬二人站起身,正要走,迎面就撞上了一臉壞笑的賈有道。
“顧小少爺,怎麼說,我都算冷少的人。你要是真想對付冷少,那我的工錢可要翻倍嘿!”
賈有道一笑,精明的老鼠眼就蹭蹭的冒着光,哪怕是近視眼鏡都擋不住他迎面而來的猥瑣相。
顧風湛的臉一下子就扳下來,皺着眉問,“子喬,這個人是誰?”
顧子喬一臉怔忡,絞盡腦汁想着如何用最恰當的詞語介紹賈有道。
“嘻嘻,本人免貴姓賈。你這種人——尊稱我一句賈老闆,就差不多了。”賈有道笑得一臉欠揍,小眼睛眯縫着傲慢又趾高氣昂。
噗——!
顧子喬語噎,第一反應就是攔住顧風湛,免得賈有道被打。
“你——!”顧風湛火氣不打一處來,心裡是真想動手的,可是胳膊腿稍微一動都扯着筋痛得要命,更何況他現在的形象已經夠難看的。所以,顧風湛強忍着火氣,咬着牙,瞪着眼睛說,“這都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走開!”
“嘿嘿,這句話可就霸道了。大馬路上的,又不是你家,輪得着你趕我走嗎?!”賈有道歪嘴一笑,話中有話的說,“再說了,就算真是在顧家,當家作主給我開工資的也是這位子喬少爺,輪不到你開腔。”
“你什麼意思?!”顧風湛立馬如同炸毛的公雞,無比警惕的盯著他。
顧子喬聽得一頭霧水,顧家沒了顧國成,當家作主的自然是顧風湛,他完全不知道賈有道這唱的是哪一齣。
賈有道笑得得意,不緊不慢的從西裝外衣裡的內兜拿出一個信封,朝着顧家兩兄弟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沒?這是顧老爺子臨終前寫的遺書,上面黑紙白字的清清楚楚的註明,顧家全部遺產都留給顧子喬,顧家小少爺。”
“至於你這個大呼小叫的瘋子,嘿嘿!一毛錢都沒有留!”
“……!”顧風湛腦子嗡得爆炸,天旋地轉的眼前一片黑暈,他眸光赤紅,雙拳驟然捏緊,劇烈的顫抖。遺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子喬不可置信的連連搖頭,口中喃喃的反覆說,“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對!這絕對是假的!誰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路!而且還口口聲聲的說是冷澤天的人,我看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的江湖騙子!”顧風湛幾乎在咆哮的怒吼,額頭上青筋都暴突起來。
賈有道
快速把信封收起來,妥帖的往衣兜裡一塞。他嘿嘿一笑,“如假包換的遺書,上面有顧國成先生的親筆簽名,裡面的內容是我這位大律師親筆一個字一個字寫的,貨真價實!”
顧子喬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這下子,他開始有些相信了。
按照冷少的手段,是絕容不得自己人吃一丁點虧的,更何況在船上的時候連顧子喬自己都懷疑顧風湛——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顧風湛被人打成這樣,一定是受到了某種脅迫,纔不得已沒有去救他們。
“我不管你是真律師,還是假律師,這是我們顧家的事情,你把遺書交出來,我要親眼驗證!”顧風湛血紅的眼睛裡是瘋狂的殺意。如果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顧家的產業就會再一次從他的手上被搶走!
從小到大,顧風湛都以成爲顧家的繼承人爲目標而活着的,包括自願去軍營歷練了那麼多年,他就是爲了獲得顧風湛的肯定。
他付出了這麼多,雖然最後這一步,他是走歪了,間接造成了父親的死。
但是顧家,只有他顧風湛有能力撐起來!
如果交給顧子喬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公子哥,就等於是把顧國成辛苦多年經營的產業拱手讓人!而且還是讓給他們的仇敵——冷家!
顧風湛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纔是顧家真正唯一的繼承人!
“嗬,口氣真不小,怪不得冷少說你這個人口臭。哎呀呀,薰死我了!”賈有道捂着嘴,極其浮誇往後退了十幾步。
這個距離,絕對安全距離。就算顧風湛變成瘋狗衝過來,他也能夠隨時跳上車就跑。
顧風湛恨得咬牙,看出賈有道這個人絕對屬於奸猾之流。
“子喬,這個人是冷澤天的人,不管怎麼樣,爸的遺書都不能落在他手上,你說怎麼辦?”顧風湛陰森森的說。
顧子喬頭疼至極,心亂如麻,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