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塊臉,上次你問我的問題,我想好答案了。”小萌包可愛的皺皺小鼻子,傲嬌的樣子,簡直就是迷你版的冷少,唯有那雙黑曜石一般亮閃閃的眼睛,特別像米小雅,清澈靈動如同泉水一般。
“嗯?”冷澤天不着痕跡的挑眉,素來冷酷的臉上明顯覆上一層難以抑制的期待,坐在沙發裡挺拔的身子瞬間僵硬,全身的注意力在一瞬間像是都聚焦在了耳朵上,全神貫注的等待冷瑾瑜的答案。
這麼多年了,冷澤天爲了保護小萌包的安全,從不然他踏出孤島一步。哪怕他曾經有想過爲了治療他母親溫靜初,讓小萌包去和她見面,但是最後還是考慮到安全問題,打消了念頭。
如今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如果不是因爲溫靜初的病情惡化成如此嚴重的程度,冷澤天連問都不會問這個問題。
因爲,在冷澤天的心裡,親情這種東西,從不是血緣關係就能夠禁錮的。
這個世上,有許許多多的親生骨肉,爲了金錢利益,恨不得自相殘殺,還有更多的父母因爲自私或者貧窮,從小對孩子冷暴力,甚至動手虐待,更有一羣自以爲是的霸權父母,用孝道和規則,壓榨着孩子的天性,將他們的生活理念,強加在他們的孩子身上,把孩子變成心靈扭曲的悲劇。
所以,冷澤天從不喜歡勉強小萌包任何事情,他把這個孩子當做一個獨立的個體,尊重他,理解他,保護他。
冷澤天的親情,是來自於內心深處最深的愛意,和竭盡全力的尊重與珍惜。
只是,這一次,冷澤天還是有些心虛的。
畢竟,小萌包對於溫靜初沒有祖孫之情,溫靜初的病情,小萌包更沒有任何的義務去承擔,這是冷澤天的責任。
然而,這一次,冷澤天需要小萌包的幫忙。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的新奇感受。
冷澤天打死都不願意承認,他在緊張。
“你們倆瞞着我在做什麼壞事?快說!”米小雅難得俏皮的開玩笑,伸出手捏了捏小萌包的漂亮小臉蛋。
她秀氣的眉眼笑起來的時候,也會有月牙的弧度,漂亮又迷人,讓整個房間都滿室生輝,明亮起來。
“大美女媽咪,冰塊臉邀請我去見奶奶。”冷瑾瑜笑着回答,語氣甜糯又軟萌,明明就是在撒嬌。
奶奶
冷澤天的內心卻是一震,溫熱的暖流頓時彌散周身,狂喜的幸福,令他忍不住將小萌包一把抱得更緊,“臭小子,你是同意去見了?”
“我比較煩惱,第一次見奶奶要穿什麼衣服才比較帥。”小萌包吐了吐舌頭,黑葡萄的大眼睛也跟着笑彎成月牙,原來他答應這件事,能夠讓大冰塊臉爹地這麼開心。
“臭小子,基因好,你穿破洞短袖都帥!”冷澤天寵溺的把兒子舉起來,越看這張精靈古怪的臭小子,越是喜愛。
噗
冷瑾瑜一臉鄙視的盯着冷澤天,“大冰塊臉爹地,你好自戀!”
米小雅被他們父子二人逗得笑個不停,這倆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把對方當成最珍愛的人,可是隻要一見面就能夠吵起來。
歡喜冤家,估計說的就是他們倆。
叮鈴鈴,叮鈴鈴,客廳門廊處,電話忽然響起來。
陳管家立馬快步從花園跑去接電話,可是才聽了幾句,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
“誰打來的?”冷澤天放下小萌包,臉色一肅,警惕的問道。
陳管家有些爲難的如實回答,“是顧風湛打來的,說是讓讓少奶奶接電話。”
冷澤天深邃的眸光頓時下沉,射出凌厲的光,強硬的氣場極爲逼人,皺着眉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把接過電話。“有什麼廢話,直接和本少說!”
陳管家忍不住扶額,心底默默爲顧風湛祈禱,等會別死的太慘,連累電話被砸,他還要換新。
小萌包笑得直不起腰,小聲的伏在米小雅的耳朵上說,“媽咪,爹地吃飛醋的樣子,好好玩。”
米小雅一頭黑線亂竄,冷澤天吃醋的時候,的確千萬不能惹。不過,她好奇的是,上一次她和顧風湛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這個時候他還打什麼電話來。
難道是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客廳看到的一張喜帖,不由得想到一個可能性,於是一顆心更加風中凌亂。
那個顧風湛,該不會厚臉皮到還想請她去參加他們的結婚典禮吧。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正確的。
電話另外一頭,是葉家的客廳,記者們已經全部離開。只剩下顧風湛和葉嘉瑩兩個人。
葉嘉瑩一雙冰冷陰鷙的眼睛嗖嗖的盯着拿着電話的顧風湛,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始終還是猶豫沒有辦法說出她想要聽的話。
“說話啊!我就這麼點要求,難道你也不能夠滿足嗎?!”葉嘉瑩靠着他站着,臉上的淚痕早就清理乾淨,重新畫了妝,恢復了平日裡的傲慢,一雙眼睛裡是憤怒的火焰,她咄咄逼人的說,“風湛,你不必有顧慮,我向來寬宏大量,如果米小雅來,我還會不計前嫌,讓她參加接捧花。”
陰陽怪氣的嘲諷聲,尖銳得令人耳膜發脹,聽得難受至極,“米小雅要是能夠搶到捧花的話,還有點盼頭,畢竟她是未婚先孕,別到時候人嫁不出去,挺着大肚子到處哭,就不好看了。”
顧風湛捏着電話的手因爲隱忍着怒火,而青筋暴突,
他臉色鐵青,毫無聲調的艱難開口,“冷大少,我和嘉瑩想請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到時候,嘉瑩說有禮物要送給你們。”
是的,一個大禮物。
葉嘉瑩陰測測的冷笑,給了顧風湛一個讚賞的眼神。可是顧風湛根本不願意理會她,厭惡的情緒已經達到了頂點。
電話那頭,冷澤天優雅的站直了身子,深邃的墨藍眸裡掠過一道腹黑的光,勾着脣,緩緩答道,“既然是葉大小姐的意思,放心,我們一定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