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偶爾伴着霍凱魅惑煙嗓的悠閒的吹口哨的聲音,一切顯得那樣寧靜溫馨。
白流蘇緩步走到浴室的門口,靠着米色的牆面,對着虛掩着的浴室門,淡淡問道,“剛剛受了傷?”
浴室裡,霍凱的歡快的口哨聲頓時戛然而止,無奈的勾脣,他以爲他掩飾的很好,原來還是被發現了。
地面上緩緩流向下水孔的水,是一片暈開的紅色,淡淡的血腥氣在空氣中飄散。
“其實,你沒有必要和跟蹤我們的人硬碰硬,那些人肯定是冷禹城那隻老狐狸派來的,你應該放手,讓我跟他們走,你也不會受傷。”白流蘇緩緩說。
剛纔的高速飆車的一幕實在太過驚險,冷禹城養的那羣瘋狗,簡直就是不要命。可是她和霍凱的命,卻是很值錢。
“流蘇,在你心裡,我什麼時候成那種拋棄同伴的窩囊廢了?!”霍凱有些生氣的拉開門質問。
暖色的燈光裡,男子健碩性感的身材頓時暴露無遺的展現在白流蘇的面前。
一絲不掛!
性感到不可救藥的大叔臉,再加上這麼一幅令人噴血的身材,簡直要了人命!
關鍵是,這樣完美的身材上,還有男人味爆棚的硬傷,那被簡單處理過的傷口,此時更加成爲誘人非常的野性誘惑。
白流蘇的血液有些滾燙的往鼻子裡竄,她用力的眨着眼睛,吞了幾次口水,才忍住沒有撲上去揩油。
“禍害,你這個名字取的實在名副其實!”白流蘇嗓子都啞了,索性轉過身,不敢繼續看下去,她怕控制不住。
霍凱一怔,頓時有些尷尬的忙一把抓過浴巾圍在身上,掩住旖旎風光。沉穩的大叔臉都忍不住有些滾燙,畢竟現在的白流蘇馬上要嫁人,不是原來那個可以隨意開玩笑的戰友。
一種複雜又糾結的心情在他心底瘋狂滋生蔓延,反而成爲最危險的誘惑,引人沉淪。
“死鬼,老子剛剛的話,不是信不過你的爲人。老子的意思是,你要是放老子跟他們回去,老子可以順便直接把冷禹城的老窩給端了。”
“多好的機會!還能幫冷寶寶除掉一個大麻煩!”白流蘇一臉惋惜的嘆氣。
噗
霍凱剛剛生出的複雜情緒直接被“端掉冷禹城老窩”這句話給炸得煙消雲散,果然不愧是流蘇,一回來就這麼驚天動地。
只是,她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孑然一身沒有任何顧忌的白流蘇。
如今的她,有冷澤天,有小瑾瑜,有笑笑,還有楚子萱,這些人的牽掛。
他無奈揉揉太陽穴,“流蘇,你現在懷了寶寶。端掉冷禹城的老狐狸窩是可以,但是你的寶寶要是出了危險怎麼辦?”
“死鬼,你好囉嗦。”白流蘇不耐煩的轉身,一腳將他重新踢進浴室,“滾去洗你的澡。”
霍凱有些苦澀的將嗓子裡的話語全部都嚥下去,他知道,白流蘇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而且她明明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真的決意要端掉冷禹城老窩,如今也就不會留在這裡。
半個小時後,當霍凱從浴室出來後,發現白流蘇已經窩在了客廳裡的天鵝絨沙發裡。
柔軟的黑髮順滑的鋪展在沙發的靠枕上,巴掌大精緻秀氣的臉格外的美好動人。
“其實,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霍凱緩緩走來,穿一身白色的浴袍,擺出招牌的迷人性感笑容。他的俊臉微側,一半在米色燈光下,一半在昏黃暗影裡,將他本就神秘妖孽的氣質襯托得越發誘人沉迷。
白流蘇慵懶的躺在沙發裡,將身上的羊毛絨毯裹得更緊,眯着眼睛,用最簡單的話回答,“閉嘴。”
霍凱身子被這句話一震,辛辛苦苦擺了半天的造型差點破功,一雙勾人桃花眼裡破天荒的寫滿了委屈。按照這種情況,女人就算不被他魅惑,至少也會好奇的問他到底想說什麼。
然而,白爺就是白爺,哪怕懷了孕,雌性激素飆升,也一樣的狂抓霸酷炫。
比他還邪魅狂狷,這讓他根本沒表現的機會,好不好。
“我什麼都還沒有說呢!”他煙嗓像是湖面上盪開的漣漪,深情的凝望着沙發裡的白流蘇。
“矯情!”白流蘇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懶洋洋的一腳踢過去,“你是不是大姨夫來了?!別這麼嬌滴滴的看着爺。”
霍凱無奈嘆息一聲,百轉千回又餘音繞樑,雕塑般完美比例的側臉有種成熟男人的吸引力。他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將窗戶打開,碩長高大的身型靠在牆面上,從口袋裡優雅的拿出一根菸,緩緩點燃。
淡淡的煙霧,在陽臺上繚繞,將他英俊的面孔變成朦朧模糊的剪影,越發顯得神秘又憂鬱。這樣的氣質,在一個性感的熟男身上展現,對女人而言是致命的畫面。
他是知道的,所以一邊恰到好處的抽菸,一邊漫不經心的瞥向客廳裡的沙發上的女子。
許久沒有猛烈跳動的心臟,這個時候像是擰緊了發條的鬧鐘,叮鈴鈴得震天響個不停。
然而,白流蘇卻連看都沒有看他這個方向一眼,反而因爲怕煙燻着了肚子裡的寶寶,所以翻了個身,只留給他一個裹着毯子的背影。
他長長的睫毛合上,又緩緩睜開,擡頭看向城市林立高樓之間的夜空,這些年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像是要大掃除一樣,全部都被翻了出來。
“睡了?”霍凱煙嗓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語。
“嗯”白流蘇對着咖啡色的沙發絨面低哼一聲,一雙眼睛也睜得大大的,強撐着不睡。
她的心事,不比霍凱的少。哪怕疲憊到眼睛都在打架,她也用強大的意志力勉力的控制,保持清醒。
在處理好肚子裡孩子之前,她不想離開
“流蘇,有時候,我覺得你一直是小雅也挺好的。”
霍凱緩緩開口,長長的睫毛下,性感的臉上目光如水一般緩緩流淌。
煙嗓更是如低沉的大提琴,悠揚深情的在夜裡奏響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