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顧子喬雙眼紅腫一片,淚水無聲的流了滿臉,嗓音已經沙得失去了原本的清亮,連同他整個人都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紙人。
“子喬,我沒事,扶我起來。”顧國成的嗓子打着顫,可是那張不威而怒的蒼白的面孔,依然很有威懾力。
顧子喬含着滾燙的淚,手足無措的抱起顧國成,很快,他的手心,衣服,全部都被刺眼的紅色血跡全部染得紅了一大片。一股痛徹心扉的巨大絕望和無助一下子攫住顧子喬的心,他張皇的瞪大了淚眼,幾乎是哀求着喊,“怎麼辦?求求你們,誰會急救,來救救他吧!”
這一嗓子,即刻吸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力,包括連監控器外的冷澤天也不由自主的皺了眉。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把握?”冷禹城冷笑一聲,胸有成竹的眯着眼睛說,“澤天,看來這一次你是信錯了人。顧子喬本身就還是個孩子,雖然能夠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但他的心太善,註定是輸。這就算了,你居然還指望霍凱這個譁衆取寵的明星,就算他真是警察,你覺得他的花拳繡腿,有多大本事?”
冷澤天無聲看向冷禹城,深邃的墨藍眸射出一道銳利冰寒的冷意,“老狐狸,很多年前,你曾經說過一句話,能看出來的,不叫本事。”
他磁性沉着的嗓音,一字一頓的繼續道,“另外,霍凱的真實身份,不是普通的警察。他說的,全部是真的。”
冷禹城不以爲然,他緊緊盯着屏幕上的顧家父子二人,狹長的狐狸眼變得深不可測。他伸出指節分明的手,矍瘦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冷澤天的臉色微變,多了一股攝人的冷意和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這個動作,他剛剛做過!
“不愧是我的骨血,澤天,你還不算讓我失望。有些東西,是系出一脈,永世也無法改變的。”冷禹城嘴角帶着諷刺的笑。
就在這個時候,安伯忽然出現在門口,有些張皇的拿着手機,他欲言又止的喊道,“老爺”
“怎麼了?”冷禹城有些不耐煩,這個時候遊輪上伍泰和霍凱的激戰正一觸即發,他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擾。第一局,他要贏。
安伯緊張的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很不自在的掃一眼冷澤天,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老爺,麻煩您出來一下,有些麻煩事。”
冷禹城的臉頓時陰鷙一片,抓起手上的酒杯朝着安伯的頭頂就砸過去,“有話在這裡說!”
“老爺”安伯不敢躲,站在那裡,恐懼的看着酒杯砸在他的肩膀上,再啪得一聲落在地上摔成粉碎。一地酒紅色的葡萄酒,像是粘稠的血泊,令他心底極其不是滋味。
安伯卻不敢再耽擱,他拿出手機放在冷禹城面前,說,“老爺,歐陽露露被人放在媚色上,正在被人拍賣。”
“什麼!”冷禹城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張陰沉的臉黑到極點。他寧願現在看到的是歐陽露露殘缺不全的屍體,也不想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