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冷澤天的誇獎,白小雅本就白皙的面頰越發蒼白,氣勢不弱反強,擲地有聲的答,“你也不差。”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溫柔的眉眼生出一種桀驁不服輸的霸氣。
說不怕是騙人的,但是她還是感激他不動聲色的“關心”。箭在弦上,已經由不得她發不發,只能夠硬着頭皮衝進去。
那個女孩的命值錢,她和冷澤天的命同樣重要!
冷澤天的墨藍眸一言不發的凝望着她,薄脣再次向上挑了挑,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似是在讚揚。
“不需要爲我多留心理準備時間,我準備好了!”白小雅堅定的開口,朝着冷澤天說,一雙清澈的眸子一眼見底的是認真的決絕。
“好。”冷澤天話不多說,默然的神色裡,隱約含着疼惜的關切,猝不及防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看不下去就閉上眼睛,有我護着你,不用有後顧之憂。”
“”白小雅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寵溺暖到,心尖彷彿漾開一圈圈的漣漪。
這個冷酷霸道的男人偶爾有人性的時候,真的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帥。
她覺得再這麼對視下去,就算回去真的有機會可以離開,她都會開始猶豫,是不是真的要從他身邊逃走了。
這個男人,真的有毒。
砰!
一顆子彈鑿穿危險的穿過門板,將白小雅飛揚的髮梢生生削斷幾根,無比驚險的彈向門邊的窗戶,將玻璃的窗子打出蜘蛛網一般的紋路。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無比默契的同時將目光看向窗戶,只見那顆險些擊中白小雅的子彈,此時正冰冷的嵌在玻璃的正中央。
如遭雷擊,彼此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唔!”鍾龍子額頭兩側有大滴大滴的汗不斷落下,他從不知道,有一天他也會落到這個地步。
他不怕死,可是死在自己兄弟的槍口下,這件事他無法接受。鍾龍子的臉龐比瀕臨死亡的病人還要慘白。
冷澤天和白小雅都意識到鍾龍子已經失了勢,這一槍根本沒有考慮他的安危,要不是冷澤天移動了門板,這枚子彈就會正中鍾龍子的眉心,將他殺死。
內訌,奪權,利益紛爭,上位,這些老掉牙的內部爭鬥再次無比真實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比任何恫嚇的語言更加觸目驚心。
因爲這就意味着,他們手上最大的擋箭牌已經失去了作用。
事情難辦了
對面的別墅門口,握着槍的佘秋明臉色陰鷙寒冷,耷拉的眼皮下,漆黑的眼睛鎖定門板上的面露驚恐的鐘龍子,沒有一絲猶豫的再次開了第二槍。
“蛇哥!”劉準露出猙獰的冷笑,同樣舉起手上的槍,一併對準鐘龍子,“我幫你。”
他早就看鐘龍子不爽了,如果這次能夠幫助佘秋明上位,以後的日子絕對比現在好過太多!
一個人站隊,其他人就再也沒有辦法繼續淡定下去,紛紛跟隨大勢,向佘秋明表明忠心。
槍聲再次響起,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奔着不留活口而去。
“你們瘋了!住手!”葉嘉瑩看出他們的用意,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衝過去拉住佘秋明,大叫着,“不要開槍!”
佘秋明眼底是冰冷的狠辣,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掃過葉嘉瑩的臉上的淚痕,對劉準下命令,“葉小姐受驚了,帶她下去休息。”
葉嘉瑩愣了一下,忽然就覺得有點不對了。
“是!蛇哥。”劉準眼裡猥瑣的貪慾四射,迫不及待的抱住不斷掙扎企圖阻止他們的葉嘉瑩。
“你敢動我試試!”葉嘉瑩眼睛充血,牙齒都要咬碎了。
劉準皺起眉頭,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對她來硬的,臉上掛着虛僞又充滿威脅意味的笑,“葉小姐,你也不希望我們難辦吧。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爲了一個男人,葉老佛爺知道了,也不會高興。”
提到葉老佛爺,讓葉嘉瑩臉色變了又變,目光盯着對面不明生死的兩個人,五感雜陳,她咬牙說,“你說的對,他選錯人,就算死也是活該。”
“還是葉小姐通透!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葉小姐願意,多的是追求者。”劉準不加掩飾的露出對她的慾念,半扯着她離開。
槍聲再次響起,冷澤天目光銳利,深邃的墨藍眸醞釀一場風暴,他冷冷命令,“動手!”
白小雅點頭,身體和精神都處於一級準備,配合冷澤天開始迅速後退。兩個人都不說話,像是約好了一般,一個突圍,一個掩護,默契十足。
下一刻,冷澤天拔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快速切斷綁住鍾龍子的皮帶,拎着他的衣領,將他一併丟進房間裡的地上。
嘭!
閃身進入小洋樓的房間裡,反鎖上門窗。
一樓裡的情景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血腥,空高比普通的樓房高,有一半的房間都堆着貨物,用半米高的牛皮紙箱裝載着,不知道里面放着什麼。
白小雅忍不住舒口氣,暫時安全。
“放開我”地上鍾龍子含含糊糊的掙扎,可是手腳都被冷澤天用皮帶反綁在一處,蜷縮成蝦一般的樣子,滑稽又可憐。
“怎麼處置這個人?”白小雅皺起眉頭,一臉認真客觀的分析,“外面的人想殺他,留他下來只會是累贅。”
這話一落地,冷澤天還沒有什麼反應,地上的鐘龍子已經情緒激動得快跳起來,他竭力掙扎的表情已經充分表示出他對白小雅建議的反對。他現在不想死了,至少不想死在外面自己人的槍下。
白小雅見她的話效果顯著,不由得心情好了幾分,她走到冷澤天的身側,壓低了聲音將她真正的想法小聲說出來,“他不想死在槍口下,不代表他會幫我們。”
“可是這裡一共有四層樓,外面還有那些人緊咬着不放我們時間有限,如果可以讓他幫忙,就大大減少風險。”
“我覺得這個人可以用,只要找到他的軟肋。”
冷澤天挑眉,墨藍色的眸底的驚訝一閃而過。她居然和他想到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