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見紫薔發呆,上前便打了個爆慄,道:“放下吧,我自己來。”
紫薔突然被打了個爆慄,滿臉的委屈,但是也不敢反駁夏凝裳的話,只得乖乖放了熱水便退了出去,只是心裡還納悶着小姐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出了屋門,紫薔正埋頭思索着自己哪裡出了紕漏遭了小姐嫌棄,便迎面撞上一堵厚實的肉牆。紫薔只來得及看見一雙男子所穿的鞋子,便被撞了個七暈八素。
她忍不住揉了揉腦袋,也沒擡頭看看到底是何人,便條件反射般的說道:“無雙公子,小姐要睡了,您也去歇息了吧!”
“小倌玉無雙?”燕景瑞狹長的鳳眸忍不住一縮,原本低沉的嗓音愈發冰冷了幾分。
聽見話音,紫薔一驚,她慌忙擡起腦袋來,這才瞧見面前之人壓根不是什麼無雙公子,卻是恆王世子燕景瑞。她嚇得立即行禮道:“燕小世子。”
燕景瑞並不理會紫薔,擡步便往屋裡走去。
紫薔剛想上去攔着,可是沒走幾步,隨着燕景瑞的身形進入房內,那屋門竟然同時被一股勁風掃得砰得一聲關上了。
……
屋內,夏凝裳還深思所屬在方纔的畫上,託着腮,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畫中那神采飛揚的男子的臉上,壓根沒有注意到燕景瑞的到來。
燕景瑞進來之時,正巧看見這一幕。他一怔,嘴角忍不住狠狠顫了顫。
平鋪在桌上的畫卷沒有一絲一毫的阻攔,盡數入了他的眼。畫中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兩人相依相對,談笑風生的場面更是被夏凝裳描繪的入木三分。
燕景瑞黝黑如墨的眸光愈發黑沉了下來,眸中猶如出現了狂風暴雨,似想要直接將那張畫生吞活剝一般。
“親親孃子,你揹着我想別的男人,這樣好嗎?”燕景瑞的聲音低沉得猶如雷鳴一般,乍然響起。
夏凝裳一驚,本能地想要將畫卷翻轉過去。
可燕景瑞卻是比她更快一步,將畫卷輕輕一抽,白玉的指尖便已經將畫卷
捏在了手裡。
“燕景瑞,你發什麼瘋?”夏凝裳沒想到燕景瑞居然會突然出現在溪風小苑內,更是沒想到他一來便將她方纔所作的畫卷給奪走了,不由覺得甚是莫名其妙。
“我發瘋?”燕景瑞掃了一眼手中的畫卷,頓時覺得那神采飛揚的男子的臉霎是刺眼,他不由緊了緊骨節分明的指尖,強自壓下想要一掌轟碎畫卷的衝動。
“夏凝裳,方纔是誰說,回趟安定侯府,去去便回的?”燕景瑞向前一步,說道。
“我……”
“夏凝裳,你回安定候府,就是爲了看這幅畫?”不等夏凝裳答話,燕景瑞又是向前一步,逼近夏凝裳,問道。
“我……”
還是不等夏凝裳答話,燕景瑞繼而又逼近一步,直到站定在夏凝裳身前,才道:“夏凝裳,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夏凝裳被燕景瑞連續不斷的幾個問題砸得暈頭轉向。她感受到燕景瑞的步步逼近,忍不住便想要後退。可是燕景瑞壓根不給她機會,夏凝裳退一步,他便緊跟着上前一步,直到將夏凝裳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燕景瑞,我回安定侯府做什麼,犯的着和你說嘛?我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與你又何干?”夏凝裳真被逼急了,倔強得擡頭仰視燕景瑞,強逼着自己撂下狠話。
“與我又何干?”聽聞夏凝裳的話,燕景瑞突然不可抑制得輕笑了起來,“夏凝裳,你又要與我說,你與我無恩無情又無義嗎?”
燕景瑞的話,狠狠刺痛了夏凝裳的心。這話,是在當初巴河鎮一戰之後說得,當時她與燕景瑞的確無過多的接觸,說下那話之時,她也不覺有多麼的痛心,可不知爲何,此時再聽燕景瑞複述出這句話來,夏凝裳竟覺得心口像是被狠狠撕裂了一般,疼得她忍不住緊緊咬住了雙脣。
“燕景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會記得答應你的事情,但其餘的事情那是我的私事,我沒有必要和你說得那麼清楚吧?”夏凝裳覺得自己甚是理虧了些,不敢再擡眼去看
燕景瑞那暴怒的神色。
“是嗎?”燕景瑞笑得愈發肆意了些,他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夏凝裳的下巴,強迫着她與他對視。
夏凝裳感受到後背冰冷卻又堅硬的牆壁,可眼前的男子,眸中醞釀着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風暴,她不明白,燕景瑞這是哪根筋搭錯了地方,居然這麼莫名其妙。
“燕景瑞,你快放開我!”夏凝裳的下巴被捏在燕景瑞的手中,隱隱傳來一股痛感,她忍不住衝着燕景瑞怒目而視。
“夏凝裳,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裡,可有了位置?”燕景瑞無視了夏凝裳那憤怒的雙眸,狹長的黑眸之中是含痛帶憂的難以訴說的情愫,他就那般直視着夏凝裳黑黝黝的眼眸,想要透過她那雙晶瑩如琉璃般的雙眸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夏凝裳沒有想到,燕景瑞居然會在此時此刻,問她這般的問題。“可有了位置?”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彷彿猶如千金重錘狠狠擊打在夏凝裳的心頭,讓她的心房猛烈的一陣收縮。
位置?有嗎?自從拓跋巴河鎮前的樹林與燕景瑞的接觸,到如今短短時間,她有多少次因爲燕景瑞而莫名涌起了心痛、牽掛等等情緒,她自己自是最清楚不過的。可是,這些莫名的情緒就代表了他在她的心中已經佔有了一席之地?
夏凝裳不自覺得想要垂眸,掩蓋眸中一閃而逝的疑惑,可是,燕景瑞卻壓根不給她機會,在夏凝裳垂眸的剎那,燕景瑞突然直接俯身而下。
這一次的吻與前兩次的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同,他近乎於狂暴的席捲了她的軟香溫玉。仿似要將心中所有的窒悶,所有的不快,所有的讓他爲之發狂的一切因素統統地湮滅於那一吻之中。
“嗚嗚……”
夏凝裳被燕景瑞暴烈的氣息充斥着,下巴又受於燕景瑞的挾制,她只感覺自己的胸腔正慢慢的熾烈,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燃燒了起來,一股電流從她的心房開始蔓延,直至全身,彷彿渾身的毛孔都在此刻張開,她被燕景瑞這般強吻,竟然……竟然感受到了愉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