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夜把手給我。”沐沐沒有去看睿兒也沒有看奚燃夜,徑直跑到涼夜身邊,他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涼夜很自然的把手遞給沐主子,這麼多年他很少出手,只要出手必定是難事,每次不免會受傷,而每一次看到她心疼的爲他治療包紮傷口是他最幸福的事。
“還好,還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中毒,沒有太重的內傷,這樣她也能放下心了。
三年前在西峰第一次見他就莫名的心疼這個高大俊美的男子,不忍看他眼裡的絕望,把他帶回東烈,用最好的藥把他殘破不堪的身體治療好,從那之後他對她的無任何緣由的關心和疼愛,她不是不知道,她再強也是一個女人,那種疼愛她感覺得到是與輕風不同的,那個時候她接受不了,原以爲等奚燃夜回來她就讓他把她休了,可是直到奚燃夜回來她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那個邪魅賴皮的男人,涼夜一直被安排在睿兒身邊,所以她一直在躲避,也慶幸以前並未流露過自己的感情,或許那只是一種欣賞一種對他的肯定,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控制住那份感情了吧,而對奚燃夜就算不見,她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啊……沐兒我好痛。”奚燃夜皺着眉頭,沐兒竟然連睿兒和他都不管直接就跑到那個男人身邊,連睿兒隨後也跑到他身邊,他很後悔缺席的那三年到底錯過了什麼,讓他們母子竟然那麼關心一個外人。
“哪裡痛?剛剛我明明沒看到你受傷的啊。”聽到奚燃夜叫痛,沐沐什麼也沒想跑過去就抓起了他的手,剛剛那些人根本連碰都沒碰到他,怎麼會受傷呢?
“你在幹什麼?”哪裡有傷,渾身上下連一點血跡都沒有,沐沐大眼珠子瞪得溜圓。
“可是就是很痛啊,沐兒你看我手都紅了。”他怎麼可能被那些人傷到,就是看不慣她在別的男人那裡溫柔體貼的樣子,她都沒對他這麼溫柔過。
“主子,這些應該是万俟凌峰在京都藏下的所有錢財,睿兒的蛇弄壞了他們的馬車,万俟凌峰不得已才捨棄了這些東西,我已經讓琥珀他們安排人就從這條暗道運出城,直接送往東烈。”涼夜沒有看奚燃夜,他知道他是吃醋了,不管沐主子選了誰,她永遠是他的主子,沒有人可以傷害她,若情到深處她幸福他已無怨無悔。
聽到他這樣說,奚燃夜突然來了興趣認真的看向涼夜,做的夠狠夠味,對他的口,西峰撿到的東西,就是誰撿的是誰的,看他對沐兒的態度倒是個灑脫自由的男人,武林霸主嗎,果真當得起這個霸主!
“還有呢?你有事瞞着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沐沐知道涼夜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奚燃夜抱起哭得稀里嘩啦的兒子,一個瞪眼,睿兒就止住了哭聲,父子兩非常默契的看向涼夜,等着他的回答。
“當年的事他也參與了……”
“他?!”如果有他,那景尚野他們呢,是不是也有他們?
當年涼夜是家族裡天賦最好的人,代表家族參加武林霸主的比試,一舉奪冠,成爲新一屆的武林霸主,他一心重整武林,勢要將自身武學發揚光大,讓整個武林重新煥發生機,卻不料突變來的如此之快,曾有人私下找過他,邀請他爲他們做事,被他拒絕,之後同胞妹妹莫名出現在他的牀上,牀單上點點殷紅蒙了所有人的眼,再然後母親被人發現與府裡下人私通,他懷疑是那些找過他的人陷害他,可是他再回頭去找他們時,卻只是一具一具早已腐爛的屍體,沒有任何可以辨認的標誌,讓他無從下手,家族裡開始厭惡虐待母親和妹妹,長老們時刻監視他,他查起來處處受阻,父親讓他先離開家族,他只求他們可以善待母親和妹妹,給他時間他一定會查出真相。
武林中人不允許這樣的下賤之人做他們的霸主,齊力排擠他,要求重新選一個領導者,他不得已放棄自己的夢想,悄悄隱匿起來,他要還自己,還妹妹和母親清白,還要親手了結那些傷害妹妹和母親的人。
可是時間不允許他這樣做,他的妹妹據說是忍受不了衆人的唾罵自盡身亡,而他的母親被家族懲罰,充當軍妓死在了邊關,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他趕到軍營時,母親痛苦絕望的看着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揮手讓他走。
回到家族裡,父親也已被他們逼死,說父親教子無妨,丟了他們的臉,他去看父親最後一眼,想不到他們竟然在父親的身上放了頂級的迷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