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可言心中一驚,支支吾吾答道:“我……”
“是不是找人查探我了?”
“我……”
“知道我是女子之後怎麼不告訴我你知道了?”
“我……”
“你除了知道我是女子之外,還知道了什麼別的?”
“我……”
繆可言被她步步緊逼,壓根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語來,然而他覺得顧竹寒怒雖怒,可是絲毫沒有懷疑他的意思,不由寬了心,撓了撓頭訕訕道:“抱歉,我沒有告訴你是我的錯,私下查探你也是我的錯,我本來不是查探你,而是查探文遠身邊最近得寵的那位公子,也即是你弟弟,查着查着就把你給查出來了。”
“那你查出了點什麼?”顧竹寒嘆了口氣,抱起被子,不再逼着他,甚至還好心地幫他整了整衣襟。
繆可言被她這一溫柔的動作嚇得心頭一跳,顧竹寒是會武功的,她可能不會殺自己,不過自己如果說錯一句話的話,被她扼一下喉嚨也很悽慘的啊。
“文遠身旁的那位新近得寵的公子誠如我方纔所說是你的弟弟,但是我並不知道爲何你的弟弟會願意跟在文遠身旁。”
“嗯,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顧竹寒已然平復了情緒,她拉開門,這次是真的不回頭了,但是此刻她的背影落寞單薄全然落在了繆可言眼中,他似是不忍她在這麼寒冷的天裡還要獨自一人在客廳裡承受着自己的弟弟成爲了富貴人家子弟的禁臠,終是忍不住說道:“今晚我去睡客廳,你睡我這裡。”
“不用了。”
顧竹寒背脊一僵,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她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拉開門轉身便走了出去。
屋內剎那安靜了下來,繆可言看着桌子上那兩個她還未來得及拿走的酒盞,暗歎了一口氣,心想又不是自己的弟弟成爲禁臠,爲何自己的心情依然像顧竹寒給他留下的背影那般,沉重得像是灌了千斤鉛呢?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下一秒,屋外像是起了激烈爭吵,繆可言心中好奇,轉身就想開門查看,卻料想不到門一下子在外面被人開了,顧竹寒抱着一牀被子去而復返,秀眉擰成了麻花,她對着外面的人說了兩個字:“你滾。”
然後,繆可言很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銀闇。他逆着月光僵立着,從他的角度看去,看不到銀闇此刻的表情。
“我不會滾。”
關鍵時刻銀闇居然說起了冷笑話。
“那我滾。”顧竹寒這次真的是怒了,她不想被這樣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魔頭跟着,她也不需要什麼強大的武林高手作爲保鏢,是以,不等銀闇反應,她便“啪”一聲想要把繆可言的門給關上。
然而,銀闇又豈會如她所願?
就在顧竹寒用力關門的那一瞬間,銀闇及時用手抵住了門縫,那一掌似是沒有用什麼力氣,然而卻是灌注了五成內力,顧竹寒剎那覺得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氣息衝進自己的體內,她顫抖了一下,狠狠瞪了銀闇一眼的同時也被他逼得不得不放開手,她看着他,語氣惡狠狠的,“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保護,請你立即、馬上、永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