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本王不知道該不該對都督你說。”凌徹拿捏着語氣,依然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他料定譚東流定會繼續問下去。
顧竹寒被他包住整個手掌動彈不得,唯有低頭狠狠咬他的虎口一下,凌徹卻像是沒事人那般,伸出另一隻手摸索到顧竹寒的臉,也狠狠捏了一把。
他捏人的力度極刁鑽,繞是顧竹寒能忍痛,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殿下您不妨一說。”
譚東流等得都有點不耐煩了,微微催促道。
“其實也沒什麼,本王只是遠遠地看見你口中所說的那名小妾跳湖自殺而已,而她死之前好像和某個男子有所爭吵……”
凌徹說到這裡頓了頓,顧竹寒似想不到他會如此好心幫自己洗脫罪名,一時之間也愣在那裡,不知該作何感想。
“怎樣?想不到我會這樣說吧。”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耳邊忽而傳來一男子的嗓音。
顧竹寒知道那是傳說中的密音傳耳,她不會武功,唯有認命地在他掌心中劃字。
“是啊!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她劃字的動作快狠力度又輕,癢癢的,又無法逃脫,凌徹抓住她的手腕,繼續道:“我還未把話說完呢,現在說‘不殺’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兒?”
顧竹寒:“……”
“這……”譚東流馬上識趣地知道凌徹方纔所說的一番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無非是看見自己的小妾和別人通姦不成,最後跳湖自殺。
以秋容那樣的性格……倒不會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
譚東流皺着眉頭想着凌徹口中所說的事實,凌徹見他那樣的表情,微微冷了語氣,“都督像是不相信本王的話?”
“下官不敢。”
譚東流躬身,不敢再作他想,別人可能以爲這個當年在大諾皇朝滅亡之時曇花一現的王爺是個只好章臺之柳的風流子,然而他譚東流卻清晰地意識到這個不動聲息的王爺只是在養精畜銳而已。譚東流一想起這次和他一起出徵收拾西北匈奴的情景,就不由打了個寒顫。
“如此……那就散了吧,這裡風大,總站着不是事兒。”
凌徹不欲再與這幫人周旋,譚東流遠遠地看了冰湖一眼,也沒有想要把那個沉湖的小妾給撈上來,不論凌徹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僅是如此家醜,便不能讓她再見陽光。
“是。”
譚東流應答了一聲,他鬆了一口氣,發覺自己握着燈籠手柄的掌心全溼了,他也不問凌徹和不和他一起回正廳,只指揮着自己的家丁往回撤,凌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一羣人往回走,他分明感覺到懷中的女子大大鬆懈下來,雖然她的身體還是緊繃着的,可是一個人的氣息無法隱瞞她的情緒。
“我幫了你這麼一個大忙,你對我又是摟又是抱,是不是很應該對我負責?”
凌徹看着燈光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時,幽幽出聲。
“咳……?”
顧竹寒在他的狐裘之下忍不住輕咳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