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居然說我不像在那裡供職的?!”
藍衣大叔怒了,他自是知道顧竹寒說的什麼“不太像”是什麼意思,立即抹了一把自己好像有個七八天沒有梳理的秀髮,在顧竹寒面前搔首弄姿。
顧竹寒當即讓開了幾步,“你在那裡是教什麼的?”
據她所知,長醉書院依然是前朝大諾所傳承下來的一棟書院,這書院的具體位置在嶽鹿山腰,分爲撰文部和考武部,兩個部由不同的院監監督掌管,不僅負責學生的教學,還負責學生的招攬。由於文部的院監年輕時是個落拓子弟,到得後來學成功名,站在朝堂之上又被七皇子凌徹引爲莫逆之交,是以和以往的院監不同,頗爲注重寒門子弟的吸納,這也是顧玉駱爲何想要進書院讀書的一個原因。至於另外的考武部,她的瞭解不多,就知道大蔚許多的將才都是從考武部那處輸出的,具體的選拔機制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屆考武部的院監倒是一個受人爭議的人物。據聞考武部的院監本來是效力於前朝的,但是後來大諾兵敗如山倒的時候,他果斷閉門不出,待得大蔚稱朝時,他才從自家宅邸裡走出,接受了大蔚的聘任,成爲了長醉書院考武部的院監。
關於這個人的做法,顧竹寒不予置評,各人有各人的志向和想法,亂世明哲保身這並不是什麼錯誤。很可能他有什麼苦衷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一番思索下來,她錯過了藍衣大叔的回答,唯有回神,假裝聽不見,“什麼?”
“我是說你的的確確猜對了,”藍衣大叔似乎有些許挫敗,“我在書院裡面其實算不上任教,我只是考武部院監身旁的一條跟屁蟲,跟着他找吃找睡,毫無大志。”
“哦!我就說嘛,考武部院監肯定是一表人才的,哪會像你這般邋遢?”顧竹寒故意忽略藍衣大叔語氣裡的惆悵,只是她終是覺得這麼欠着藍衣大叔的人情不是那麼好,遂,掏了掏自己的衣裳,找出自己那剩下的一小瓶精緻的酒,說道:“這個,就當是我給你的賄賂吧,長醉書院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這點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就……”
顧竹寒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微微笑地攤開自己的掌心,露出那瓶造工精良的小酒瓶。
“你這個人不要那麼實誠好不好?連‘賄賂’都說出來了,這害得我這個路人甲多麼不好意思啊?哈哈……”藍衣大叔一剎尷尬,但是下一刻他毫不客氣地把顧竹寒手上的酒給搶到手中,“你這個酒瓶也忒別緻了。”
然而還未等他拔開蓋子喝幾口,站在一旁一直不動的銀闇忽而出手,一個小擒拿就想要把藍衣大叔的酒搶過。
“喂!面癱,你想幹嘛?”藍衣大叔後退一步,雙眼圓睜。
“不幹嘛,我也想要。”銀闇依舊言簡意賅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她給我的酒,你要的話找她。”藍衣大叔很沒義氣地把導火線引回到顧竹寒身上,然後又想拔開酒蓋子。
“她只有一瓶。”眼看着藍衣大叔就要喝酒,銀闇不依不撓,掌風對着藍衣大叔一掃,意圖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