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心中暗道,終於來了。
扭頭看去,來人不過二十歲,長的倒是周正,只一雙眼睛裡在見到冷夏後閃過的貪婪一覽無餘,叫人極爲不舒服。他穿一襲墨綠色繡鶴長袍,手持摺扇,一派風流模樣。
身後跟着幾個侍衛模樣的隨從,其中一人年紀在五十餘歲,面白無鬚,眼中精光閃爍,太陽穴鼓的高高的,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冷夏將目光轉向林青,林青輕輕點了點頭,無聲說出李俊二字。果然就是這個四海賭坊的幕後老闆,左中澤的侄子,禮部尚書李成恩的公子。
李俊一眼瞥過賭坊門口堆滿屍體的板車,猝不及防嚇了一跳,之後故作沉穩的繞過走向前,將視線停在昏倒在大廳中的一衆打手,和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的賭坊,神色陰鷙的冷哼道:“本公子倒是想知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四海賭坊鬧事?”
林青見冷夏面上全無擔憂,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姑娘既然知道這個賭坊的後臺強大還敢如此作爲,絕對是身份不凡!
其實這點他只猜對了一半,冷夏確實是沒有一絲擔憂,卻不是因爲自己的身份,今日莫說她是大秦戰神的王妃,便是一個兩袖清風之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膽敢挑釁自己的人!
在她的心中,她始終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殺手之王,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招惹了她之後還安然無恙的活着!
林青將心中的忐忑收起來,面上不顯露一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指着縮着腦袋的周吉回道:“李公子問的正好,四海賭坊是咱們長安城第一大賭坊,難道就只給輸不給贏?我家姑娘在這裡贏了銀子,出門就遭到了他的堵截,此事還請李公子給我家姑娘一個說法!”
一旁圍觀的賭徒這麼一聽也明白了,原來是贏了錢不讓走,大家心照不宣,賭坊打開門做生意就是爲了賺錢,那姑娘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贏取了數萬兩銀子,這麼大一筆錢,不論哪個賭坊都是不會讓她舒舒服服的把銀子帶走的。
李俊一看周吉那窩囊的德行就來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若是都被人大把的贏了銀子,那還賺個什麼?只是此次明顯遇到了扎手的點子,竟然將事情鬧到這麼大。
他對周吉打了個眼色,周吉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心下依舊懼怕,也不敢反抗,只好硬着頭皮囁喏道:“那是因爲本公子查到她出老千!”
林青臉漲的通紅,氣憤道:“你們莫要血口噴人!我家姑娘光明正大贏來的銀子,當時可是大家都看見的!”
李俊哼笑道:“我四海賭坊在這長安城已經開了十幾年,也不是輸不起的,這位姑娘出千在前,破壞我賭坊在後,今日之事若是你們不給出一個說法,本公子也不會善罷甘休!”
林青畢竟還年輕,有些道理是講不明白的,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當我掌握了絕對的力量,我的規矩就是規矩,沒有道理那也是道理!
冷夏嘲諷的一笑,將還要繼續辯駁的林青攔下,不屑道:“劃出道來,我接着。”
李俊眯起眼睛看着對面悠然而立的少女,明明是那麼淡然的站着,卻在氣勢上狠狠的壓下了自己,仿若一個俯視衆生的神祗,而此地的所有人在她的映襯下均都變成了螻蟻。那眼中的譏誚仿若一個耳光打到了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他竭力壓下心頭竄起的羞憤,刷的一下展開了手中的扇子,咬牙哼道:“好,咱們就按照賭場中的規矩來!一局定勝負,你若能勝了我身邊的高手那此事就一筆勾銷,如若不能……”
他身後的練家子一步邁出,陰着臉哼笑着接上:“如若不能,不如就給我們公子當個妾侍,每日端茶倒水好生服侍着!哈哈哈哈……”
“啪!”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巴掌震天響起,練家子趔趄倒退一步,只見他臉上五個猩紅的指印清晰奪目。
在看對面的少女,已經悠然的回到了原地,整個過程不過眨眼快的仿若鬼魅,竟讓那身懷功夫的練家子全然沒有反應的餘地。
少女冷喝一聲:“再敢多嘴,我要你的命!”
她將冰冷銳利的目光在對面一衆人身上掃過,帶着不容質疑的命令道:“我贏了,四海賭坊歸我!”
林青猛然擡頭,原來姑娘這一番作爲爲的竟是這四海賭坊。
李俊心下大驚,他身邊這人可是自江湖中尋來的高手,竟然抵不住她的一招之合,她……她究竟是什麼人?他安撫心神,功夫好不代表賭術也好,這人可是江湖上的賭王,絕無輸的可能,便是許給她這個賭坊,也要她有這個本事贏去!
這麼一想終於放了心,點頭道:“可以!”
衆人順着階梯步上二樓,樓上富麗堂皇,一水兒的金磚鋪地,以碩大的金字屏風分成了一個一個的單間,像極了現代賭場中的貴賓房。外圍整齊排列着一圈圈的座椅,以備觀看使用。
中間一張極爲寬大的紫檀木桌,練家子站在長桌一頭,鼻孔朝天驕傲道:“別說老夫欺負你,賭什麼隨你選。”
冷夏嘴角輕彎,眉梢一挑:“隨便。”
好,我讓你隨便,等會有你的苦頭吃!練家子被這狂妄的態度氣到鼻子不來風,他一揮手招來個小廝,哼道:“賭大小!”
小廝迅速的端來一個紫金托盤,上面整齊的碼着六顆通透的象牙骰子,在柔和的光下閃着瑩潤的色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練家子右手衣袖一撫,六顆骰子扔到對面,得意道:“點數小者爲勝。”
冷夏玉手輕揚,六顆骰子穩穩的接在手裡,垂目掃了一眼後扔回去,點頭道:“可以。”
此時二樓大廳內一片寂靜,衆人無不屏息瞧着,就怕露下這號稱賭術高手的練家子一分一毫。
其實在他們的心中,已經判了冷夏的死刑,畢竟賭術一道可不僅僅是運氣。這個姑娘剛纔雖說賭大小戰無不勝,也只能說明她耳力過人,真正的賭術方面是否也精通,還真的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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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會洗衣,會做飯,會按摩,會暖牀……
親,乃們聽到長夜的呼喚了咩?包養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