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啞巴在發覺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不妥,撒手之後就一直都不敢看尚雅靈。
尚雅靈看他這幅害羞的樣子,哭笑不得,打趣道,“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彆扭個什麼勁啊?我都還沒我怪你佔我便宜呢!”
雖然現在是夜裡,但尚雅靈依舊能感覺到啞巴在她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臉色的溫度騰地一下就升上去了!
“安心吧,我又不會爲了這麼點事情,找你負責任。”尚雅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啞巴猛地轉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尚雅靈看……
看到尚雅靈都有點尷尬了——差點忘了,古人對肌膚之親的看重程度是病入膏肓的哪種!以後還是不要隨意開這種玩笑的好,不然人家認真了,那得多尷尬啊?!
想罷,尚雅靈忙拉開話題,“對了,林嬤嬤上玫瑰苑跟柳姨娘說了什麼?”
啞巴眼睛裡翻騰着一些看不懂的暗潮,靜靜的看了尚雅靈一會兒,方纔開始比劃……
當尚雅靈聽到傾城只在男女交&合纔會發作的時候,頭頂上飛過一羣黑色烏鴉。
難怪林嬤嬤對她態度這麼好,還苦口婆心的勸她在齊瀚漠的面前表現好,殷切期待着她可以嫁給齊瀚漠,原來是想讓她在新婚之夜跟齊瀚漠同歸於盡啊?
打得可真是一把好算盤啊……
尚雅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問啞巴,“柳姨娘說傾城現在在我體內不會對我身體有影響,只會增加食量是吧?”
啞巴點頭。
這還算是個好消息,尚雅靈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
啞巴比劃——我幫你去找解藥。
“現在暫時還不用。”尚雅靈搖頭,“既然毒藥對我的身體暫時不會有什麼危害,找解藥的事情還是從長計議,要是被發現我現在就跟案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了!”
剛中毒,玫瑰苑裡就進了人找東西,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跟她有關係了。
尚雅靈見啞巴神情嚴肅,安慰的笑了笑,“我已經找人幫我研究解藥了,說不定到時候用不着上玫瑰苑,我身體裡的毒就解了呢?”
啞巴有些生氣——小姐,這不是開玩笑,你……
“我知道我知道……”尚雅靈自信滿滿的揚眉,“你放心吧,我這麼膽小的一個人,是很惜命的,不會就就這麼輕易的狗帶!”
啞巴還想說點什麼……
一把按住的他的手,尚雅靈緩緩搖頭,“行了哈,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沒自信了?”
盯着尚雅靈按着他胳膊的手,啞巴愣了許久,才釋然的笑了。
尚雅靈見他這般,便收回手躺在牀上,目光炯炯有神,“啞巴,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這條不過數十載的命看的比旁人重得多,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放自己輕易的就這麼死掉!我以後啊,要找個有山有水的世外桃源,種種花草,養養家禽,過着這個世界上最無憂無路的生活……”
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一直說到昏昏入睡。
啞巴就這麼靜靜的守在牀邊,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方纔離開。
凝香院的下人早早的就趕過來通知二小姐起牀……
大半夜才睡的二小姐在牀上滾了一圈,矇頭繼續睡,完全沒有要搭理門外動靜的意思。
米兒走到門前拂了拂衣服上的露水,站在門外等身上的冷氣散去後,這才推門進了房間。
走到牀前,看到牀旁的凳子稍愣了一會兒,彎腰把它搬到了一邊……
觸手不是冰涼,是溫的。
米兒心下有些吃驚,這凳子怎麼到了牀邊還是溫的?
沒等深思,牀上的二小姐尚雅靈翻了個身,趴在牀上,臉埋進枕頭裡,悶聲悶氣的問,“天還沒亮吧?就要走?”
米兒掖好被子,輕聲道,“剛纔凝香院來人了,約莫一個時辰後出發,小姐可以再睡上半個時辰,那人說不用去凝香院跟老夫人一起,咱們只要直接上大門外候着就行了。”
薔薇院離凝香院有段距離,但到鎮國公府大門有一條近路,不用多久就能走到了。
聽她這麼一說,尚雅靈鬆了口氣,捲回了被子裡繼續睡去了。
米兒則在房間裡輕手輕腳的忙碌了起來,準備尚雅靈要出門的所有東西,就可以讓自家小姐多睡上一會兒了。
雖然多了半個時辰的睡眠時間,但對於尚雅靈顯然是不夠的,走路腿都在發軟。
要不是旁邊有米兒扶着,這會兒指不定要倒在哪個地方壓壞了一堆花花草草了……
“小姐,差不多快到了。”米兒從旁提醒道。
尚雅靈停下腳步,擡手按了按眼睛,眨巴眨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走吧。”
到了大門口,發現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咦?奇怪,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啊?”米兒鬆開尚雅靈跑去問守門的下人。
下人表示就沒人來過。
米兒氣鼓鼓的回到尚雅靈的身邊,告狀,“小姐……”
“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了。”尚雅靈擡手擋回了米兒的話,嘖道,“那個所謂的凝香院的下人,百分之百是尚芙琴搞的鬼。”
這會兒尚文博還府裡,曹碧秋昨日才被訓斥了一頓,絕不可能在這個槍口上還敢對她下黑手。
現在她對老夫人一行人還有利用價值,就更不可能是他們了。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最後就只剩下尚芙琴了!
尚雅靈不得不說——尚家大小姐這種行爲真的是幼稚極了。
幾乎勾不起尚雅靈要報復的慾望。
試問誰會跟一個小兒科弱智去計較呢?
等了快要一個時辰,曹碧秋攜尚芙琴才遲遲而來。
尚芙琴瞅見在大門口站着的尚雅靈,忍不住笑出了聲,對曹碧秋道,“娘,這個小賤人太蠢了,讓她乖乖提前一個時辰到大門口候着,她還真的就乖乖的在那等着了!笑死人了。”
“琴兒,我不是跟你說了,你現在就專心練習爲彩燈節做準備,就不要再去招惹靈兒,你怎麼就不聽話啊?”曹碧秋眉頭緊蹙,有點不悅的責難道。
“娘,你不就是怕爹他生氣麼?現在爹被連夜招去江南救災,他不在府裡,你還對那個小賤人小心翼翼做什麼?就算對她不好,有誰敢在爹面前告狀?”尚芙琴不屑的冷哼道。
曹碧秋想到尚文博上江南救災,心裡忐忑難安,“也不知道現在老爺到哪裡了。”
看着過去在府裡風光無兩的自家娘,現在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在這裡憂愁難安的模樣,尚芙琴心下很是不屑。
俗話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商人女就是商人女,一點書都不讀,半點不懂這個道理。
要是她!
她纔不會爲了無情的流水,離開那枝頭呢!
尚芙琴壓下心中的不屑一顧,忍耐着對尚文博這個父親的輕蔑情緒,安慰曹碧秋,“娘,你放心吧,爹以前不是也經常出門就是一年半載的,這不也安全回來了嗎?”
“可我這心裡總有點放心不下。”曹碧秋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琴兒啊,待會兒到了護國寺,記得求佛祖保佑你爹平安回來。”
“知道了,娘。”尚芙琴有點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心裡恨不得尚文博乾脆別回來了。
只要這個男人一回來,娘就變得跟過去不一樣了,做什麼事情都畏手畏腳的,哪像以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在得很,也沒人敢多管閒事!
母女兩一邊走一邊說着話,不知不覺就靠近了大門口。
曹碧秋擦乾了眼淚,端起了架子,不想讓尚雅靈瞧見她這狼狽的樣子。
而尚芙琴則有意炫耀的大聲道,“娘,你別這麼擔心啦,以我的能力,一定能蟬聯彩燈節的花魁,上官菲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一個破茶館,能看得出什麼!”
這麼赤果果的對她炫耀,尚雅靈就是想無視都不行了。
尚雅靈走到兩人面前動作有些生硬的行了禮,“大夫人,姐姐。”
瞧着她一個簡單的行禮都做不好,尚芙琴眼底翻起一抹冷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尚文博不在,曹碧秋顯然也沒什麼心思搭理她,敷衍的點點頭就算是迴應了。
兩人這樣的態度反倒是讓尚雅靈輕鬆了不少。
不想跟她說話麼?
她還懶得搭理呢……
尚雅靈拉着米兒退到一旁站着。
米兒不滿,“小姐都跟她們打招呼了,她們怎麼可以這樣呢?”
“傻丫頭。”尚雅靈衝她擠了擠眼睛,“那要是她們搭理我了,能有什麼好事麼?”
想了想,米兒果斷搖頭啊搖頭。
尚雅靈捏了捏她的臉蛋,“所以啊,她們不理咱,是不是更好啊?”
“是。”米兒點頭啊點頭,崇拜的眼神不要太明顯,“小姐,你好聰明哦。”
“是嗎,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尚雅靈笑的格外不要臉。
但這樣不要臉的尚雅靈,在米兒的眼裡還是那個聰明伶俐智商反*人類的自家小姐……
沒過多久,老夫人在衆人的簇擁下到了大門前,曹碧秋下意識的要上老夫人的馬車,但老夫人卻讓二夫人唐新玉上了她的馬車,過程中看都沒看尷尬站在那的曹碧秋一眼……
尚雅靈見狀,暗笑看來是林嬤嬤把昨個兒說的話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的曹碧秋有意見了呢!
這才估計鎮國公府有的熱鬧一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