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臺上站着一個頭系白巾,赤裸着上半身的健壯大漢,皮膚黝黑,手拿一把鋒利的大刀,即使是身處嚴寒之中,也沒有感受到一絲冷意。
只要帝燁冥一聲令下,身爲儈子手的他,就會刀起人頭落。
帝燁冥坐在紫檀木椅上,身前的桌上放了斬立決的令牌,還有一本冊子。
那本冊子上記錄的都是洛兼仁所犯下的罪狀,臨行刑之前都會當衆通讀一遍,告知世人以及洛兼仁自己,他死不足惜。
帝燁冥打開冊子,眸光清掃,他的聲音如同古老教堂裡的鐘聲,顯得沉重而具有威嚴。
他就像是一位審判者,帶着一雙黑翼從天而來,留下的,只有滿地血跡斑斑。
“以上罪責按我龍嶽律法,當斬。”
當讀完了最後一個字時,帝燁冥隨意將冊子扔到了一旁,看向洛兼仁的眼神裡滿滿皆是厭惡。
而最令人激動人心的時刻馬上要到來,刑場周圍圍觀的百姓各個都心生期待:朝廷中官位最高的大貪官馬上就要被處決了!
如今洛兼仁以及同夥已經被連根拔起,帝燁冥在剷除他們的同時,也相當於斷了帝陽和帝燁丞的一臂。
因爲這些被除掉的人,多爲帝陽手下的朝廷要官。
想來帝陽也真是悲催,居然在自己手底下養出了一羣大貪官來,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雖是貪官,對於帝陽的用途卻很大,帝陽還需要這些人去辦很多很多事情。
所以如今帝陽快要被氣死了,被砍斷了一隻如此重要的手,還必須要笑呵呵的獎賞誇讚那個斷他手的人說:你做得真是太棒了!
那感覺就跟吃了一隻蒼蠅,還要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誇讚着真美味差不了多少。
“洛兼仁,你可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帝燁冥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依舊深沉且莊嚴,例行公事性的問道。
“有!”
洛兼仁跪在地上,雖然面朝的衆百姓,但是刑場太大,洛兼仁的聲音又小,除了耳力極好的帝燁冥之外,聲音根本就傳不進別人的耳朵裡。
所以其他人只能看見他動嘴,完全聽不到聲音。
再加上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將頭轉向了帝燁冥那邊,別人連口型也看不到了。
“我還有話要說,只不過只能告訴三王爺一個人。”
洛兼仁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想要和帝燁冥對視,然而對視還不超過半秒,他就慫了,腦袋直接耷拉了下來,有點心慌慌。
他大概看見閻王爺的時候都不會像看見帝燁冥似的這樣害怕。
“那你就不用說了,直接斬了吧。”
帝燁冥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白皙的手指剛準備抽出竹筒中的令牌,就只聽見洛兼仁高喊了一句。
“王爺難道真的不想知道關於洛……邪王妃的事情?”
果然,一聽到自己媳婦,帝燁冥的動作下意識一頓。
“本王的愛妃今日是不是去大理寺的牢房找過你了?”
“是,是啊。”
這問題問得洛兼仁有些摸不着頭腦,只能呆若木雞的回答着。
按正常思維來判斷,帝燁冥不應該問他是什麼事情嗎?
“那,你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了,關於她的什麼,秘密?”
“沒有!”
洛兼仁否認的十分乾脆,他看着帝燁冥的反應,在心裡直呼有戲。
看來三王爺最愛的女人是洛傾音這一傳聞果真不假,嘿嘿,只要他手握這個秘密,就不愁拿不到錢逃往別的國家了。
等會兒,他一定還會讓帝燁冥求求他,最好跪下來磕上幾個響頭。
哼,誰讓帝燁冥檢舉揭發他的,這就是代價!
“王爺要清楚,這個秘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人知,我死了,這個秘密就會跟隨着我長眠於地下,可惜,邪王妃非要逞能,說她有朝一日會自己找到這個秘密的答案,拒絕了我的要求,也同時失去了知道這個秘密的機會,不過好在還有王爺能來拯救一下,還爲時不晚。”
洛兼仁不停的在添油加醋,他相信,不論是誰都應該會對他說的這些話產生好奇心,想要迫切的知道吧。
帝燁冥猶豫了一下,最終,從薄涼的脣中吐出了一個“好”字。
洛兼仁登時喜上眉梢,太好了,他終於不用死了!
“王爺真是英明神武,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您放心,只要你放了我,給我一筆錢然後……”
“斬!”
帝燁冥擡手間,象徵着用來發出“斬立決”指令的令牌落地。
而隨着令牌落地,洛兼仁的心也跟着碎成了兩半,整個人瞬間石化!
“等等,不是,王爺——”
這怎麼和一般套路對不上啊!
洛兼仁還妄想苦苦掙扎,然而得了命令的劊子手纔不會等他,只會覺得他嗶嗶的人心發麻。
儈子手揮起大刀,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剎那間,鮮血飛濺,還有一個什麼血淋淋的東西飛彈了起來,落地。
整個過程完全不拖泥帶水,儈子手更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周圍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見事情已經結束,帝燁冥緩緩起身,斜睨了一眼洛兼仁的頭顱,說出了那個“好”字後面還未說完的話:
“本王,聽愛妃的話。”
既然他媳婦拒絕了洛兼仁,那麼他當然也要緊緊跟着他小媳婦的步伐,也拒絕咯~
不過話說回來,阿音她現在應該在爲這件事情而感到很苦惱吧。
“安年,回府。”
“啊,王爺你不進宮向陛下彙報一下了?”
“不,人都死了有什麼可彙報的,走了。”
“得嘞!”
就這樣,貪污案一事,隨着洛兼仁的死,而告一段落。
雲陽殿內,洛傾音和秋霞還在埋頭苦找。
用箱子裝起來的時候,洛傾音也沒覺得這些嫁妝的數目有多麼的龐大,可真當她一件一件翻找起來,她才知道究竟有多麼的麻煩。
她現在心裡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她的黑山小蠻腰都快要碎了!
倏然,一小團毫無預兆的鑽入了庫房之中。
秋霞蹲着身子,一擡頭,直接“pia”一下坐到了地上,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怎麼來了?”
“我我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小六爺模仿着秋霞的語氣,將小眉毛一挑。
秋霞頓時一噎,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她還真的是,無言以對。
洛傾音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動靜,回頭看去,剛好就看到了這個小不點,有些欣喜。
“小不點今日怎麼得空來姐姐這裡了呀?”
洛傾音走過去,掐了一把小六爺肉嘟嘟的臉,嘖,還是同樣的手感,同樣的好。
被洛傾音揩油慣了,帝燁寒現在已經對洛傾音這個“捏臉狂魔”淡然了,只是輕咳了一聲道:
“咳,本殿下只是,路過。”
“哎,那你要去哪裡,能路過這雲陽殿啊?”
洛傾音忍不住發問道。
這雲陽殿算是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所以自然也偏僻,經過這裡不是花花草草樹樹,就是圍牆。
帝燁寒心虛的小眼神就這麼飄啊飄,忙胡謅了一句道:
“本殿下是來找三哥的。”
“不對啊,你三哥早晨出門的時候,你不還撞見他了嗎?”
小六爺:“……”
這話該叫他怎麼接?
好吧,他承認,是因爲方纔路過後花園的時候,剛好聽見有侍衛在議論他皇嫂和婢女急匆匆的就衝進了雲陽殿,他怕會有什麼事情,所以就……“順便”過來看看。
“皇嫂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小六爺放棄掙扎,直接選擇轉移話題,轉移注意力。
“是啊,但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洛傾音聳了聳肩膀,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等等,小不點,你剛剛是不是叫我皇嫂來着?”
“是啊,反正我那個笨蛋哥哥完全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多一個人照顧他也不錯。”
帝燁寒一臉傲嬌的將小手負在身後,字裡行間盡顯雲淡風輕,但在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秋霞看着這一幕,簡直覺得自己是活見了鬼了!
小魔王今天抽風了不成?
能和人如此心平氣和的講話,這完全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啊!
“小,小姐啊,這會不會是六殿下的陰謀啊?”
秋霞湊近到洛傾音耳邊,有些不可思議道。
洛傾音卻搖了搖頭,她倒是看這小不點挺真心的,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爲何會突然轉變。
大概是……怕他哥會注孤生?
見洛傾音對他莞爾一笑,小六爺這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平穩落下。
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帝燁寒剛剛還真怕因爲之前他對她的那些惡作劇,而不想接受他的那句“皇嫂”呢。
“皇嫂想要找什麼東西啊,要不要我也來幫忙?”
小六爺的話讓洛傾音忽然靈光一閃。
既然小不點也是男生的話,應該會對男生東西瞭解的更多吧。
“好啊好啊,不過你只需要回答皇嫂一個問題就好了,找東西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這裡堆積的塵土不少,再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洗的時候就麻煩了。”
“可是,衣服髒了不就應該被丟掉嗎?”
帝燁寒一臉懵懂,精緻鳳眸中閃着點點疑惑的光。
洛傾音:“難道你的衣服都沒洗過?”
“是啊,髒了就丟掉好了,幹嘛還要浪費時間去洗,去晾曬?”
洛傾音覺得,真的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但是,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吧!
洛傾音蹲下了身子,纖纖素手撫上了小不點的頭,語重心長道:
“小不點,你這不是節省時間,你這叫鋪張浪費,繡娘們一針一線做出來的衣服,你只穿一次就給丟掉了,難道就不會有一種糟蹋了她們的心血的感覺?還有,就算真的不想穿了,也可以捐啊,你要知道,有很多地方的孩子,一件衣服破了補,補了破,然後再補,因爲他們沒有錢去買新衣服。”
“真的?”
小六爺擡起頭,望着洛傾音,到底還是小孩子,容易被觸動得多。
洛傾音語氣輕緩,“當然,你皇嫂不會騙你的。”
“唔,那好吧,我聽皇嫂的話便是。對了,皇嫂想要問我的問題是什麼?”
一段小插曲過後,帝燁寒率先回歸主題。
洛傾音起身,看着庫中架子上擺放的所有東西,開口道:
“你覺得,你們男孩子,一般都會把什麼東西帶在身上,貼身的那一種?”
“皇嫂是想要給我哥買禮物嗎,那還用考慮嗎,當然是可以烘托一下氛圍,可以用來增進感情的東西咯。”
小六爺登時便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笑得狡黠,一臉“你懂我的意思吧”的樣子。
洛傾音不自覺的抖了抖眉毛,她真的是快被這孩子的早熟給打敗了。
他才六歲啊喂!
“想多了,不是給你哥的。”
“啊,難道皇嫂是要給別的男人的?萬萬使不得啊,就算我哥他性冷淡脾氣臭,他心裡還是隻有皇嫂你一個人啊。”
小六爺伸出短短的小手指比劃了一個“一”,抱着洛傾音的大腿,就這麼眼巴巴的望着洛傾音,好不惹人憐愛。
然,洛傾音滿頭黑線,什麼玩意兒……
說的她準備給帝燁冥那貨戴綠帽子似的。
秋霞:總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還是先滾爲敬吧……
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小六爺還以爲是自己的話奏效了,一邊搖晃着洛傾音的腿,一邊道:
“皇嫂,我哥他其實可好了,就是那臉整天耷拉的像頭驢,不知道是還以爲是別人欠他錢呢。”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比較單一,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俊美如謫仙啊,多少女子做夢都想睡了我哥,都沒這機會呢。”
“我以我龍嶽國六殿下的身份向皇嫂保證,我哥從出生到現在這十八年以來,都沒喜歡過女人,甚至還被一度懷疑成短袖,知道我哥遇見了你。”
“所以也就是說,你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子,而且他從未碰過別的女人,還是個雛兒呢!”
洛傾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麻油,這些消息也太勁爆一些了吧!
“皇嫂,我跟你說啊,我哥很實用的,能夠陪你夜夜笙歌,包你滿意~”
剛從外面走進來的帝燁冥剛好聽見了這句話,險些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恨不得現在就有一種想把這熊孩子拉出去胖揍一頓的衝動。
這倒黴孩子都告訴他媳婦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帝——燁——寒!”
帝燁冥暗自咬了咬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臉色黑的就如罩了一層黑煤灰。
小六爺背脊一涼,覺得有些大事不好,一下子就鑽到了洛傾音的身後,直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瓜,軟諾諾道:
“哥哥~”
“今日的功課都做完沒?”
帝燁冥的視線直接落在了小六爺的手上,神情嚴肅至極。
小六爺此時依舊緊緊的抱着洛傾音大腿不放,這一道如尖刀般的目光讓他瑟瑟發抖,瞬間撤回了自己的手,帝燁冥的眸光這才變的柔和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揚,甚至還帶着詭異的姨母笑。
小六爺:佔有慾超強的男人真可怕。
“一早便做完了,那些功課都太簡單了,隨便看幾眼就會了。”
帝燁寒乖巧答道,有其兄必有其弟,小六爺的學習能力絲毫不遜於帝燁冥,也是個記憶力超羣的逆天主兒。
帝燁冥“哦”了一聲,拉長了音調,意味深長。
“所以說,你現在很閒?”
小六爺只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之前有一次罰他抄寫《三字經》一千遍的時候,他哥是不是也說了同樣的話來着?
小六爺貌似……明白了什麼。
“啊,我突然發現我功課好像沒做完,哥哥皇嫂債見,不用送了!”
話音剛落,小六爺捯着小短腿,拉着秋霞這個閃閃亮的大燈泡,直接跑路。
在風中凌亂的秋霞頓時有些懵。
“不是,小殿下你拉我出來做什麼?”
小六爺不語,出了庫房的大門之後便放開了秋霞的衣角,對着一身白衣勝雪的安年道:“這傻子交給你了。”
話落,直接轉身去往回去夜寒殿的路,背影相當悽慘。
吸了吸鼻子,小六爺有點想哭。
這萬惡的狗糧啊,他還是回去找墨染玩吧。
“殿下他剛剛是不是罵我傻子來着?”
待到帝燁寒走遠了之後,秋霞才反應了過來帝燁寒方纔說了什麼。
這反射弧,長到不得不想讓人瘋狂吐槽。
“六殿下不是在罵你,只是在陳述一件試試罷了,白癡。”
“你!”
秋霞轉身剛想回懟安年幾句,卻只見安年將手中提着的一包用油紙包裹住的東西打開來,鳳梨酥的清香飄散在空氣中,秋霞秒變星星眼。
“鳳梨酥!”
唔,她的夢中小情人!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將秋霞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中,安年垂下了頭,笑看着身高僅僅到他胸口處的姑娘,將鳳梨酥高舉過頭頂。
“嗯哼,我什麼?”
“你最好了,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好人,給我吃一塊鳳梨酥唄~”
秋霞一陣軟磨硬泡,她在鳳梨酥面前,節操這個東西真的是毫無下限。
而對於安年而言,他對秋霞的撒嬌真的是完全沒有抵抗力。
“真的想吃?”
安年挑眉,脣角勾起一道弧度。
秋霞如搗蒜般的不斷點頭,絲毫沒有察覺出安年那如一頭腹黑狼般的笑意。
“想,特別想吃,想到吃不到就會死掉的那一種!”
“嗯,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話音剛落,安年一指勾起她的下巴,一片陰影落下,他溫熱的脣覆上了她的脣角,“啵~”。
秋霞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心臟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狠狠撞擊!
然而這吻就如蝴蝶落在了她的脣角,又快速飛走了,秋霞的雙手倏地往下一沉,手中竟然多了一包鳳梨酥。
但是再一擡頭,看見的卻是安年的背影。
“鳳梨酥送你的,不用謝。”
安年高聲喊道,向後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秋霞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這小子居然吃了她的豆腐就開溜了,靠!
但是看在鳳梨酥的面子上,她就大人有大量一回吧。
她的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可也不知道是因爲吃到了鳳梨酥,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秋霞莫名的很開心,抱着那包鳳梨酥,在原地呆呆的傻笑。
安年在徹底走出了秋霞的視線範圍之外之後,快速躲進了一處牆角邊,背靠着牆,身子緩緩的向下滑。
他喘着粗氣,用手捂住的地方,裡面的一顆心臟還在跳個不停,
該死的,他剛剛究竟在……做什麼啊!
而云陽殿的庫房裡,小六爺和秋霞剛一走,帝燁冥便擒住了洛傾音的雙手,剛想將她攬入懷中,卻不想被反將軍了一次。
洛傾音的反應極爲迅敏,一個翻身,雙手摟住了帝燁冥的脖頸,借力向上,雙腿盤在了他的腰間,櫻脣之間發出了一聲輕笑。
帝燁冥環抱住她的腰,他高大的身材剛好能將嬌小的她籠罩在懷中。
兩人貼得如此之緊,足以能夠感受到彼此的輪廓,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很是美妙。
“小淘氣。”
帝燁冥寵溺的笑笑,低沉的聲音中帶着溫柔,就如一陣春風吹如心間,撩人入骨。
洛傾音的頭埋在了他的頸窩間,櫻脣貼上了他的皮膚,就在這一瞬間,她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引得她壞笑了一聲。
“唔,淘氣,你不喜歡嗎?”
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聞,不由得讓洛傾音不自覺的去貪戀。
“不喜歡淘氣,只喜歡你。”
所以,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我都喜歡。
說着,帝燁冥把洛傾音摟的更緊。
既然他這次抓住了,那麼,他絕對不會放手,永生永世都不會放手。
洛傾音的身子向後靠了一靠,仰着脖頸,帝燁冥也低下了頭。
寥若晨星的杏眸與琥珀色,閃着淡淡流光的瞳孔,四目相對。
“有沒有想我,嗯?”
“當然有……”
還未等洛傾音的話說完,帝燁冥薄涼的脣便貼上了她的櫻脣,將她其餘的話,盡數湮沒。
然而這個吻還在不斷的延伸,薄涼的脣已從她的脣角慢慢蹭到了她的脣間。
動作很輕,很緩,就如一根羽毛落在了洛傾音的脣上,輕輕撩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