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木棉紅袖三人謹慎的觀察着,坐進來的祁慕鳶和小三兒。
心中卻是想着,因爲這兩人,小姐都不進來了!
不由氣憤的瞪了無辜的小三兒一眼。
而這邊馬車裡的祁慕鳶,還是一副霜打的模樣,呢喃道:“恩人竟然已經嫁人了...”
木棉一見祁慕鳶這般模樣,不禁撇撇嘴道:“那是當然啦!我家小姐早就嫁給王爺了!那麼轟動的盛世婚禮,想不到你竟然不知道。”
這般說着,還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竟然連消極的婚禮都不知道,這人莫不是承襲的人?
木棉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猜還真的被她猜中了!
祁慕鳶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不管恩人嫁沒嫁人,她也相信自己的皇兄,必定能將恩人搶到手的!
思及此,祁慕鳶灼灼的看着木棉道:“恩人是哪家的小姐啊?”
木棉紅袖幾人都沒有想到,這祁慕鳶心思轉換之快,剛纔還一副病怏怏,霜打的茄子模樣,現在就這般八卦的精神抖擻!真真是個奇人。
“我家小姐...唔...”木棉準備大肆讚揚白傲雪一番,文熙卻是快一步的,將木棉的嘴捂住。
木棉不解的看着文熙。
“這位小姐,這些事情。我們作爲小姐的奴婢不便替小姐回答,如若您好奇,大可親自問小姐,相信小姐也會告訴您的,請原諒。”文熙輕輕放開木棉,看着祁慕鳶不卑不亢說道。
祁慕鳶一見文熙這般,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興道:“恩人果然厲害,就連身邊的侍女都這麼聰明!算了,我自己去問恩人吧!”
而木棉也是心有餘悸的看了祁慕鳶一眼,如若眼前之人是個壞人,那麼別人隨便一套她的話,她可能便毫無察覺的全盤托出了!
這樣便是害了小姐啊!木棉自責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文熙,謝謝你啊。”木棉湊到文熙身邊,小聲的感謝道。
文熙輕輕搖頭,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既然小姐讓她們上了馬車,便說明他們也不是壞人,至少不會傷害小姐。”
文熙說話也沒有揹着祁慕鳶,而祁慕鳶也聽到了文熙的話,杏眼依舊純真的看着文熙幾人。
對於文熙這般說,祁慕鳶心中自然是知道,文熙的話外音的。她雖然是有目的的接近白傲雪,但她的本意並不壞,也沒有想過要傷害白傲雪。
或許白傲雪便是看出了這一層,纔打算帶着祁慕鳶吧。
“我叫慕鳶,不知幾位貴姓呢?”祁慕鳶主動打破沉悶,看着木棉幾人問道。
木棉也因爲剛纔文熙的提點,不敢多說話了,只得看向文熙,倒是紅袖大大咧咧道:“我是紅袖,跟隨小姐的侍女。”
“我是木棉!”木棉見紅袖說話了,也開口道,但卻謹記文熙的話,沒有多說。
“文熙。”文熙淡淡說道,不熱情也不冷淡,天性使然,她對陌生人都熱心不起來。除了身邊珍惜的幾人,對於他人,她是沒有一絲情緒的。
“呵呵...你別在意啊!文熙性格就是這樣。除了和小姐說話時有情緒,和其他人說話簡直就是冰塊!”紅袖怕祁慕鳶絕對文熙態度惡劣,急忙解釋道。
祁慕鳶聽了,輕輕一笑道:“沒有沒有,我覺得你們幾個性格正好互補誒。”
而文熙紅袖三人一聽,彼此對視一眼,也覺得祁慕鳶說的不錯,不禁會心一笑,對祁慕鳶也沒有剛纔冷淡了。
她們三人能這般相知相交,其中最重要的人,便是她們共同的主子——白傲雪!
“你爲什麼要去南月啊?”彼此相互認識之後,也有些熟識,木棉便看着祁慕鳶問道。
“因爲我是南月人啊,今年初秋的時候,我哥哥正好要辦喜事,我當然要回去啦!”祁慕鳶想起自己哥哥,會心一笑道。
木棉與紅袖一聽,倒是沒有多想,而一旁的文熙卻是眼眸微眯,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原來你是南月人啊!聽說南月可美了,去到南月你可要做東道主歡迎我們啊!”紅袖高興的說道。
而祁慕鳶也笑着答應。
這邊的白傲雪卻是一路疾馳,肆意暢快的久違感覺,讓她開心不已。
而君夜魘也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白傲雪,看着白傲雪這般快樂,他心中也異常的滿足。
“駕。”君夜魘低喝,追上白傲雪,與白傲雪並排同行。
白傲雪轉頭,便看到君夜魘被夕陽拉長的剪影,好似鍍上了金邊一樣,高不可攀的神聖。
“來了啊。”白傲雪彎腰淺笑。
君夜魘點點頭道:“我們在前面一個驛站休息,那驛站周邊比較混亂,許多打劫鬥毆的事情經常發生,一會讓木棉幾人進入驛站,便不要出去走動。”
白傲雪一聽君夜魘這般說,眉頭輕輕褶起道:“這般混亂危險的地方,難道沒有人管束嗎?”
君夜魘沉聲道:“朝廷之中不是沒有人說過,但君無痕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久而久之,便也沒有人提起了。每次從這裡過去的商隊,大都被洗劫一空。”
白傲雪一聽君夜魘這般說,眼眸微亮,轉頭看着君夜魘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些貓膩呢?”
君夜魘一看白傲雪這般模樣,不禁空出一隻手來,替白傲雪鬢角凌亂的髮絲挽到耳後,淡淡道:“真是聰明啊。這都能想到啊。”
白傲雪一聽君夜魘這似感嘆,又似調侃的話語,不禁微微皺眉道:“怎麼?我怎麼聽着你言不由衷呢。”
君夜魘嘴角一抽道:“哪能呢,誰敢對阿雪說話言不由衷,我第一個宰了他!”
君夜魘這般,白傲雪到有些無語起來。
不禁道:“去到驛站之後,讓曌他們去查探一番吧。我覺得一定能從中得到點消息。”
君夜魘也贊同白傲雪的意見,早先他就已經想到了,所以這一次便有了打算。
“嗯,到了再說吧。現在先趕路,天黑了危險也會增加。”君夜魘看着逐漸落下的夕陽,輕聲說道。
白傲雪也沒有異議,君夜魘緩緩擡手,對曌一行示意。
而曌也會意的吩咐大部隊加快速度。
白傲雪放緩了腳步,等着大部隊趕上來。
“小姐!”木棉掀開車簾,便看到白傲雪的身影,不禁揮手道。
白傲雪拍了拍小白的頭,小白會意的停下腳步,等着馬車靠近。
“今晚到了驛站之後,你們便不要出門。這邊的驛站太混亂,稍有不甚就捲入危險,我讓赤電跟着你們,你們要互相照應好。”白傲雪看着馬車裡的文熙幾人,緩緩吩咐道。
“小姐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三人齊齊保證。
說罷,白傲雪轉頭,看着一臉希冀的祁慕鳶道:“你也一樣,一個人住一間要警惕一些,有危險記得大叫。”
“我知道了!恩人放心吧!”祁慕鳶高興的說道。
白傲雪聽着這左一聲恩人,右一聲恩人,不禁有些頭疼道:“你以後不用叫我恩人,我姓白名傲雪。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祁慕鳶一聽,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就連旁邊的小三兒都是瞪着大眼,震驚至極的看着白傲雪。
“啊咧...呃...白傲雪?”祁慕鳶癡癡的重複。
白傲雪不覺得自己名字有何不妥,不禁點點頭。
“恩人!你便是承襲那個名聲轟動的白傲雪!?那個嫁給五王爺的白傲雪!?”祁慕鳶終於回神,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傲雪問道。
白傲雪看着祁慕鳶這般模樣,不禁皺眉道:“我是嫁給君夜魘了,名聲轟動到算不上。”
“啊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衆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就在最近處嗎?!!!”祁慕鳶抓着頭髮,惱恨的自言自語。
“小姐,這孩子有些癡楞,不必在意。”紅袖看着祁慕鳶這般模樣,嗤笑道。
白傲雪見狀,便也沒有多說什麼,眼波流轉,白傲雪淡淡瞥了文熙一眼,而文熙也會意白傲雪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騎着小白,白傲雪走至君夜魘身邊。
“怎麼不進馬車,出了揚州風沙有些大,對你身體不好。”君夜魘看着白傲雪過來,君夜魘高高褶起。
白傲雪輕笑道:“馬車已經滿員了呀。再說也要到驛站了,我可沒有那麼嬌貴。”
君夜魘見此,也不再說多。確實,他的阿雪,從來都不是易碎的琉璃娃娃,而是越打磨,越耀眼的絕世美玉!
歷經風霜之後,依舊保持最初的模樣。
終於,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白傲雪一行浩浩蕩蕩的,趕到了休息的驛站。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驛站,卻有許多商隊,當然也有很多虎視眈眈的眼神。
從一踏入這小小的驛站,白傲雪便覺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暗處的人觀察着。面上雖然波瀾不驚,但實則,白傲雪已然在不着痕跡的查探了。
當然君夜魘與白傲雪都有着一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好似被人窺覷着一般。
思及此,君夜魘拉着繮繩的手,不着痕跡的換了一個手勢。當然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沒有一人察覺。
“哈哈...兄弟們,看到沒有又來肥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