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在上頭,又怎能找到?”
“……”真是越發得寸進尺了。
雲微瀾還是決定不與他糾纏這個問題,丟了就丟了吧,那破爛衣服扔大街上都沒人要,因此,她伸手一攤,“給錢。”
文璟看着面前白皙修長的手,“嗯,手能動的感覺可好?”
能動了?
雲微瀾望着自己攤出去的手,有些不能相信——剛剛纔塗了沒多久的花汁,這見效的速度也未免太嚇人了些。
人家老大夫說這藥無解,只能等它自行消退,時辰長短要看個人的體質,到了他這兒,一朵花就解決了?
“這藥本來再過半個時辰也差不多該解了,我不過是幫你提前了些。”在她愣神的當口,文璟已擡手去拆她額頭的紗巾。
她下意識一讓。
“別動。”文璟長指一展,按住她不安分的頭,額頭的傷口就露了出來。
傷口本來就不小,又浸了水,之後又沒有好好處理,時間一久,周圍的皮膚都已紅腫,中間更是黏答答溼乎乎,比剛撞到的時候更爲不好。
文璟脣角微抿,食指在紅腫的地方不輕不重地一點。
“嘶——”
先前在醫館,因爲注意力全在阿奶身上,雲微瀾幾乎忘了自己頭上還有這東西,這會兒被他一點,竟疼得厲害。
“你也知道疼。”文璟輕哼一聲。
廢話!她又不是木頭,怎麼不知道疼。
額頭驀地一涼,痛感頓時似乎減輕了些,雲微瀾一擡眼,不由又是“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廝,這廝竟然在給她傷口處吹風。
“怎麼還動。”文璟將她要轉開的腦袋扳正,輕柔地吹着傷口,“若是這麼讓它溼着,明兒非化膿了不可。”
雲微瀾不是不知道後果,只是從不習慣與人這般親密,以前跟人攀肩搭背,那是因爲把他們當作哥們兒,但文璟顯然不是她的兄弟。
被這樣一個男人把着腦袋吹風,她是真不習慣。
“我看你啊,當真不是能照顧好自己的人。”等傷口乾得差不多了,文璟再次去牽她的手,“我讓文七跟着你,就是怕你吃虧,你偏不樂意。眼下倒好了,把自己弄了這麼大一個傷口,還不知道愛惜,若不好生照料着,非得留疤不可。”
這回雲微瀾沒讓牽,自個兒大踏步走到了他前頭,“走快些。”
文璟低頭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微微一笑。
雲微瀾甩着胳膊,只覺得那種虛軟無力的感覺已經消失殆盡,心想這花倒是神奇,隨口問道:“剛剛那是什麼花?沒見過。”
誰知話音落了好久,身後也沒有傳來回應,一回頭,卻見他根本就沒有跟上來。
“此花喚作無名。”他站在原處,薄衫微揚,望着花團錦簇的花圃,“只因我不知它原名是什麼,亦不知它出自何處,只能取了這個名字。”
雲微瀾挑眉——連花的名字都不知道,倒知道它能解藥了?
文璟朝她看過來,眸光薰了夜色,似蘊了薄霧,一瞬間讓人看不清。
“幼時,隨父親走訪故人,故人對我甚是喜愛,見我對其所養的奇花頗爲好奇,便將那花籽送於我,並教我培育之道。”他眸色深深,落於她的眸中,“那時我只覺得那花好看,後來才知這花不僅能入藥,更是世間獨有……”
世間獨有啊,獨有的又豈止是花。
他似沉浸於某種回憶之中,但轉眼便是一笑,沉迷加快或者放縱情緒似乎從來與他無關。
雲微瀾回味着他所說的“故人”,是已故去,還是好久未見?
只是她不是愛打聽別人私事的人,文璟不解釋,她就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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