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銀票熟悉的,一眼就看了出來。
“銀票啊。”初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文璟,抿嘴一笑,“主子給你的?”
“這孩子,”雲微瀾瞪了他一眼,“幾天不見,咋變得這麼不可愛了?”
初一彎着眼睛笑。
一直乖覺地伏在初一懷裡的福來見衆人都顧着說話,並沒有注意到它,眯起的金瞳睜開了一條縫,瞅準時機一蹬腳就朝文璟懷裡撲了過去。
不管何時何地,主子的懷抱它都是佔着,萬一給這女人搶走了呢?
在它眼裡,雲微瀾已成了它生平頭一等大敵。
初一的胸口被一陣後挫力震得往後退了兩步才站定,等着站穩了,懷裡早已空了一片,剛剛還將他當作溫柔鄉的福來在見了主子之後立馬轉移陣地,拋下了他投向新的懷抱。
初一愣了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習以爲常地撿去掉落在胸前的幾根白毛,那是福來在他懷裡撒嬌裡留下的。
“你啊你!”雲微瀾搖頭,訓道,“你就是不長記性!那東西是能把它當人看的嗎?就這麼一隻將你當作備胎隨時都可能棄你而去的東西,你就連看都不該看他一眼!”
初一本來沒什麼,對於福來這性子早已習慣了,也不放在心上,如今被她一說,才覺得有點委屈,“我喜歡福來,見到福來對我親熱我就心軟。而且它是主子帶回來的,要是喜歡我更甚於喜歡主子,那纔是不對的。我看到它對主子好,比對我好還要高興,你就別怪它了。”
雲微瀾被他這一通話噎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你要說他說得不對吧,他說得分明在理,如果對於撿自己回來的主子都不好,那就真真成了只白眼狼,那樣的福來就更遭人恨。
要說他說得對吧,可看他小小年紀,如此懂事明白事理,又真心讓人心疼。
面對初一微微嘟起的小嘴,她最終也只能恨其不爭地擡手敲了記他的腦袋,什麼話都沒說。
初一捂着一點都不疼的腦袋,朝她笑了起來,笑容明亮純淨得一如月光。
不知怎麼地,雲微瀾看着這笑臉心裡有點酸酸的,伸手揉了揉他頭上的童髻,頓了頓,又揉了揉,揉得初一頭上一團亂糟糟。
“嗷嗚——”以爲終於佔得主子懷抱的福來正扭扭屁股,打算找個舒適的位置重獲主子芳心,不想託着它的雙手毫無預兆一鬆,它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誰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一句話?”文璟看都不看它,淡淡道,“小喵兒既然記不住,你們就提醒一下,讓它記住。”
在一旁早已忿忿的文二立即搶先回答,對着趴在地上摔得迷迷糊糊的福來道:“不要以爲別人對你好,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任意踐踏這種好。初一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那語氣,那神情,哪裡還轉述,分明就是對着它說的。
文二一口氣說完,意猶未盡。
痛快啊,以前都是被壓的那一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揚眉吐氣過,今天圓滿了。
福來正暈乎着,被文二這麼一頓說,擡爪就要來那麼一爪子,一擡頭,接收到文璟瞥過來的涼冰冰的眸光,氣勢立馬焉了下去,自知惹了他生氣,默默地縮起身子蹲在原地。
它是文璟一手帶大的,更何況又是天生的聰明,對於文璟的性子雖然沒有全然摸透,但也瞭解個七七八八。
在絕大多數的時候,文璟對它都是寵愛寬容的,由着它的性子爲所欲爲,從不限制,這樣的日子多了,放肆隨性就佔了上風,也就總是記不住需要它記住的東西。
但它明白,這種錯誤不能再犯了,主子不會再三給它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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