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權讓本相放人。”
“要審問,也容不得你鬱相這般私設公堂,否則還要京兆府幹什麼!”雲微瀾盯着鬱相,緩緩道,“許少卿,你說是麼?”
“那是當然。”一直沒有出聲的許承玉走了過來,朝鬱相拱後一揖,微笑道,“即使鬱公子身份尊貴,身涉案件,也是要由京兆府着手調查,帶人過堂,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論情節輕重量刑,不可屈打成招,更不可對孩童施以重刑。”
鬱相冷着臉看他一眼,沒有開口。
院子裡一時寂靜,雲微瀾一抿脣角,轉身就要去放人,卻聽得鬱夫人在上面面無表情地緩聲道:“這等無知賤民,就憑他們毆打重臣之子的這一條,便是打死,又算得了什麼。”
別說他們打了人,便是沒打,王親高官隨便打死個人又算得了什麼事?
在以前,這樣的事情鬱家也不是沒有過,只是做得隱晦沒有人知道罷了,偏偏現在碰到個雲微瀾,兒子連連被打,對方還一點事都沒有,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鬱明珠猛地抓住身旁樹枝,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自己的母親。
剛纔那些孩子鮮血淋漓的模樣已使她心驚,如今父母的這種對人命的漠然又令她心寒,她身處豪門,也知高門府宅總有些仗勢欺人的地方,也知人分上下等,下等的百姓性命不如上等人的珍貴,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而最重要的是,做出這樣的事的人,是她向來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的父母。
“重臣之子?”雲微瀾怒極反笑,“重臣之子是爹媽生的,‘賤民’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說現在事實未明,證據不足,便是事情屬實,鬱方臣被打了一頓,就要他們這麼多人的性命來賠?”
“那又如何?”鬱夫人高傲地揚頭。
那又如何?
雲微瀾看着一身華貴的鬱夫人,眸子冷了冷。
一句“賤民”,將楊立等人的身份貼上了標籤,而這種‘賤民’性命低賤若螻蟻,隨便打死幾個,又有誰會出來多說半句。
這,就是殘酷的封建社會,毫無人權可言,只有權力說話。
“我只問鬱相一句話。”她緩緩道,“這天下,到底是聖上的天下,還是鬱家的天下?若是鬱相敢當着在場之人的面說一句,這是鬱家的天下,大魏的公堂是鬱相的一言堂,連律法都可以不顧,那麼,不要說這些孩子你們儘可以打死,便是我,也將脖子洗乾淨了晾在這兒,隨便你們砍殺棍打,絕不吭聲。”
此言一出,鬱相與鬱夫人皆臉色一變。
縱使再位高權重,這句話也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不敢說?”雲微瀾冷笑一聲,徑自去解小豆子的繩子。
經過剛纔這番動靜,那些被打得昏昏沉沉的孩子都甦醒過來,看着她都閉緊了嘴巴不作聲,然而眼淚卻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慢着!誰讓你解的?”鬱相站起來,“他們都有罪,你若徇私解開他們,便是瀆職。”
“笑話,這又不是公堂。”雲微瀾手下不停,“再說了,你說他們有罪,他們就有罪?凡事都要講證據。”
話說完,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很難解開的繩子已被利刃割斷,小豆子身子一軟就跌進她懷裡,身上的血立即沾上了她的衣襟。
她眼神又是一冷,這纔多大的孩子,居然被用了這麼重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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