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看他們的命夠不夠大。”鬱相道,“五十大板之後,若還能活着,本相不予追究。”
不予追究?
雲微瀾冷笑,以這些孩子的身子骨,用不了五十個板子就能要他們的命。
“是我出的主意,跟他們無關。”一直默不作聲的楊新忽然揚頭,大聲喊道。
“你閉嘴!”楊立立即狠聲喝斥,拖着滿身傷痕的身子跪於地上,“此事是小人主使,鬱相要打要罰小人絕無怨言,只求鬱相網開一面,放過他們。”
“我大哥根本不知情,我們是瞞着他的。”楊新急聲搶道。
“啪!”楊立猛地揚手,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臉上。
楊新的臉迅速腫高,愣愣地看着楊立,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他孩子也是傻了眼,不敢出聲。
“不管是誰主使,既然都參與了打人,就都要接受懲罰。”在滿院寂靜中,鬱直的聲音尤顯冷酷。
“爹爹……”鬱明珠咬着下脣,快步過來想要開口,卻被鬱相橫掃過來的一記帶着冰冷與不悅的眼神頓在原地。
“許大人。”文璟忽然轉眸,望着靜觀事態的許承玉,悠悠笑道,“對於此事,大魏適用的律法如何規定?”
許承玉一笑,“按律,平民圍毆重臣,或重臣家眷,需罪加一等。”
雲微瀾驀地轉頭看向他。
鬱夫人流露出一絲笑容,似很滿意這樣的回答。
鬱相的眼神卻陰了陰。
只有文璟容色不變,靜靜等待下文 。
“不過,”許承玉一個轉折,“若是年紀未滿十二歲,並且所犯並非故意殺人且未致人性命或傷殘的罪責,並且是初次犯案,都不需量刑。換言之,這些孩子若是未滿十二歲,並且不是再犯,鬱公子也並未因此而喪命或傷殘,皆不需要受刑事處罰。”
楊立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鬱夫人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竟蹭地一下站起,“許承玉,我家老爺與你父親平時政見不同,時有爭執,這是事實,但你今日這般爲他人開脫罪責,是否太不應該?”
許承玉微笑道:“夫人,承玉只是按律說話,並未有替他人開脫之意。”
“你!”
“夫人。”鬱相按住鬱夫人,站起身來,“本國未司刑部及大理寺之職,對律法不及許大人精通,許大人竟然如此說了,那便是如此。許大人身爲大理寺少卿,本相相信你定會公正辦理。管家,去看看公子擡過來沒有。”
管事正要應是,一擡頭卻見鬱成與幾個府丁已擡着一架軟榻過來,立即回道:“相爺,公子來了。”
鬱夫人立即走下臺階,朝鬱方臣迎去,“臣兒,現在感覺怎樣?”
雲微瀾遠遠一望,待看清榻上之人,原本對鬱方臣的傷勢持懷疑態度的看法頓時轉變爲同情,若放在平時,肯定會不厚道地笑兩聲,但眼下,還真有點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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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沒想到,幾個毛孩子會將他揍成這個樣子。
鬱方臣緊緊抓着鬱夫人的手,感覺到院中投過來的視線,不免羞憤欲死,抓過被子就矇住了頭臉,活像只埋在沙堆裡的鴕鳥。
鬱夫人軟言哄說,半天,他才磨磨蹭蹭地鑽出腦袋,一出來,看到雲微瀾在場,臉色一下漲紅,擡手就捂住了臉。
“許大人,這是犬子,還認得出來嗎?”鬱相一指鬱方臣。
許承玉認真地看了兩眼,“能看出來,但確實是腫得有些厲害。”
“那請許大人替本相定個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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