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在水中,半晌不曾冒頭。
雲微瀾不禁唏噓,這文二忒實誠,說讓他在後面跟着,就自個兒坐着小船跟着,說不讓他穿衣服,還真光得徹底。
去哪兒找這麼忠誠的下屬。
“主子。”文一與文三渾身溼透,臉也沒有抹,就單膝跪在文璟面前,神情冷峻,“未能捉到活口。”
“說清楚。”文璟在船頂上坐下,懶懶開口。
“是。”文一道,“刺客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水中好手,我跟文二文三合力圍之,殺了幾個,又活捉了兩人,他們見力不能敵,竟咬了藏於口中的毒藥自盡。”
“不曾料到的是,這些人死了之後,屍體竟然立即潰爛腐化,連線索都不曾留下。”文三沉聲道,“那屍身內不知受何種藥物所制,腐蝕性極強,觸手即爛,屬下與文一還好些,文二沒有衣衫遮身,躲避不及,被那腐化的屍身沾染……”
雲微瀾見他二人的衣褲都有不同程度的爛洞,心裡一咯噔,脫口問道:“他沒事吧?”
文三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身着裙裝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很快隱去,道:“應該受了一些肌膚之傷,具體還不確定。”
“叫他上來。”文璟輕瞥文二落水的地方,道。
文三立即起身躍入水中,將潛在船頂邊上的文二拉出水面,文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朝文三道:“好歹你也分我件衣服,否則我怎麼上去?”
“中氣還挺足,看起來你沒事。”文三聞言立即咧出一口白牙,二話不說,脫了外衣就給他穿上,又道,“衣服分你一件沒問題,但褲子只有一條,可沒辦法分你了。”
文二着實憋屈,但到底文三說的是實情,只得將就着上了船頂,好在衣服夠長,擋住了該擋的,什麼都沒露。
“傷哪兒了?”文璟一手支頭,側頭打量着文二。
“哪兒也沒傷。”文二緊了緊衣服,嘿嘿笑着。
“哦?”文璟尾音略微上揚,漫不經心道,“可文三說你傷了。”
“他又不是我,哪兒能知道。”文二依舊笑得燦爛,擡起胳膊顯擺肌肉,“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強壯着呢。”
文璟不說話了,只眸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許久未動。
文二有些受不住了,扭捏,“主子,您別這樣看我,我又不是女人,吃不消……”
“文三,將他衣服扒了。”文璟依舊淡淡語氣,“給他好好看看,若他說的是實話就罷了,若有半點不實,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文三就站在文二身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踹了文二一腳,就要動手。
“別,別!”文二徹底沒轍,哭喪着臉道,“主子,可別再扒我衣服了,這還有女人呢。”
“我不介意。”雲微瀾擺擺手。
“……”文二噎了一下,沒奈何地指了指胸口部位,“就這,就一點兒,還沒指甲蓋大呢……”
“文三。”文璟恍若未聞。
“別!”文二攔住文三,咬了咬牙,一把扯開衣襟,露出了整個胸膛,“主子,就傷了這裡,其他地方都是小傷,不值一提。”
此刻霧氣雖未退去,但天際已微微發白,在場之人視力都絕佳,見了文二袒露出來的胸膛,不由都有些震動。
初一瞪圓了眼。
文二的大半個胸口的肌膚都呈潰爛之勢,嚴重的地方血肉模糊,其程度不亞於碰到了強硫酸,若非被江水稀釋,又身體反應快,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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