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今晚參加宮宴的四皇子慕容佩。
女子的手被他緊緊抓住,再也進不得半分,卻依然粘着他,“不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愛你還愛不過來,怎麼會膩。”
慕容佩淡淡道:“我跟你說過,我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就算要有,頂多也只有兄妹情分……”
“可是,人家不想做你的妹妹,也不想你做我哥哥。”女子停了動作,放開了他,“我倒是想問問你,每次都說同樣的話,你就不膩?”
說話間,她已轉到他身前,薄如蟬翼的輕紗勾勒出她的身子,紅紗妖嬈,肌膚賽雪,只一眼便讓人血脈激涌。
而這美景之上,美豔的容顏紅脣如荼,媚眼如絲,此刻眼波如水,正如怨似嗔地望着眼前男子,那模樣,說幽怨,倒不如說是誘惑。
這樣一張臉,這樣一副身材,這樣一種風情,若雲微瀾見了,必然會大喝一聲——“媚娘”!
而這人,也的的確確是數月前那個心狠手辣暗算了她與文璟的媚娘。
慕容佩一眼瞟過眼前美景,抓過旁邊一件寬大直板的白袍扔給她,“穿上。”
“不穿。”媚娘,也就是慕容佩口中的阿蘭,賭氣似地將那白袍扔在地上,擡手便去撕身上的薄紗,“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的身子?那我就偏要給你看。”
“住手!”慕容佩沉下了臉,出手按住她,“別胡鬧。”
“我胡鬧?”媚娘一挑眉毛,“你既然都可以跟宮裡那個老女人睡,爲什麼就不能跟我?她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可是能比得過我?我哪裡比不上她了?”
“阿蘭!”慕容佩驀然低喝,聲音裡夾了幾分嚴厲,“你若再說這種話,我立即便走,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
說罷,便放開她,轉身朝窗邊走去。
“你不想要九月離的解藥了?”身後,媚孃的聲音脫口而出。
慕容佩腳步猛地一頓,緩緩回過身來,狹眸中隱含失望,“你威脅我?”
媚娘咬着下脣,其實這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你又何嘗不是威脅我。”她走過去,抱住他的胳膊,靜靜伏在他肩頭,帶着幾分委屈,“說什麼以後再也都不要再見面了,你明知道我在乎什麼,還這樣說。”
慕容佩抿着脣,望着牆上的一幅山水圖沒有說話。
“好了,我錯了,你別生氣。”媚娘抱着他的胳膊將他拉回桌邊坐下,撿起地上的白袍往身上套,“你讓我做的事,我何時拒絕過你,殺文璟時如此,現在穿衣服也是如此,只要你高興,我什麼都願意爲你做。”
傲人的曲線被遮蓋在白袍之下,若是覆上面紗,再將眉眼修飾平直,掩去那份天生的媚色,此時的她,便是宮宴上那個散發着冰冷氣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玄冰。
相比一眼便被雲微瀾和文璟看出端倪的碧葉,以及沒有刻意掩飾雙眼的赫連希,誰又能想到,那樣媚骨天成的女子會是氣質截然相反的玄冰?
慕容佩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問道:“你這次怎麼以使臣的身份來了?”
“還不是因爲這回赫連希來了。”媚娘扯着高聳的衣領,沒好聲氣地道,“聖宗向來不肯落於皇室之後,赫連希若不來還罷,他一來,聖宗怎麼也得參與一份。”
說到此,她又嫵媚一笑,“不過,這樣一來,我倒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過來看你,一舉兩得。”
慕容佩“嗯”了一聲,“不過行事還需謹慎些,不可露了馬腳,我現在行動不是很方便,到處都是太子的人盯着,不好經常過來。”
媚娘無所謂地道:“你若過不來,就換我去找你。”
“一樣的。”慕容佩擺手,“你現在是玄冰的身份,過幾日就要回西域,還是小心些。”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就那些人,我有得是辦法對付。”媚娘站起身來,“不說這些沒趣的了,春宵苦短,我可不想爲這些事浪費了時辰。這回我從西域帶了些美酒過來,現在拿來給你嚐嚐。”
“不忙。”慕容佩伸手攔下她,“喝酒的事不急於一時,你先把九月離的解藥拿來給我。”
“九月離一時半會兒又發作不了,你急什麼。”媚娘眸光微閃,媚眼情波浮動,“佩,你倒跟我說說,你把九月離下在誰身上了?若是無關緊要的,九個月之後讓他毒發身亡就是了,還給什麼解藥。”
“這人說了你也不認識,總之對我有用就是了。”慕容佩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是麼?”媚娘把玩着一縷黑髮,“那你告訴我,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慕容佩看她一眼,“男的。”
“哦。”媚娘凝視着他的眸子,沉思了片刻,輕輕笑道,“若我記得不錯的話,上次讓碧葉把九月離給你的時間是在暗殺文璟之前,算下來也就三四個月,就算那人在那時服了九月離,離死的時候還遠着呢。而我過些日子就要回去了,這喝酒的機會還不知有沒有,這麼說起來,比給你解藥要急得多,不如你先跟我把酒喝了,我再把解藥給你,怎樣?前後頂多耽誤半個時辰,你不會這麼急吧?”
慕容佩默了一下,點頭,“好。”
媚娘頓時展開笑顏,如一隻蝴蝶般翩然轉身,從一處櫃子裡取出一隻裝了酒的琉璃瓶,還有兩隻同樣質地的琉璃杯。
酒液紫紅,清透純淨,在琉璃杯中爍動着迷離的波光,那醇厚的酒香更是燻人欲醉,媚娘手指潤白,丹蔻豔紅,映着那酒更顯美麗。
“這是葡萄果酒,把這一整瓶喝了都不會醉,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