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柔忍了又忍,真是不能再忍,奪過酒罈子就給自己倒了一大碗,砰地一下頓在桌子上,望着洪七,“這種小杯子喝起來有什麼勁,那是小孩子才用的玩意兒,敢不敢跟我喝大的?”
碗底與桌面的撞擊聲一下子讓洪七擡起頭來,再聽到這話,鬥志立即被激發,拍着桌子就騰地站起來,大着舌頭道:“來就來,怕你不成!兄弟,給哥來個比她那個還大的碗,一個小娘們兒,敢看輕哥?傳出去哥還要不要當老大了。”
雲微瀾嘴角抽了抽,起身去廚房給他拿了個更大的碗——那種專門用來吃麪的海碗。
喝了這個,還能不倒?她就不信了。
酒倒滿,洪七與拓跋柔各自端起手裡的碗,朝對方輕蔑地哼了一聲,仰頭就往嘴裡灌。
一海碗酒下肚,雲微瀾緊緊盯着洪七看他的反應,可惜,海碗重重拍在桌子上,洪七豪氣沖天地大喊:“再來!”
雲微瀾:“……”
“再來就再來,誰怕誰!”拓跋柔不甘示弱,“滿上!”
雲微瀾晃了晃酒罈子,她總共也就讓小白菜買了兩罈子酒,可經不起這樣喝。
卻聽到“撲通”一聲,剛剛還氣勢十足的洪七忽然軟在了桌子底下,沒了聲息。
“……”
雲微瀾與拓跋柔齊齊默了一默,隨即又嘿嘿地笑了。
宰羊的時候到了。
小心地搬開凳子,雲微瀾朝拓跋柔使了個眼色,一起將趴在地上的洪七翻了個身,找到他褲腰帶的結頭刷刷兩下結開,洪七閉着眼睛,就像只睡死過去的豬,任人在他身上爲所欲爲。
腰帶結頭解開了,拓跋柔畢竟是女子,看屁股無所謂,看前面就太過大膽了點,便讓到一邊,“你來。”
雲微瀾:“……”
她也不方便好不好!
“那個,看的是後面,又不是前面,你羞什麼,把他翻過去再脫好了。”
拓跋柔一想也是,便又蹲下跟雲微瀾一起把洪七翻了個身,翻完之後拓跋柔又嫌棄地讓開,“你來。”
雲微瀾:“……”
她可不可以不來?
脫男人褲子這種事,她也是生平第一次好麼,要是被文璟知道了,會不會又跟昨晚那樣折騰她?
鑑於目前她與洪七屬於同一種性別,至少從外表上來看是這樣的,雲微瀾認命地把手伸過去,不就是脫褲子麼?簡單,一扯就好了!
微微閉了眼睛,手剛觸及褲腰,還沒用力,忽覺手腕一緊,力道之大似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她猛地睜眼,對上一雙漆黑如墨卻精芒四射的眼睛。
那眼睛黑得猶如被墨浸染,一瞬間讓人想到漫無邊際的黑夜,那眼裡的凌厲卻彷彿鋒利尖銳的刀鋒,讓人心驚。
雲微瀾瞳孔一縮,緊盯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臉還是那張臉,但這眼神,卻絕不屬於她所熟知的洪七。
可也只是一剎,洪七似乎看清了視線中的人,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兄弟?”
隨着這一聲喊,那眼裡的漆黑凌厲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迷糊糊的懵懂,“你看着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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